直到段浪步出門的一剎,韓嘉寧聲音柔弱地喊了一句:“段浪,你要去哪裡?”
“書房。”段浪頓足,卻沒回頭。韓嘉寧的聲音中,帶着哭腔,他根本就不忍回頭。什麼情況?自己這顆塵封多年的心,難道,真的會因爲一個女人,再次跳動起來嗎?
韓嘉寧咬牙切齒,沉頓了幾秒鐘,才說道:“段浪,要不,要不今晚你就真睡這裡吧?”或許是不忍段浪這蕭瑟的背景,或許是段浪與地鼠的對話讓韓嘉寧看到了段浪另一面的冰山一角……
韓嘉寧心裡剪不斷,理還亂。
這次同父母來的那次不一樣,那次,段浪離開,她雖然有些遲疑,可內心深處,卻還是期許的。可這次,韓嘉寧自己都不清楚,瞧着段浪幹練利落的離開,她的心裡,爲何會有一記失落。具體爲何會如此,韓嘉寧這個感情白癡,卻是一無所知。
“嘉寧,不必委屈自己而特意迎合我。”段浪語調平靜,咬了咬牙,故作鎮定地道。“我這人身體粗糙的很,別說是書房,就算是死人堆裡也能夠倒頭就睡。”
“段浪,你,是不是還在因爲剛纔的事情生我氣?”韓嘉寧面色煞白,有些不確定地問。
“胡說什麼呢,我的小傻瓜,剛纔的你,可比之前你那張苦瓜臉好看多了。”韓嘉寧的話,讓段浪又好笑,又好氣,輕笑了一下,說道。
“苦瓜臉?”韓嘉寧的失落和遲疑,被段浪這句話一掃而空,驟然坐起,咬牙說道。“段浪,你這話什麼意思,誰一副苦瓜臉了?”
“你瞧瞧,你瞧瞧?”段浪說道。“現在這個樣子,不是一副苦瓜臉嗎?與其和你睡在一起,面對着你這張苦瓜臉,還不如在書房找個靚妞視頻聊天,早些睡吧,晚安。”
“段浪,你混蛋……”瞧着段浪離開,韓嘉寧被氣的直髮抖,猛地抓起一個枕頭朝着段浪砸去,奈何段浪已經關門而走,枕頭直接性的和剛剛關上的門撞擊在一起。屋子內,便徹底寧靜了下來。
剛剛停止了哭泣的韓嘉寧,淚水再一次流淌出來,淚眼迷糊間,注視着整間佈置溫馨的房間。這是她的婚房,可是,從兩個人結婚到現在,哪有一絲一毫婚房的樣子?難道,自己的臉,真有那麼難看嗎?略微沉思間,抹了一把淚水,目光不經意掃向梳妝檯……鏡子中那張高傲,孤僻,冷漠,白嫩的臉,韓嘉寧再怎麼也不能和苦瓜聯繫在一起。
段浪懶散地點燃一根菸,來到書房,躺在沙發上,面色也是十分的不自然,自己對韓嘉寧,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
可再三思考,除了這樣,還能如何?在剛纔那種環境之下,他只有選擇離開。難道,還厚顏無恥,恬不知恥的真在韓嘉寧的房間睡,或者說,將這個女人怎麼樣?不得不承認,他對這個女人動心了。但是,那也僅僅是動心而已。要韓嘉寧的身體,還不容易?憑藉那段浪的本事,別說是韓嘉寧,就是其餘的再高傲的女人,想要他們的身體,也是易如反掌,信手拈來的事情。只是,要一個女人的身體容易,要一個女人的心呢?
慢慢地吐着菸圈,這個昔日的傭兵之王,眼神中,有着不盡的讓人讀不懂的詮釋!
……
早上六點,旭日東昇,草堂之春小區內,鳥語花香,溪水涓涓,一派生機。早上的露珠兒懸掛着草尖、枝葉之上,映襯着這輪旭日,因爲處的角度和位置不容,整個小綠化帶的無數露珠兒,宛若無數晶瑩剔透的珍珠,閃閃發光,格外吸引眼球,惹人喜歡。
段浪在小區的運動場,穿着短褲,背心,運動鞋,一圈又一圈的狂奔,一連狂奔了六圈,不知何時走出別墅的地鼠,這才加入了陣營,和段浪一起跑。
他們似乎很默契的都保持着沉默,只不斷在運動場上揮汗如雨,揮霍生命,又是連續跑了七八圈,段浪這才停頓下來,走到單槓那裡,單手抓着單槓,身體緩緩拉起……
“哥,你說你,有嫂子那麼漂亮的媳婦不陪,大清早的要跑出來壓運動場,真是暴殄天物。”地鼠走到段浪身邊,學着段浪的動作,單手抓單槓,將身體高高提起,又放下,一次一次地做着運動。
“地鼠,我問你一個問題。”連續做了十個多動作,段浪才換了一隻手,滿是人真地道。
“什,什麼問題?”地鼠被段浪突如其來的認真給嚇了一跳,問道。
“我是不是配不上你嫂子?”段浪問。
“啥?”地鼠一聽,險些尖叫出來,道。“哥,大清早的,你開什麼玩笑,你跟嫂子那麼恩愛,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不對,是不是你和嫂子鬧矛盾了?”
地鼠雖然是如此說,實際上,在地鼠心中,的確是沒有任何男人比得上段浪,普金文武雙全,樣樣精通,幹練利索,魅力十足;奧巴馬年輕有爲,敢想敢做,人中翹楚,世間豪傑……但在地鼠看來,他們都不及段浪的十分之一。
段浪投給地鼠一個果然是白問了的表情,身體離開單槓,趴在旁邊的器材上開始狂做仰臥起坐,一個,兩個,三個……那矯健的身軀,強健的體魄,誘人的肌肉上沾着點點汗水,將男人的陽剛與魅力展現的一覽無餘,這一幕,怕但凡是個正常的女人見了,都會唏噓不已,都會不能自拔……
一連做了一百個仰臥起坐,段浪的背心已經被徹底打溼,某一刻,他才坐起身,滿是認真地道:“地鼠,你給我說實話,我的心是不是很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