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
段浪沒想到,到頭來,自己倒是成了那個最陰暗的人。
韓嘉寧和沐千嬌,均是離開之後,段浪抽完了兩根菸,這才起身出門,再次朝着尤金妮的房間奔去。
他想,尤金妮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回房休息了。
確定韓嘉寧和沐千嬌沒有留在酒店時,段浪這才走到3302套房,敲了敲門。
“先生,請問你找誰?”拉開門,尤金妮性感嫵媚,婀娜多姿,滿臉笑容,問。
“尤金妮,你在搞什麼?”段浪有些不滿地說道。
“我?”尤金妮滿臉吃驚。“這位先生,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
老子怎麼知道,你說老子怎麼知道?
尤金妮的表現,險些令段浪直接罵娘。
“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就關門了。”尤金妮說着,就準備回屋。
“等一下。”段浪擠入房間,“嘭”的一聲將門關上,道。“尤金妮,雖然我不清楚你究竟要搞什麼,但是,我想問,你這樣真的有意思嗎?”
“在我回答你問題之前,我需要先知道你是誰。”尤金妮冷漠地說道。
“……,你沒事吧?”一隻手,準備伸向尤金妮的額頭,探尋一個究竟,誰知,尤金妮卻一把拍回。
“先告訴我,你是誰。”尤金妮滿臉認真地道。
“我……是撒旦啊。”雖然這個問題有些腦殘,可段浪卻不得不回答。
“撒旦?”尤金妮好半響,纔算是反應過來。“我差點忘記了,你叫撒旦。”
“尤金妮,你到底在搞些什麼?”段浪問。
“請稱呼我尤金妮小姐,或者,尤金妮公主。”尤金妮道。“撒旦先生,難道你不清楚,直呼別人的名字,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嗎?”
“我以前不是都這麼叫的嗎?”段浪不解地問。
“以前?”尤金妮道。“是啊,以前的撒旦可以,遺憾的是,他已經死了。現在的撒旦,再也不是以前的撒旦了。”
“……”
什麼情況?
段浪滿是遲疑。
以前的撒旦,現在的撒旦?不都是一個人嗎?
“或許,現在的撒旦,會很好奇,以前的撒旦,爲什麼死了。”尤金妮輕嘆一聲,道。“原因很簡單,我想和撒旦,有一個徹底的了斷,若是要真正的了斷,唯一的可能,就是撒旦已經不在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徹底忘了我?”段浪問。
“是的。”尤金妮道。“我現在,正在那麼做,我深愛着以前的撒旦,但,那個人已經不再是你。”
“既然如此,那你這次針對嘉寧國際的合作,是什麼意思?”段浪問。
“合作啊,互惠互利,實現共贏,難道,不好嗎?”尤金妮風輕雲淡地說道。
“你以爲,我真會相信?”
“決策權在你。”
“你……”
“行了,撒旦先生,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明早還要趕飛機回國,所以……”指了指門口,意思是,你現在可以走了。
尤金妮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段浪有些難以接受。他完全不清楚,尤金妮怎麼會有這樣的轉變。
難道,她真打算忘了自己嗎?或許,這樣,對誰都好。雖然內心有些疼痛,可面對尤金妮趕自己走,段浪卻也是根本沒有辦法。兀自的一聲嘆息,轉身就出門。
“一路平安。”段浪道。
“就不祝我新婚快樂?”段浪轉身的一瞬,尤金妮問。
“新婚快樂。”段浪道。
“謝謝。”尤金妮尷尬地笑了一下,道。
“同嘉寧國際的合作,我希望你能夠信守承諾,不要玩什麼花樣。”臨走前,段浪道。
“花樣?”咬了咬牙,尤金妮道。“撒旦,你將我尤金妮當成什麼人了,難道,在你心中,我只是那種會玩陰謀手段的小人嗎?”
“我沒這個意思。”段浪道。
“你就有。”尤金妮道。“呵,不管怎樣,我已經不在乎了,很晚了,你走吧,一個月後,我將舉行婚禮,到時候,我希望能夠在婚禮現場見到你的身影。”
“尤金妮……”剛準備走的段浪,身體一顫,硬生生地沒能挪動腳步。
婚禮現場,他的身影?尤金妮究竟想要幹什麼?她明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自己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着心愛的女人出嫁呢?
不對……
事到如今,段浪總算是明白,尤金妮爲何會在結婚前來到華夏。感情這女人,就是想將自己誆到不列顛去?
她來之前,雖然不確定誰是自己的老婆。但經過簡單的接觸,憑藉尤金妮的智慧,已經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老婆就是韓嘉寧。
那一些列的合約,本身是沒有問題的。至於能不能順利完成每一個項目,則是要看尤金妮的心情。準確地說,是要看自己的態度。
狠!
一個字,不由地浮現在段浪的腦海。
“請叫我尤金妮小姐。”尤金妮強調道。
“你到底想怎樣?”段浪問。
“我不想怎樣啊。”尤金妮若無其事地說道。“我的生命,我的青春,我的熱血,乃至,我的身體,都是交給了你,你說,我還能怎樣,難道,在婚禮當天,我想親眼看到你,親耳聽到你的祝福,都不可以嗎?撒旦,你真是如此鐵石心腸,又是如此殘忍?”
“我若是不去,你會不會對嘉寧國際展開瘋狂的報復?”吮吸了一口煙,段浪問。
“撒旦,我已經說了,不要把我想的那麼陰暗。”尤金妮強調道。“去不去,決策權在你,至於會不會報復,你們華夏可是有一句古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時間會證明一切,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
“……”
你大爺啊!
段浪感覺,自己完完全全,就是被尤金妮給陰了一把。決策權在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