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文輕寒坐倒在地,觀戰的衆人一涌而上,齊齊驚呼:“王爺……”
冷漠一當先衝上前,作爲神醫,他自然一眼看出這一掌已嚴重傷了文輕寒的心脈,他接過白藍手中的文輕寒,迅速地點了他的心臟附近的幾處大穴,鎖住氣血的翻涌。
此時的文輕寒臉色慘白,已然暈了過去,氣息微弱。
“莫一,輕寒怎麼樣了?”白藍盯着冷莫一,急急問道。
“王爺傷了心脈,幸而最後,他運功化解了大部分的掌力,才能保住性命!不過心脈受損,若沒有千年雪蓮心入藥則無法修復受損的心脈,只怕會長時間陷入昏迷中。”冷莫一臉色凝重。
此時打中了文輕寒的凌濤卻傻了眼,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傷了他的兒子,自己明明打的是那個女子,那小子居然冷不防地從他身後閃身出來,擋在那個女子面前替她受下這一掌!
回首,白藍凌厲的眼神射向凌濤,冷冽如刀的聲音傳來:“天中城主這一掌本妃記下了,他日定要天中城十倍還之!”
聲聲鏗鏘,帶着寒意,令人無法忽視她此刻的殺意,站起身,她朝從暗處現身的莫雨吩咐道:“莫雨,把王爺抱回暖心殿休息!”
只要輕寒沒有性命之憂,那什麼千年雪蓮心,只要存在於這世間,她定會爲他尋來,無論那東西現在哪裡。
目光冷冷掃過人羣中,停留在夜輕楓的身上,她的脣角上揚,一抹冷冷的笑意浮現:“齊皇如此用心良苦,想要挑起寒王府與天中城的戰爭,本妃又豈能讓齊皇失望?”
衆人這才恍然,原來今日這番結果,是北齊皇夜輕楓的借刀殺人之計,故意帶來天中城主之女送給寒王,以寒王與王妃的感情定然會拒之,再讓凌湘向寒王妃挑戰,說不定天中城主也是夜輕楓讓人引來的,只要天中城與寒王府雙方一交手,必有傷亡,他北齊就可坐收漁翁之利,此計可謂是一箭雙鵰,不可謂不毒。
轉向一邊的易青,白藍的眼眸堅定如山,紫衣飄然,負手而立風華絕代,睥睨天下的霸氣頓現,朗聲道:“易將軍,即刻擬戰書,交給北齊與天中城,我白藍爲寒王府麾下百萬大軍的統帥,不日將進軍天中城與北齊!既然齊皇想要一戰,本妃定會成全齊皇!”
衆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居然現在就向天中城和北齊同時下戰書,難道她想以她一個女流之輩,作爲百萬大軍的統帥,同時征戰兩方,兩方相隔何止千里?即使她領兵能力再高,再用兵如神,也分身乏術吧,這根本是不可能得勝的事。
“王妃,此事萬萬不可!怎麼也得等王爺醒來再下這個戰書啊……”寒王府的一衆文臣們紛紛出聲勸道,個個一臉惶恐之色,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的這個王妃這麼強悍果決,居然想以一敵二?還說戰就戰!讓他們怎麼能不擔心,寒王府剛剛入主中成不到半年,根基未穩,此時絕不是征戰的最佳時機啊。
擡手阻止大臣們的勸解,白藍冷冽的目光停在夜輕楓身上道:“你們都不用再說!本妃不出手,天下人就都以爲我寒王府太好欺負了!居然一而再地欺上門來!”
“藍兒,你終於要對我出手了麼?就爲了他?”夜輕楓在白藍的凌厲目光下,終於開口,在場之人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些許悲涼,許多人這纔想起這個齊皇與寒王妃曾經也有過情感糾葛,曾經對寒王妃求娶不成,想不到今日一旦反目,就是傾國之力的戰爭暴發。
“爲了他?”白藍朗聲清笑,聲音卻冰冷而狂妄:“他是我的丈夫,是我最愛的人,這個天下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傷害他!你算計傷了他,你覺得我不會跟你算這筆賬麼?夜輕楓,你等着,我白藍會慢慢奪去你的家國!你設計今日這一齣戲的代價就是失去所有!”
夜輕楓緊緊盯着她的冰冷雙眸,氣得臉色鐵青,“很好,那我們就戰場上見真章吧!”
說完他轉身拂袖而去,武子興深思地看了白藍一眼,與楚明心跟着轉身離開。
白藍冷笑看着他們的背影,回首,看向凌濤:“還有你天中城,不是隱世不出麼?敢傷了本妃的男人,本妃會讓你天中城從此消失於世間!”
此時的凌濤早回過神來,攬起凌湘,不屑地掃了白藍一眼:“小小女娃,口氣不小!想滅我天中城?好!老夫就在天中城等你來一戰,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敢誇下如此海口!”
說完他攬着凌湘縱身飛上高牆,瞬間遠去。
同時一條人影飛掠而來,落在白藍面前,正是先前離開大殿的莫辰:“啓稟王妃,暖心殿四周發現十幾個黑衣人闖入,意欲對小世子不利,現在他們陷入了九星陣中,看他們像是頗懂陣法之人,不過還是被困陣中出不來,是否放他們出陣,請王妃示下!”
“呵呵,想要對我兒不利?”白藍冷冷一笑,目光如刀,一一掃過在場的來賓,在某些人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清聲道:“既然他們也是懂得五行陣法的人,那就不要放他們出陣了,讓他們在陣中作困獸之鬥吧,一旦他們破陣出來,你和墨蘭即刻拿下他們,不要讓他們輕易死了,哼,敢闖我寒王府?本妃要他們知道,連死亡都是奢侈的!”
場中的某些人聽到她的話,臉色終於有變,卻仍在極力剋制着,頭微微垂下,斂去眸中神色。
“各位,今日之宴到此爲止,招呼不周,還請各位見諒,出了這許多事,令得大家都不能盡興,本妃甚感抱歉,下次待我寒王府得勝歸來之時再宴請各位吧,本妃就不遠送了。”
衆人聞言紛紛告辭,肖安之及墨家的大長老和向華;童竹留下來住進寒王府的客殿,送走了武林各家代表,最後走的是蒙泊和秦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