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藍拿着玉佩,按五行八卦陣法,找出生門,即使是生門,也只是障眼法,也是危機重重,三五步一條觸動機關的細絲線,佈陣之人顯然是想要困死他們,所以,此陣並無絕對安全之生門。
白藍冷然一笑,想着無情宮的宮主無情倒是有才,居然能設下這樣步步殺機的陣法,只怕陰陽家主趙芊芊也有參與佈陣。
她一步一步,極輕極慢,一會兒低頭,彎腰,一會兒擡手,擡腿.
星魂扶着仍舊虛弱的夜輕寒,緊跟在她身後,兩人學着她的動作,輕慢地走着.
一路走出了十丈遠,果然沒有再遇到機關,白藍站直身子,輕輕呼了一口氣,終於出了那奇木陣.
“哈哈,這陣法不錯,可惜困不住我白藍!那無情宮主倒是個有才之人,我遲早要去會會他!”
夜輕寒看她一臉興昧,像是對那無情宮主很感興趣,頓感心裡不是滋味,冷聲提醒她.“不用你去會他,只怕他也不會對你罷手!你該做的是,加強防備,以防他下次再出別的新招!”
白藍輕笑,“呵呵,我纔不怕他,這兩次是沒有防備,以後不會再讓他那麼輕易得手了!星魂,我們運輕功回飄香樓吧!他的餘毒未清,還是有危險的!”
說完她當先飛掠而去,星魂一手攬着夜輕寒,用輕功帶着他相隨而去.
回到飄香樓,夜輕寒的暗衛莫辰與童竹,正急急地等在他的房間.
莫辰看到夜輕寒受傷回來,一臉愧疚,直暗恨自己沒有保護好主子.
星魂把夜輕寒放下在牀,白藍坐在他牀前,轉頭傳音入密給星魂:”你去墨紅樓把墨蘭找來,以她的醫術當可爲夜輕寒驅除餘毒.”
“是,屬下馬上去!”星魂傳音答,然後轉身飛向飄香樓隔壁那條街的墨紅樓青樓分部,墨蘭正是這個分部的負責人.
片刻後,星魂帶着墨蘭匆匆而來.
墨蘭一見到白藍,嬌美的臉上露出欣喜,彎身行禮:”墨蘭見過主子!”
“不必多禮了,快幫我看看他的傷勢!”白藍一臉憂色,把牀前的位置讓開,給墨蘭把脈.
此時的夜輕寒臉色依然蒼白,想是昨夜中毒逼毒血時,流了太多血,人雖清醒,但是虛弱無力.
墨蘭看到夜輕寒的俊顏,有些微的怔忡驚豔,這個男子,即使虛弱至此,也是一身風華,眉目如畫,溫潤如玉.
她低頭爲他把脈,沉吟片刻後道:”主子,這位公子中的是一種名爲一日香的毒,中毒者十二個時辰內若不解毒,必會失去性命,幸好及時逼出了致命的毒血,只有極少的餘毒尚未清除,屬下開個方子解餘毒,再服藥一天,就完全沒事了!”
墨蘭接着寫下一個方子,然後下去抓藥,半個時辰後端了藥進來,白藍接過,親自喂夜輕寒服下.
看到白藍對夜輕寒的關心,屋內的幾人都明白兩人的關係,經過昨夜,又更進一步了.
“好了,莫辰與星魂都下去吧,做好你們暗衛的職責,我會照顧好他的.”白藍揮手讓他們下去.
童竹與墨蘭也跟着退下,屋內只餘下白藍與夜輕寒兩人.
白藍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心裡感動也愧疚,畢竟他是替自己受這罪的.“你快閉眼休息吧,我們就在這豐城呆上三天,等你的傷完好了,再養養身子,三天後進襄城,我先去外面佈一個陣法,讓那跟蹤之人再來不得。”
說完她走出房間,兩刻鐘後回來,臉色蒼白疲憊。
夜輕寒看着她疲倦的樣子,溫聲道.“藍兒,你昨夜一夜沒睡!又爲我折損功力,一定很累了,快回房去休息吧,我沒事,叫莫辰來照顧我就行.”
白藍坐在牀前,“不用,我就在這裡休息,我趴在牀邊睡一下就好!你快睡吧!”
“你還是上牀來睡吧,我們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放心,我不會碰你的,我這樣子,就算是有心也無力啊!”夜輕寒調笑着她,身子往裡面移動,讓出牀外面的一半空位給她.
白藍嗔罵道.“都傷成這樣了,還貧嘴!我看你是活該!”
“我活該?也不知我是爲誰擋下的毒針,竟然被人這麼快就忘恩負義了!”
白藍笑着,爲他蓋好被子.“我可沒有叫你幫我擋啊,是你自己一廂情願幫我擋下的,怎麼,現在後悔了?”
“是啊,無比後悔呢,因爲我救的可是忘恩負義之人,這毒中的,這罪受的,真太不值了!”他調侃道.
“哼,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賣,你慢慢後悔吧!我要睡了!你不許再吵我!”話落,實在困得受不了,想回自己房間睡吧,又不放心這人的傷勢,只能無奈地爬上牀,和衣側身躺在外面,背對着夜輕寒,片刻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已入睡.
夜輕寒看着她的背,聞着她身上淡淡熟悉的清新蘭花香,想要伸手從後面擁抱她,卻頓住,已過了昨夜的危機,在這樣安適的牀上,他有什麼理由擁抱她?
他們一起歷經危難時,可以相互擁抱取暖,而今,他沒有藉口,更沒有理由伸手,他知道她的心裡有着那個名爲安之的男人,而他也有着自己肩負的東西,有着自己的路要走,沒有可能與她一直在一起向前行,除非她擁有那個身份,並且願意一直同行。
他就這樣一直陷在深思中,無法入睡.
等到白藍醒來時,已是入夜,她竟然睡了一整天.
墨蘭已備好了晚飯,一直在門外候着,聽到她醒來的動靜,便也去端了湯藥進來.
白藍喂夜輕寒喝完藥,看見他的氣色好了很多,便扶他起來用餐.
墨蘭做的是藥膳,都是補元氣,和血虛的.白藍逼着夜輕寒吃了很多.
飯後,白藍看他的氣色好了很多,交待了他的暗衛莫辰照料他,便回到隔壁的雲水閣休息,那是她的房間,自然比他那間房舒適.
兩人在這豐城悠閒住了三天.
夜輕寒傷勢完好,恢復功力與體力,白藍也把折損的功力養回來了.
離秦皇大壽還有兩天,兩人啓程回襄城,這回因夜輕寒傷剛好,兩人便改坐馬車,免得顛波,走得不慢不快,一路看風景,鬥嘴說笑,不亦樂乎.
童竹便自然地當了馬伕趕車,墨蘭騎馬跟着,莫辰是暗衛,自是沒有馬騎,只能用輕功跟在暗處.
白藍這回讓墨蘭跟着,是因爲她的醫術高明,現在有無情宮與陰陽家這兩個勁敵,該帶個懂醫的人在身邊,所以便留下星魂在豐城,打理墨紅樓的生意.
論輕功武藝,墨蘭或許不及星魂,但是墨蘭是聰明的女子,白藍帶在身邊,生活上的諸多打點,總是方便些.
到達襄城的時候,已是黃昏,白藍擡頭看着襄城那幾個大字,心裡感慨:一個月前她離開這裡,想不到一個月後回來,多了另一重身份,也多了一份責任.
夜輕寒看着她的神情,笑問:“怎麼?有感慨?”
“嗯,畢竟我現在是墨家的少主了,與一個月前我離開時,大不一樣,我與那秦太子的婚事,也是時候要想辦法退了.”
“你準備怎麼退這婚?秦太子不會那麼輕易答應的吧?”
“秦太子倒不是問題,他好對付,問題在秦皇后身上,她死死咬住我,不會準秦太子退婚的!夜輕寒,我有一個辦法可退這婚,不過需要你的幫忙,你可願幫?”
夜輕寒鐃有興昧,“那要看怎麼個幫法?說來聽聽!”.
“請你和我演一場戲怎麼樣?就當是娛樂一下!反正在天下人的眼中,蒙紅惜是囂張的癡傻醜女,名聲已經夠壞,也不怕再添多一筆與人私通的敗筆,還有五個月後我就及笄了,我實在厭惡那太子妃的頭銜!不如你扮演那與我私通的角色,我倒要看看,那秦深然和秦皇后看到這樣的我,會氣成什麼樣,還會讓那一紙婚約留着麼?”她淡淡一笑,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你是說要我假裝與你定情?你不怕天下人罵你不守婦道,有未婚夫還與人私下定情,而且你未婚夫還是秦國的太子,未來的國君?呵呵,這樣的罪名,你確定要自己給自己扣下?”看到她那狡黠的笑顏,夜輕寒玩味地笑,眼前的女子,確實與衆不同,居然如此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一點也沒有將軍府大家閨秀的樣子.
“呵呵,我就是要敗壞自己的名聲,越壞越好,這樣他堂堂秦太子纔不會娶一個聲名敗壞的女子爲太子妃,纔會解除那該死的婚約,我才能獲得自由身.”
“天下女子無不爲那太子妃之位爭搶着,你倒好,避之唯恐不及!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女人!行爲舉止也太不像女人了!”夜輕寒說着上下打量着她,眼裡是滿滿的質疑.
她反過來調侃他.“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是見過嗎?莫非在那寒山深谷中時,你忘了你臉紅時的樣子?”
聽到她如此大膽露骨的話,想起在深谷時,她肚兜下未完全包住的玉白渾圓,玲瓏曲線,他如玉的臉不僅瞬間泛紅,一時困窘,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