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就是黛妃娘娘,她身旁一左一右俏然婷立着兩個容貌不凡的少女,而喝斥着要人拿下白藍的,正是站在她左邊的那個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
怔忡間,已從她們身後走出兩個宮中侍衛,領命走向白藍,想要拿下她。
此時,涼亭中的那位剛彈完琴的青衣男子,聽到這邊的動靜,已走了過來,見那兩個侍衛想要動手拿下白藍,男子伸手攔住那兩個侍衛,轉身對那粉衣少女皺眉道:“穎兒,黛妃娘娘還沒有發話呢,你做什麼主?”
“哥哥,你怎麼幫着這個賤婢?你認識她嗎?”那名爲穎兒的少女不滿地跺腳問道。
“我不認識她,這裡是皇宮,你當是在家裡麼?還這般嬌橫?黛妃娘娘與吳小姐見笑了。舍妹脾氣不好,是我這個做兄長的沒有教好。”
那黛妃娘娘深深地打量了一下一直沉默不語,淡定從容的白藍,對於皇宮裡忽然出現一個這等傾城絕美的女子,她有着本能的作爲後宮寵妃的嫉妒與敵意,她轉向那青衣男子,微微一笑,和藹可親的道:“允世子哪裡話?穎兒可一直很得本宮喜愛,纔會常常帶在身邊的。”
站在她右邊的那個黃衣少女吳小姐聞言也是婉約一笑:“允世子,你還不知道吧?黛妃娘娘是真的很喜歡穎兒的,昨日娘娘已向皇上請旨,要封穎兒爲楓王妃呢,皇上已經答應,今日就會下旨賜婚了。”
聽到此時,白藍回憶起影交給她的齊國皇室成員資料,已對眼前這幾個陌生的人員,有了初步的瞭解。
黛妃娘娘,如今齊皇后宮最愛寵愛的妃子,也是楓王夜輕楓的生母,難怪第一眼時白藍覺得面熟,眉眼間與無痕有些相似,原來是無痕的母妃,此女受齊皇盛寵二十年不衰,除了長相美貌外,能夠在後宮佳麗三千中,立於不敗之地,僅次於皇后之下,顯然手段也非凡。
而站在她眼前的這個琴藝高超,長相俊秀的允世子,是齊國唯一的異姓王爺玉王玉中堂之子玉允,傳聞此子是齊國三公子之一的玉公子,有三不凡:文才不凡,武藝不凡,琴藝不凡,是齊國朝堂上很多大臣之女夢想中的如意郎君。
而那個粉衣少女穎兒,是玉允的同胞妹妹,玉王府的小郡主玉穎,從小目中無人,囂張嬌橫,如今看來,傳聞不虛。
另外那個黃衣少女吳小姐,想必是當朝丞相吳爍的嫡長女吳伶伶,此女生得天香國色,溫柔婉約,氣質端莊,是個十足的大家閨秀,傳言此女有齊國第一美女之稱,才情更是衆多大臣貴女中最爲出色的,是齊國衆多世家子弟的夢中情人,就連一向狠毒的齊太子夜輕桐也是對其窮追不捨,多年來想納爲太子側妃,也被她所拒,未能如願。
呵呵,白藍心裡輕笑,想不到來齊第二天,第一次進齊宮就這麼巧遇上眼前這幾個不凡的人物,不知是純屬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爲之?想要藉口拿下她,給剛剛回國的,沉寂十年的寒王府一個小小的下馬威。
不過,不管是巧合還是意外,她都沒有打算理會這些人。
可她不理會人是一種錯,更是赤祼祼的藐視,因爲她此時面對的是幾個地位不凡的大人物,正在她思忖間,那四人也同樣都在打量審視着她,玉小郡主極爲不滿地怒道:“你是哪個宮裡的賤婢?見了黛妃娘娘和本郡主等人竟敢不行禮?”
“呵,玉郡主只怕受不起我這禮!”白藍淡然笑道,說出來的話,清淡無波,卻隱隱含着一種無形的霸氣。
離白藍最近的玉允感覺到了眼前的陌生女子,也許有些來頭,他手持一把白色水墨色的摺扇,儒雅對白藍點頭一禮,道:“舍妹無禮,姑娘請莫見怪!敢問姑娘芳名?”
“本姑娘的芳名有些不好聽,玉世子不知也罷,本姑娘不便再擋住黛妃娘娘的路,告辭!”白藍依然沒有對任何人行禮,只淡淡說完,轉身繞過玉允,正要離去。
“哼,你這賤婢好大的膽子!我哥哥問你的名字是看得起你,你竟然敢不回答?你們兩個還不攔住她?今天不說出你的名字,你休想離開這裡!”玉穎強橫的聲音傳來,令白藍頓住了腳步。
那兩個侍衛聞言也迅速擋在了她的面前,攔住她的去路,白藍煩擾地蹙眉,這玉穎還不依不饒了?哼,想要攔住我,這代價你付得起麼?
她怒了!她不想惹事給夜輕寒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或給他樹敵,但如今看來,她不惹人家,人家也不準備放過她,既然如此,那就不需再忍耐,反正惹了誰,大不了以後她多出點力,幫夜輕寒對付回去,替他解決麻煩。
反正在這個齊國,就算她不惹事,將來他們的日子必然也無法平靜,也會是麻煩不斷的。
她回頭看向那幾個人,怒極反笑,道:“玉郡主尚未弄清楚本姑娘的身份,便一口一個賤婢!玉王府真是好教養!本姑娘若是要走,郡主只怕未必攔得住!”
聽到她語氣裡對玉王府的嘲諷不屑之意,玉允面露不悅,玉穎更是大怒,正要發作,卻見黛妃面色一沉,威儀顯出:“姑娘好大的口氣!可知這裡是齊皇宮,不管姑娘是何身份,這皇宮也不是姑娘來去自如的地方。”
果然不愧是寵冠後宮數十年的妃子,威儀不凡,無痕,念在她是你的生母,我是否應該給你點面子?就算我想息事寧人,此時她也不會放過我了。
想到此,白藍盈盈一笑:“呵呵,黛妃娘娘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想不到是這等心胸?竟和一個沒有家教的小郡主一起來爲難我這個小女子,我若是執意要走,娘娘打算拿下我怎麼處置?掌嘴?打板子?還是……杖斃?”
看着她笑得那麼淡定,玉穎更是怒火濤天:“大膽賤婢!你這是對娘娘和本郡主大不敬!當掌嘴五十!再打三十大板!你們兩個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拿下她!”
那兩個侍衛聽命之後,身形動了,兩人一左一右形成合圍之勢,各伸手抓向白藍的兩邊肩膀。
這兩人是負責保護黛妃娘娘的貼身侍衛,不是一般的只會些武藝的禁衛軍,而是皇室的大內高手,這看似平凡的伸手一抓,卻是帶着不弱的勁氣,直襲而來。
白藍淡然一笑,對着那兩役帶着勁氣的大手視若無睹,依然不閃不躲,站在原地不動。
現場的幾人都只當她是一個不會武藝的小姑娘,不識這兩侍衛那一抓的厲害,玉穎臉上更是笑得燦爛,想着你不是很囂張麼?看你等下還怎麼囂張?看本郡主不打爛你的嘴?
眼看着那兩隻手就要抓上白藍的肩膀,此時就算白藍想要閃躲,也已來不及。
可是奇蹟發生了,在幾人目不轉睛地盯着時,白藍動了,不見她怎麼動作,她的身形一閃,衆人只覺眼前一花,白影如煙,已失去了她的身影。
遠遠地,傳來她清脆的笑聲:“黛妃娘娘,玉郡主,都說了你們攔不住我的,你們爲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呢?我一向是個誠實的孩子,從來不騙人的!哈哈,皇上正等着要召見我,我就不奉陪了!”
衆人呆在當場,這女子是皇上召見的人?
那兩個侍衛心中大驚,收回手後,仍在心中思忖着這個女子的身份。
在場武藝較高的玉允也沒有看清楚她的身影,只是看着她消失的那個方向,怔怔出神,此等輕功,齊國沒有幾人,或者說天下也是屈指可數?此女到底是何人?爲何從來沒有出現在齊國?
白藍運用輕功出了御花園,停了下來,畢竟這個皇宮表面上看上去各處都有禁衛軍巡邏,但暗地裡也隱藏有不少的暗衛,憑她的輕功是可以不被發現,但是要躲過那些暗衛的視線,也是要廢一些力氣的。
她可不想這樣無謂地浪費力氣,慢慢走回議事的金殿前,早朝還沒有下朝,她只得站在那裡等待。
再等了半個時辰,並未見有大臣出來,夜輕寒一個人從殿中走出來,臉色有些不好,看到那個站在殿前的清麗身影,他面色一暖,走到她身旁,露出柔和的微笑,牽起她的手:“我們走吧!”
白藍疑惑問:“皇上不見我了?”
夜輕寒牽着她向前走,語氣淡淡:“先不見了,他現在心情很不好,我改天再帶你來見他吧!”
“你回來他不是應該高興麼?怎麼還心情不好?不會是被你氣的吧?”白藍跟他並肩走着,這回沒有皇室玉攆送他們了,由此可見,必是身旁這傢伙得罪了那老皇帝。
“呵呵,我的藍兒就是這麼聰明!除了我,還有誰敢這麼氣他?”
“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不是父子嗎?能讓你十年避而不見他,是否他十年前得罪了你?”
“這些事我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吧!現在爲夫的心情也很不好,你作爲妻子的,是不是應該安撫安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