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守衛的大手就要觸碰到白藍的臉上時,白藍仍是淡然地站着,一動不動。
一旁的墨蘭動了,幾名守衛還沒看清楚她如何行動,那伸向白藍的大手,便被她的小手一把扣住手腕,她微一用力,那大手便傳來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整隻胳膊的骨頭都被震碎,那男子還來不及呼痛,便又被眼前看似弱小的女子狠狠一甩,摔向了一旁的那五個守衛之中,那五人忙伸手接住他的身體,可是衝力太大,即使接住了,也讓那五人齊齊後退了一步才站穩。
扶着那受傷的守衛站好,六人都驚駭地看向墨蘭,看不出來這個看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有這等力量。
可是他們還沒有從驚駭中反應過來,只見眼前人影一閃,其餘五個守衛紛紛中了一掌,五人往四周倒去,個個口吐鮮血,勉強爬起身來,看向那個把他們打飛的男子,只見他一手捏在那個被斷了一臂的爲首守衛脖子喉結處,只要他稍一用力,他的脖子就會被擰斷。
莫辰冷笑道:“膽子好大!敢褻瀆王妃!不想要命了麼?”
那守衛嚇得臉色發白,一隻手無力地垂着,脖子被捏,卡住喉嚨,想說話也說不出來。
其它五人被這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立刻紛紛高聲驚呼起來,不一會兒,便從大營裡涌出數十個士兵,有戰袍不整的睡眼惺鬆的,有未穿戰袍的喝得醉醺醺的,七零八落的模樣,哪有一國軍人的風範?
直到有一個渾身酒氣的穿着將領戰袍的中年男子走出來,那五個中了莫辰一掌的守衛,才連忙上前稟告道:“啓稟沈副將,這三人冒充寒王妃,想要闖軍營!”
“什麼人這麼大膽?來人,拿下!”那沈副將打量了白藍等人一眼,看到莫辰還捏着一守衛的脖子,頓時大怒喝道。
那些戰袍不整沒睡醒模樣的,一下子來了精神,瞬間圍了上來,把三人團團圍住,正欲動手。
白藍輕輕冷笑:“呵呵,這就是寒鐵軍,你是何人?李國爲與易青何在?”
“大膽!兩位將軍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那沈副將沉聲道。
“呵呵,我倒要看看,是我大膽,還是你們大膽!墨蘭,拿下!”白藍冷笑淡定一揮手,墨蘭閃身而出,道:“是,小姐!”
衆人只見那丫環模樣的女子應聲而動,上前一掌朝那沈副將攻去。
那沈副將也不是吃素的,見墨蘭的掌風凌厲,不敢輕視,側身避開,同時也拍出一掌。
兩人一來二往戰了起來,都沒有亮兵器,而是僅憑拳腳相搏,一時間難分勝負,不一會兒了,就戰了數十招,墨蘭看着沈副將的一拳攻來,竟不閃不避,反而迎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擡步上前,一個漂亮的小擒拿手,把他的手按在後背,一用力,那沈副將再也動彈不得。
圍着三人的那些士兵見此不敢妄動,墨蘭把那沈副將押到白藍面前。
白藍面色冷沉地看住他:“沈副將是吧?是李國爲手下的副將?本妃奉王爺之命前來接收寒鐵軍,你們就是這樣迎接本妃的?”
“你有何憑證說你是寒王妃?”那沈副將不甘地問道,即使被墨蘭制住,心裡驚異,想不到眼前這個女子的一個小小的丫環模樣的人,也有如此厲害的身手,莫非此女真的是寒王妃?可是傳聞不是說寒王妃是個醜女麼?怎麼可能會是眼前這個有着傾城之美的女子?不可能,絕不可能!
“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是憑證?”白藍說着,伸手把昨晚夜輕寒佩戴在她頸脖上的玉佩亮出來,掛在她心口,瑩白通透。
看到那玉佩上刻着的氣勢非凡的“寒”字,那沈副將與圍着白藍三人的那些士兵,個個臉色大變!那是寒鐵軍的兵符,每一個寒鐵軍都認識的玉佩,只有寒王纔有資格佩戴的玉佩,天下間獨一無二的玉佩,竟然會出現在這個清麗女子身上?
莫非她真的是寒王妃?
“可看清楚了?”白藍冷冷問道,也不把玉佩收進衣領內,讓他們所有人看個夠。
所有人一愣,腿下不由得一軟,全部跪地,那五個守衛,及此時仍然莫辰制住的守衛與墨蘭手中的沈副將更是大驚失色,沈副將聲音微顫:“寒……寒王妃?”
“墨蘭,放了他,沈副將,速去傳李將軍與易將軍來見本妃!”白藍淡淡看了他一眼,對墨蘭道。
墨蘭與莫辰都放了人,回到白藍身後站定,那沈副將忙讓人去傳令讓李國爲與易青來,然後他戰戰兢兢地把白藍三人迎進軍中的議事大賬。
一刻鐘後,兩營的統領李國爲與易青,匆匆趕來議事大賬,看到賬中坐在主位上的那位藍衣女子,兩人一時間有些怔忡,寒王妃真的來了這軍營?軍營重地,她一個婦道人家,來這裡做什麼?
李國爲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長得有些易於中原人的粗獷,他是領着那一萬寒軍護送迎親隊伍中去迎娶的,雖然在一路上看到了寒王妃的醜貌黑顏,但在回到齊京寒王府時,他親眼看到寒王牽着寒王妃的手下馬車,看到過站在人前的那個傾城女子,所以,他自然是認識寒王妃的。
至於易青,長相俊挺,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他統領鐵軍十年,武藝與領兵才能不凡,與夜輕寒交情匪淺,他爲人驕傲,除了寒王,他從不賣誰的賬。他並沒有見過寒王妃,此時見到這個女子,雖有些疑惑,但見到身旁的李國爲的神色,已知此人確實是寒王妃不假。
但是對於她來到軍營,兩人卻是明顯的不認同,軍營豈是她一個女人該來的地方?
兩人忙上前見禮,齊齊抱拳:“末將見過王妃!”
“兩位將軍不必多禮,請坐下說話!”白藍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對於這兩人的態度,心下了然。
兩人一左一右坐於下首,李國爲當先開口:“不知王妃來軍營所爲何事?”
白藍冷然一笑,聲音微沉:“本妃今日第一次來巡視軍營,就遇上守衛及寒軍的沈副將,與一衆士兵們在大白天飲酒划拳作樂,睡覺的睡覺,戰袍不整,毫無軍紀可言!李將軍,你身爲寒軍統領,作何解釋?”
“王妃,目前並無戰事,士兵們適當地放鬆一下,調節一下身心,並無大礙!”李國爲心下不滿,想着這是軍營大事,豈是你一個婦道人家應該過問的,寒王都沒有說什麼,即使你是寒王妃也無權管這事!
“這麼說來,他們所爲,是李將軍你允許的?”白藍淡淡問道。
“是末將允許的!”李國爲也淡然道。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軍規受罰吧,莫辰,你跟着王爺較久,可知將領帶頭藐視軍紀,此事按軍規應作如何處置?”白藍轉向立在她一旁的莫辰問道。
“稟王妃,按軍規,將領當罰五十軍棍,士兵當罰三十軍棍。”莫辰恭敬答。
“如此,莫辰,先從主將開始執行軍規吧!”白藍盈盈一笑,看着李國爲道。
莫辰領命而出,對着李國爲一抱拳:“李將軍,得罪了!”
“且慢!王妃,軍規只有寒王一人才可以對末將執行,王妃似乎越權了!”李國爲傲然道,明顯的不把眼前的女子放在眼裡。
“呵呵,本妃奉王爺之命,自今日起接管寒鐵軍,不知道身爲寒鐵軍的總帥,本妃有沒有執行這個軍規的權力?”白藍盈盈輕笑,目光卻是含着寒芒。
“末將並沒有接到王爺的命令,王妃說接管寒鐵軍,有何憑證?”李國爲也絲毫不示弱地緊盯着白藍的小臉,顯然並未看見她心口的玉佩。
“若是沒有憑證,本妃怎麼會來巡視軍營?”說着白藍擡手,輕輕地摸了心口的玉佩一下。
見到她的動作,李國爲與易青同時看到了那兵符,兩人臉色同時一變。
易青心裡更是震驚,寒王真的把兵權交給了這個新婚的王妃?他怎麼就那麼輕易地把他們這些人的性命交出來,他真的就那麼看重眼前的這個女子?果然是紅顏禍水,原本聽聞寒王與楓王及楚歌在秦國爭娶醜女蒙紅惜,易青是不在意的,不過是一個女人,以寒王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豈會被一個醜女所惑?
如今看來,是他低估了這個女人在寒王心中的位置,或者是說他低估了這個蒙紅惜,她不僅不是個無才醜女,還是個作風凌厲的傾城美女。
“莫辰,執行吧!”白藍不理會兩人的驚異,淡然說道。
莫辰聞言,身形閃動,一眨眼間已站在李國爲的眼前,伸手向李國爲的肩膀抓去,李國爲即使在得知寒王妃接管了寒鐵軍,也不會束手待縛,他側身避開,並踢出一腳,踹向莫辰的小腿。
李國爲統領寒軍十多年,在夜輕寒沒有接收寒鐵軍之前,他就是寒軍的統領了,身手自是不凡,他雖知眼前的莫辰是跟着寒王長大的,也沒把這個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