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飛和馮飛絮看到門口全是人,下意識地舉起槍,對準衆人。衆人還以爲遇到報復社會的人,大叫着四散奔逃。
兩人拖着大島進一朝門口的汽車走去,反正別人已經當他們是殺人犯,也沒什麼可顧慮的,廖飛直接用槍柄將玻璃打碎,坐進車裡。
對於廖飛的所作所爲,躲到遠處偷看的人沒有一個出來反對的,全都本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理念。讓廖飛和馮飛絮輕易地看着車離開工廠。
兩人離開不久,尚銳帶的人也趕到,得知廖飛已經離開,留下人處理現場,其他人都追了下去。
廖飛和馮飛絮駕着車,漫無目的的行駛。馮飛絮道:“你知道我背叛了組織,還背叛了你,爲什麼還要救我?”
“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我沒有。我是日本人,本名叫做愛田美沙,當初和你好也不過是爲了完成任務,利用你而已。你還以爲我真心喜歡你不成?”
“你當初爲了救我,替我擋槍,身負重傷,差點死去也是爲了完成任務?你在覈桃市救我,把我偷偷送到大使館也是爲了完成任務?”
“對,你以爲呢?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根本不喜歡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任務。”馮飛絮衝着廖飛大吼。
廖飛一腳踩住剎車,對着馮飛絮吼道:“我不想再看到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
馮飛絮看着廖飛,問道:“你不抓我?我會繼續和你們爲敵的……”
“滾,馬上滾。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會殺了你的。”廖飛推開副駕駛的車門,將馮飛絮推下車,駕車飛快駛離。
馮飛絮被廖飛粗暴推下車,看着遠去的汽車,眼角流下痛苦的淚水,沒走幾步,就蹲在路標抱頭痛哭。她很愛廖飛,否則也不會在背叛組織後還關注廖飛的消息,在知道他可能有危險後,還特意去核桃市就救他。正因爲對廖飛無比深沉的愛,才最終背叛NFF組織。
作爲日本人從小派到中國,她對中國已經有很深的感情,在背叛組織和不背叛之間不斷徘徊。日本的間諜組織很聰明,他們不會一開始就讓馮飛絮做出爲難的事情,而是從小的情報開始要,馮飛絮因爲是日本人,在日本還有父母,不重要的情報就會告訴日本。之後,日本就會要一些稍微重要的情報,但這些情報也都是政治經濟的情報,沒有諸如特工人員分佈和身份這類會危害到人性命的情報,也沒有重大科研項目等會危害到國家安全的情報。這樣,在糾結過後,馮飛絮也將情報給了他們。就這樣,她一步一步進入深淵,無法自拔。
等到最後讓她徹底背叛組織的時候,她就陷入到極度爲難之中,如果不背叛組織,日本的間諜組織絕不會讓她好過,會將她的身份和一切都告訴NFF組織,那會讓她無法在立足,並被投入到監獄過完下輩子。最主要的是她愛的廖飛非常痛恨日本人,這樣她平時就因爲自己是日本人的事情而萬分痛苦。她怕自己是日本人的身份曝光,會令廖飛厭惡、痛恨,既然這樣,還不如背叛組織,假死來給
廖飛留下美好的回憶。
馮飛絮一個勁否認對廖飛的感情,只是因爲今天廖飛爲了救她,竟然放走了大島進一她們,甚至不惜用性命來要挾,這已經近乎於背叛。雖然最後她和廖飛聯手將其他人殺死,抓住大島進一,但她知道,這都是偶然。如果不是大島進一不停地逼迫她,她不會再背叛日本組織,到時候不說廖飛很可能會被大島進一殺死,就連他死後,可能都會背上叛國的罵名。她的否認,只是讓廖飛憤怒,好將她抓起來,一起送到NFF組織裡,這樣他就能夠洗脫背叛的嫌疑,並且立功。
廖飛其實並不信馮飛絮的話,知道她一定對自己有感情。可他知道兩人不適合在一起,尤其是自己還是NFF組織一員的時候。他必須要裝作發怒,將馮飛絮攆下車。這樣等會尚銳他們找到自己時,纔不會抓住馮飛絮。爲了她,廖飛完全是用心良苦。
兩人都在爲對方考慮,卻都在說着傷害對方的話。
廖飛很痛苦,眼角溼潤。他是多希望馮飛絮能夠在他身邊,兩人重新恢復到最初。廖飛看向副駕駛的位置,懷念着。卻突然看到座位上有一個U盤。這個U盤廖飛認得。赫然就是孫逸凡臨死前交給自己的,怪不得這個U盤沒在秦桂榮手中,自己也怎麼都找不到。原來一直在馮飛絮的受傷。她肯定是怕U盤在昏迷的廖飛身上,沒有威脅力,會被某些人給滅口。她既然偷偷留下U盤,說明她心裡是有自己的。廖飛恨不得立刻調轉車頭去找馮飛絮,可他不能。如果現在調頭,兩人都只能離開中國,從此亡命天涯,要躲避中國和日本的追殺。
他不是怕死,只是爲了保護馮飛絮,如果馮飛絮隱姓埋名留在中國,他可以偷偷保護她。將所有試圖威脅她的日本間諜統統殺死。
尚銳帶人追在廖飛後面,不停地根據廖飛的位置調整道路。跟了一會,他驚訝地發現,廖飛的前進方向竟然是回基地。
廖飛開着車回到基地,立刻被一羣荷槍實彈的特工給圍了起來。尚銳等人也緊隨其後,將車子停在後面。
鄭源走下來,看着廖飛問道:“你爲什麼放走大島進一?”
廖飛打開後備箱,將大島進一拖出來扔在地上。
鄭源示意手下將大島進一拖走,問道:“馮飛絮呢?”
“我放走了她。”
“我需要個解釋。”
“沒有理由,我甘願受罰。”
“胡鬧。你知不知道她可能有潛能配方,知不知道她瞭解組織的運作,會對組織造成巨大危害?你這是叛國。是爲了私人感情至國家於不顧。”鄭源很憤怒,對其他人道:“馬上給我去通緝馮飛絮,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她抓住。”
廖飛問道:“我讓人交給你的U盤裡是配方嗎?”
“是。”鄭源道:“你不要以爲你找回配方就可以將功抵過。告訴你,不可能。”
“我沒想將功補過,所有的責任我都背,但請你不要通緝馮飛絮。”
“不通緝?憑什麼?”
“馮飛絮不可能知道
配方,當時配方是我們找到的,根本就沒給日本人。這個我相信你從秦桂榮的口供中可以得知。她如果出賣組織的訊息,也早就說了,不會等在現在。通緝她並沒有實際意義,我求你放過她。”
“你竟然求我放過她,替一個日本人求情,替一個叛徒求情。替一個欺騙過你的人求情?你到底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鄭哥,我求你了!”廖飛首次哀求人。
鄭源一揮手,道:“將他給我抓起來。關到禁閉室裡清醒清醒。”
“等等!”
衆人循聲望去,看看誰敢阻止鄭源的命令。之間大門口處站着名女子,赫然就是馮飛絮。
“馮飛絮,你還敢來這裡?”鄭源眯着眼問道。
“剛纔我跳車逃跑,現在來自首。”馮飛絮盡力避免廖飛的責任。
她和廖飛都是聰明人,兩人可能會因爲一時的衝動而思考不明白,但稍微冷靜下。馮飛絮就明白廖飛爲什麼要將自己推下車,根本就不是被自己刺激到,而是爲了放自己走。所以馮飛絮打輛車來到這裡,就是爲了自首,以減輕廖飛的罪。如果說之前都是她的猜測,認爲廖飛對自己還有愛。那到了之後,聽到廖飛將一切罪都攬在自己身上。就知道沒有猜錯。既然他願意爲她無悔付出,她又怎麼獨自逃離。
鄭源懶得多說,揮手讓手下將馮飛絮也抓住。這下將他們都關起來。
廖飛看到她出現,絕望地道:“你爲什麼要來?”
“你在哪,我在哪。”馮飛絮道。
兩人被分別關押,不但見不到,連說話都成爲奢望。
尚銳和鄭源回道辦公室,聽手下彙報在電梯廠裡查到的情況和監視器中的錄像。鄭源看到他們殺了那麼多日本特工,笑道:“廖飛倒是運氣好,一下剿滅了他特工據點。”
尚銳問道:“廖飛要怎麼處理?他雖然有意放人,但畢竟沒有背叛組織和國家的想法。”
鄭源道:“對於廖飛和馮飛絮怎麼處理,我們說了不算。只有等上級決定。先關着吧!”
“你認爲上級會怎麼決定?”
“廖飛一直深得康局長的器重,這次康局長病重,秦桂榮纔有機會對廖飛下手,否則廖飛早就回到組織。康局長現在雖然好了些,但精神依舊不濟,無法多處理事情。我看廖飛的處理結果恐怕一時半會不會出來,就先關着吧!”
“那馮飛絮呢?”
“馮飛絮我們可以先審着,從她口中挖出些日本的情報。還有就是當初有多少冒充孤兒的人進入組織和國家情報機關。這些人必須挖出來。”
“她當初是組織內的優秀特工,精通審訊和反審訊。從她口中得消息,恐怕很難。”
鄭源眯着眼睛道:“她不說就用刑,再不說就用廖飛威脅她。她對廖飛的感情很深,相信爲了廖飛,她什麼都會交代的。”
“那好,我安排人去審問她,在親自審問廖飛,看他是否和馮飛絮勾結。”
“好,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