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面已經起了風,除了嗚嗚的風聲,在也沒有其他的聲音,整個世界死一般的寂靜。
楊洛拿出電話看了看,已經沒有一點信號,然後推開車門下了車。
天已經暗了下來,周圍一片茫茫,天空也是灰的,使得極度的荒涼羅布泊更加的神密,更加蒼蒼,更加驚心動魄!
“怎麼不走了?”鬼狐她們走過來問道。
楊洛說道:“前面就是死亡灘,今晚在這裡休息,明天進去。”
“這就是死亡灘?看着也沒什麼啊,爲什麼名字這麼恐怖?”宋唯眨着大眼睛看着前方問道。
劉毅峰說道:“死亡灘方圓有100多公里,是羅布泊裡最沒有人氣、最難走的地方。基本上是進的去出不來,這裡也沒有任命生命,連生命力最強的草也不長!”
所有人全都擡頭望去,荒蠻蠻一片,死沉沉無際,連空氣也是悶悶的。就像劉毅峰說的一樣,放眼四周鹼殼如海,天上無飛鳥,地下無根草,別說有什麼生命了。
劉毅峰接着說道:“大家要做好準備了,除了死亡灘,羅布泊還有很多危險在等着我們。著名的科學家彭家木、荒原探險家餘純順都曾先後魂喪在這裡,還有更早在這裡探險的無數人們,瑞典地理學家斯文•;;;赫定,他早在1894年就穿越了羅布泊,發現了震驚世界已沉睡千年的古城樓蘭、發現了會飄泊的羅布泊湖,但他龐大的探險隊伍卻死亡無數,只有他和助手逃了出去。”
楊洛吩咐一聲,李濤、瘋子他們開始支帳篷,然後走到遠處找到乾枯的胡楊,回來之後就在帳篷邊上點起了篝火。
四周漆黑,風也漸漸大了起來,熊熊的篝火,乾透了的胡楊樹根噼啪做響,火星隨風衝上天空。這時瘋子走到車邊,打開車門,勁爆的音樂響了起來。
風越來越大在耳邊呼呼作響,風吹的篝火伴着車上的音響,流出的勁曲在黑暗裡狂舞,火苗時而沖天起,時而伏地飄動,火星四濺。
鬼狐她們把吃的還有水拿了過來,一羣人圍坐在篝火邊,聽着音樂,邊吃邊聊。
不知道過了多久,篝火漸漸變小漸弱,楊洛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好了,睡覺去吧。”
大化縣,一家ktv內,範弘毅、李瀟、李正、佟彥斌、佟彥宇十多個人正在舉杯慶祝。
李瀟舉起酒杯說道:“鐵路貨運堆場和碼頭的批文都下來了,跟河池市政府也達成了合作條件,只等過完年就開工,祝我們一起順利,大家發財。”
“來來來,大家把杯中酒喝光!”佟彥斌說着把酒喝乾。
其他人也喝掉杯中酒,張楚急忙給衆人倒滿。不得不說這個傢伙心機的深沉,跑回來之後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依然跟着衆人大罵楊洛,該出力的時候就出力,該出錢的時候就出錢,毫不含糊。
張楚把所有人的酒杯倒滿,然後又舉起酒杯,笑着說道:“現在李叔叔全面代理市政府工作,上位是遲早的事,我們是不是應該敬李瀟一杯?”
“對對對,這杯酒我們一定要敬。”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
李瀟得意的目光在眼中一閃而過,王博華被雙規,他老子李正農暫時主持市政府工作。按照常理來說,肯定會上位,只要把市長這個位置坐穩,進入中央政治局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那就是真正進入了中央權力核心,李瀟怎麼能不得意。
“謝謝各位了,這杯酒我喝了,但我家老爺子現在只是代理,能不能上位,還沒譜呢。”
十多個人哈哈大笑,佟彥斌說道:“李瀟,你可難得謙虛一次。”
李瀟一笑:“這不是謙虛,是事實。”說完晃了一下手裡的酒杯,“我先乾爲敬。”
說完一口把酒喝光,然後放下酒杯,“柴定安和顧世偉跑過來了,你們怎麼看?”
李正冷哼一聲:“柴定安,我們拉他入股他不幹,現在跟着顧世偉跑過來了,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佟彥斌冷笑一聲:“來了又怎麼樣,他們還能翻起什麼浪花?”
李瀟看向半天沒有說話的範弘毅:“弘毅,你怎麼看?”
範弘毅微微一笑,眯着眼睛說道:“他們過來也就是想喝點湯而已,跟我們沒關係。”
“對對對,他們來就來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喝酒。”
天漸漸的亮了,楊洛在帳篷裡鑽出來,天空陰沉沉的,太陽也是淡淡的一團灰白。邁步走向遠處的沙丘,這些倖存在戈壁裡零星的沙丘孤獨高大,上面佈滿了早已失去生命的胡楊,根鬚乾枯蒼勁,但仍把自己的根深深的扎入大地。在一座高大沙丘後邊發現一具白森森的動物白骨,默默的躺在那裡不知經過了多少年,狂風讓沙丘不斷的移動,在多少年前掩埋了它,多少年後沙丘的移動又讓它重見天日,可有着萬頃湖水的羅布泊已變成茫茫戈壁。
楊洛看着那具動物骨頭愣愣的出了會神,突然笑了一聲,解開腰帶撒了泡尿,然後走回去,扯着嗓子喊道:“起來撒尿了!”
戴恩恩的小腦袋在帳篷裡探出來,不滿的說道:“喊什麼喊,才幾點。”
楊洛嘿嘿一笑:“我怕你們被尿憋出膀胱炎。”
鬼狐在帳篷裡出來,瞪了楊洛一眼:“狗嘴裡吐不出來象牙。”
血天使和紅葉、言夢也出來了,隨後是戴恩恩和宋唯,幾個女人向遠處走去,然後消失在遠處的沙丘後,過了半天才回來。
這時,李濤和瘋子他們已經收拾好帳篷,把食物拿了出來。一羣人吃飽喝足後,楊洛一揮手,“上車!”
衆人跳上車,十多分鐘後進入了死亡灘,堅硬的鉀鹽地,凸起的邊角如鋒利刀刃,害怕傷到輪胎,車的速度並不快。又走了三個多小時,鄭俊毅拿着衛星導航儀,信號時有時無,看得他直皺眉。
楊洛笑着說道:“怎麼樣?”
鄭俊毅說道:“信號不好,我估計在深入的話,信號肯定會消失。”
楊洛說道:“距離韓剛和大黃失蹤的地方還有多遠。”
鄭俊毅剛想說話,導航儀徹底沒了信號,氣得他把導航儀順着窗戶扔了出去。
“按照剛纔導航地圖的顯示,我們應該向右三十度,大概五公里的地方。”
楊洛點頭:“瘋子,向右三十度,五公里。”
“明白!”瘋子一打方向盤,把車速提了起來。
半個小時,瘋子把車停了下來:“老大,應該就是這裡了。”
楊洛推開車門下了車,其他人也都下車走了過來,“老大,怎麼了?”
楊洛說道:“韓剛和大黃在這裡失蹤的,我們在周圍搜索一下,看看有沒有線索。”說完喊道,“李濤,把單兵電臺和無線耳麥拿來。”
“是!”
其他人回到車上把槍取了過來,然後楊風雲背上李濤拿過來的單兵電臺,其他人也戴上了無線耳麥。
楊洛說道:“戴恩恩、宋唯,你們上指揮車,開啓雷達。”
兩個小丫頭一點頭,跑回去上了指揮車,時間不長,車頂的雷達開始緩慢的轉動起來。戴恩恩雙手不停的敲擊着操作檯上的鍵盤,大大的電子屏幕上出現一個三維地形圖,十多個綠色的小點出現在上面。
戴恩恩拿起操作檯的無線通話器說道:“一切正常!”
揚聲器裡傳來楊洛的聲音:“隨時跟我們保持聯繫!”
“明白!”戴恩恩答應一聲。
楊洛說道:“狐狸、血天使、紅葉、言夢,你們四個留下來,保護戴恩恩和宋唯。”
四個女人沒有什麼好說的,點點頭走向指揮車。
楊洛說道“四人一個小組,一個小時後回來集合。”
“是!”
楊洛和李濤、鄭俊毅、黃欣欣一個小組,分成五個方向快速消失在遠方。
天空中的太陽就像火一樣烤在身上,黃欣欣喘着氣看了一眼天空,罵道:“這個該死的地方。”
李濤突然說道:“老大,你看看那裡!”
楊洛擡頭看去,只見遠處有一個白點,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着光芒。
鄭俊毅激動的說道:“好像是輛車,閃光的應該是玻璃。”
楊洛說道:“我們過去看看!”
四個人快速向前跑去,大概跑了兩公里時,發現那確實是一輛車,一個人靠着車輪坐在那裡。
楊洛四個人快步走過去,那個人發現楊洛他們,猛然站起身,拼命的揮着手,聲嘶力竭的喊着:“救命,我在這。”這是一個40多歲的男子,面容憔悴,聲音嘶啞。
鄭俊毅失望的說道:“不是!”
四個人走過去,中年人眼淚流了下來:“我都快崩潰了,你們終於來了。”
楊洛一笑:“我們是路過的。”
中年人見到楊洛他們手裡有槍,以爲是過來營救他的。現在聽見楊洛的話一愣,顫抖着裂開血口的雙脣,嘶啞着嗓子說道:“求求你們,帶我出去吧。我已經迷失四天三夜了,昨天到這裡車沒了油,晚上吃了最後半個麪包,喝了最後一口水。”
楊洛問道:“你沒求救嗎?”
中年人說道:“我用衛星電話向米蘭鎮派出所求救了,他們曾數次出動尋找,但我們一直未見面,後來電話也沒有電了,我都絕望了。”
楊洛說道:“你的膽子還真不小,敢一個人進入死亡灘。”
中年人說道:“我不是一個人,還有兩個朋友,當時迷路,我們分頭走的,希望能找到出路,可因爲我的衛星電話沒電了,跟他們也失去了聯繫。”
楊洛臉色一變:“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