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安有些不知所措,從小到大,無論他做什麼事情,他這個大哥都不會支持他。 即使最後他憑着他老婆家族掌握了整個周家的產業,他大哥對他的態度也沒有一點改變。但他不得不承認,要是沒有自己這個哥哥一直在背後運籌帷幄,周家家主的位置他也坐不穩,周家產業也不可能發展到現在這樣的規模。而他也知道,要不是自己的兒子出了事,老爺子發了話,他大哥根本就不會過來。只是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次他大哥會這麼支持他。
周仁孝拍拍周仁安的肩膀,然後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夜色,輕聲說道:“以前你做什麼事情我都反對,就是怕你惹禍,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那個時候我們要是輸了,不是餓肚子的事兒,而是咻的一聲,會掉進地獄。這次我不攔着你,就是要讓你知道,作爲周家人,而且你還是家主,那就要有家主的氣魄。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只要給自己留好退路,即使是殺人、放火都無所謂。”
周仁孝還沒有記事兒的時候就去了美國,而周仁安是在美國出生的,接受的全都是西方教育。從小到大眼前充斥的都是詆譭這個國家的新聞報道和宣傳,愚昧、無知、貧窮、落後。而隨着他們漸漸長大,家族的實力也越來越大,對東方這個遙遠的國家也越來越瞧不起,也從來沒有踏入過這個國家一步。就算他們在新聞媒體上看到這條巨龍已經崛起,經濟發展到了讓人仰慕的地步,他們也一直認爲,這是這個國家的宣傳,是欺騙世界的。即使這次回來,也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回來的。他們不認爲自己工廠因爲污染嚴重,才迫不得已到國外建廠。就認爲我回來是幫助你們國家經濟發展的,是讓你們國家老百姓有高額的工資賺,讓還生活在貧窮當中的老百姓有好日子過。
周仁安現在也冷靜了下來,說道;“要是把那個女人殺了,中正怎麼辦?”
周仁孝說道:“殺了那個女人之後就回國,然後通過美國政府向中國施壓,我就不相信中國有膽量不放人。”
其實在他來之前,就已經想通過媒體把事情報道出來,然後讓美國政府向中國施壓。這樣雙管齊下,輿論加上美國政府,事情一定可以完美的解決。可媒體那裡到好說,這樣的新聞那些媒體肯定會感興趣。但美國那些貪婪的政客就不好打發了,即使靠人情也得花費相當大的代價。而人情越用越少,至於錢,他們再有錢,想要填飽那些貪婪的政客肚子,也會感到肉疼。所以放棄了,然後找到跟雲家有些交往的劉家,想要通過雲家的關係把人救出來。
在他的認知裡,只要拿出三五十萬美金出來,雲家還不得屁顛屁顛把事情辦了?只是他沒想到,錢是拿出來了,雲少帥只是看了一眼,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當時他很生氣,只是爲了在這個所謂的二代土鱉面前保持紳士風度沒有發火。但回到酒店之後,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杯子。那可是五十萬美金,你一輩子也不見得賺得到,居然還敢拒絕。
所以他看到自己這個弟弟心中滿是怨恨,要是不讓他發泄出來,很可能會作病,也就做了決定,把那個女人殺了,了卻自己弟弟的心願,順便自己也出口氣。不就是個女人嗎,殺了又能怎麼樣?
此時外面的天已經亮了,但天有些陰,好像是要下雨。大街上也漸漸的變得喧譁起來,一夜沒睡的周仁孝有些疲憊,慢慢轉過身說道:“行了,既然要做就不要瞻前顧後。都五十歲的人了,不要遇到事情總是那麼慌張。”
周仁安站在周仁孝身邊,看着窗外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目光漫無目的地在人羣中游曳着。突然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當中,本來他還在想着自己兒子是生是死,但那兩道身影卻讓他有些無法忽視,看了幾眼,然後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幾眼,接着皺起了眉頭,當他上身前傾,趴在窗臺想要看仔細的時候,那兩個熟悉的身影隨着一羣人走進了酒店的大門,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周仁孝發現了自己弟弟的表情不對勁,順着周仁安的目光望過去,卻什麼都沒看到:“怎麼了?”
周仁安眉頭越鄒越緊:“我好像看到他了……”
“誰?”周仁孝非常不滿自己弟弟這種猶豫猶豫的樣子。
“那個、那個……”周仁安很不確定,“那個像是阿不都熱依木和他的手下泰維斯亞。”因爲這是八樓,就算他的視力再好,也是模模糊糊。只是他對阿不都熱依木那些人的印象太深刻,所以能認出來。
“怎麼可能!”周仁孝說道,“現在警察到處在抓他們,他們怎麼可能有膽量跑回來,你確定沒有看錯?”
周仁安搖搖頭:“我不確定!”
周仁孝想了想說道:“確定不確定,也不用多想了。我們下去看看,要真是他們也不要打招呼,然後找個機會去見見他。我估計現在他們已經成了喪家之犬,肯定會對錢有興趣。而且上次的事情是他們弄砸了,這一次我們在加點錢,他們一點會同意的。”
說完看向站在一邊的劉青,“劉賢侄,讓你的那些朋友都撤回來吧,該給他們多少錢就給多少,只要不亂說話就行。你也一樣,把嘴閉嚴實點,你家裡的事情回去之後我會幫忙。”
劉青精神一振,高興的說道:“伯父您放心,事情我一定會辦好,絕對不會出差錯。”
周仁孝邁步往外走:“仁安,你要知道,你並不蠢,反而很聰明,只是以前你沒把這個聰明勁用到正地方。現在在這裡,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能做的,也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敢做的。所以你想要做,就自己去做,我不干涉。所以那個人如果真是阿不都熱依木,你也要自己跟他談,我不會參與。”
周仁安跟着周仁孝往外走,猶豫着說道:“我自己去?”他對阿不都熱依木那些人,還真有點觸黴頭。尤其是阿不都熱依木他們看人時的眼神,就像飢餓的野獸,每一次接觸他都感到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要讓他一個人去談,還真有點心虛。
“我一個人去跟他談?”
周仁孝看了自己的弟弟一樣,嘆口氣:“行,我跟你去!”
周仁安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劉青:“劉賢侄,你也一個晚上沒睡了,還是回去先休息吧。”
劉青搖頭說道:“我不困!”
周仁安沒有說什麼,三個人坐着電梯來到一摟大堂,就看到一羣人站在總檯辦理入住手續。而阿不都熱依木和泰維斯亞就在人羣中,兩個人還架着另一個人,好像是喝多了。
周仁安有些興奮的說道:“就是他們!”
周仁孝點點頭:“我們去那邊坐一會!”
三個人來到大堂休息區坐了下來,時不時的看向總檯那裡。大概過了能有十多分鐘,那一羣人辦好手續,分兩撥進了電梯。
周仁孝對着劉青說道:“賢侄,你去問問他們在哪個房間。”
劉青問道:“阿不都熱依木的房間?”
周仁孝搖頭:“他們既然敢這麼光明正大的住這裡,我估計證件全都是假的,能問出其中一個人就行。反正他們都是一夥的,找到一個人就能找到阿不都熱依木。”
劉青點頭:“好!”說完快步走向吧檯,“小1姐,剛纔辦理入住的那些人是我的朋友,請問他們住在哪個房間?”
服1務員問道:“叫什麼名字?”
劉青說道:“那些人我都認識,隨便一個人就行。”
服務員也沒有多想,這樣找人多得是,低頭在鍵盤上敲了一下:“3016,楊洛!”
劉青說道:“謝謝!”說完快步走了回去,“查到了,是一個叫楊洛的人,住在3016!”
“楊洛?”周仁安聽到這個名字一愣,好像在哪裡聽過,低着頭,皺着眉頭仔細的回憶。
過了一會,臉色變了變,接着又自嘲的笑了一聲;“怎麼可能!”
周仁孝看着周仁安變換了臉色,問道;“怎麼了?”
周仁安笑着說道:“沒什麼,是我多想了。”
周仁孝一皺眉,不滿的說道:“到底是什麼事,說,這個時候,不管什麼事兒都不能大意。”
周仁安想了想:“那個女人的男朋友也叫楊洛,是大化鎮的鎮委書記。”接着他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周仁孝沉思了一下,也笑了一聲:“叫楊洛的人多得是,而且一個鎮委書記,雖然官不大,但也不可能跟恐1怖分子走在一起。”
周仁安點頭:“對,估計就是同名同姓,而且那個楊洛怎麼可能會跑到這裡來,跟恐1怖分子攪和在一起。”
周仁孝點點頭,然後看了看時間,站起身說道:“走吧,我們先去吃早餐,然後去見見他們。”
3016房間,楊洛剛洗完澡,鬼狐、雪天使、紅葉和李濤、瘋子他們全都跑了過來,接着阿不都熱依木和泰維斯亞也過來了。
楊洛看着阿不都熱依木,笑眯眯的問道:“你那個兄弟死了沒有?”
阿不都熱依木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已經給他打了消炎針,吃了藥,死不了。”
“哦!”楊洛好像很失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阿不都熱依木很想一槍打爆楊洛的腦袋,但現在他又不敢,只能忍着怒火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楊洛說道;“還能怎麼辦,想辦法弄錢!”
“到哪裡去弄?”阿不都熱依木不放鬆的問道。
楊洛風淡雲輕的說道:“銀行你有的是!”
“什麼?”阿不都熱依木臉色一變,“你要搶銀行,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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