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楊洛他們簡單的吃過午飯之後,向餐館的老闆借了電話,快速的撥了一串號碼,很快聽筒裡傳來林國威的聲音:“我是林國威!”
楊洛說道:“我知道你是林國威!”
“楊洛?”林國威接到楊洛的電話,好像很詫異,“你在哪?”
楊洛說道:“我在新疆葉城,馬上就去喀什,給我安排一下,我要坐晚上四點多的飛機回京。
“沒問題!”林國威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楊洛看了看手裡的手機,然後摸着下巴,輕聲說道:“這個傢伙怎麼這麼痛快,什麼話都沒說就答應了……媽的,這也太反常了。反常必爲妖,我怎麼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不會又有什麼破事安排到我身上了吧。”
他也沒有細想,把手機還給了餐館老闆。那個老闆四十來歲,他並沒有意思到,現在暫時存在他手機裡的號碼意味着什麼。
一羣人結了賬,走出餐館,伊萬說道:“楊,我要走了,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見面,但不是在戰場上。”
楊洛跟伊萬握了握手:“我相信,我們也不會在戰場相遇。不過,你沒有證件,怎麼回去?”
伊萬微微一笑:“放心吧,只要你們藍劍不出來,我相信沒有人能攔住我回家。”
楊洛也笑了:“許航,手上還有現金嗎?”
許航把李濤的那個揹包打開看了看:“不多了,大概也就五六萬美金吧。”
楊洛點點頭:“留點自己用,剩下的全部給伊萬!”
許航把錢拿出來,伊萬也沒有客氣:“謝謝你,楊!”說完轉身離開,走得非常灑脫。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相遇是偶然,分離是必然。即使他們再惺惺相惜,如果有一天在戰場上相遇,爲了自己的國家,他們也會舉起槍對準對方,這是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除非像德爾那樣,徹底放下軍人的身份。
一點多的時候,李濤回來了,來回將近六百公里的路程,僅用了三個多個小時。李濤在駕駛室跳下車的時候,還能嗅到輪胎散發出來的淡淡膠皮味。
那名司機推開副駕駛車門,臉色蒼白的雙手死死抓着車門,雙腿發軟的爬下來。然後又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兄……兄弟,以後你倒找我錢,我都不會坐你的車了。”
楊洛看着排氣管還在冒着青煙的麪包車,說道:“我們還要到喀什趕飛機,這輛車就賣給我們吧,不然等我們到了喀什,這輛車也就廢了。”
司機無力的擺擺手:“賣給你們吧,不然這輛車我也得大修。”
許航圍着麪包車轉了轉:“說吧,多少錢!”
司機在地上爬起來:“這輛車我買的是五萬八,剛剛一年多,跑了十萬多公里,給我四萬五吧。”
許航點點頭:“價格很合理!”然後給司機七千美元,“按照現在的匯率,七千美元,大約四萬五千多。”
司機接過來數了數,點頭說道:“沒問題了!”
楊洛說道:“濤子、龍鑫、楊風雲、德爾,你們負責押運玉石,把玉石弄到大化交給耿卓。告訴他,這塊玉石不能賣,暫時擺放在公司總部大廳裡,至於以後怎麼處理,到時候再說。”
“是!”四個人答應一聲。
王朝陽欲言又止,楊洛笑着說道:“你跟着我回北京,你的問題我會給你解決。”
王朝陽笑了,點點頭不再說話。
瘋子開着麪包車,發動機發出了超負荷的嘶吼聲,排氣管冒着濃濃的黑煙。一輛麪包車,瘋子居然開到了一百六十多邁。在距離喀什還有不到二十公里的時候,機蓋突然冒出了濃煙,發動機也停了車。
“我日!”瘋子一腳踩下剎車,輪胎摩擦地面響起刺耳的尖嘯聲。麪包車橫着滑出去十多米遠,一側輪胎脫離地面,眼看就要翻車,瘋子鬆開剎車,猛的一打方向盤,車體旋轉了一百八十度,砰的一聲,傾斜的輪胎重重落到地上。
此時車廂內已經被濃煙籠罩,機蓋邊緣冒出了火苗。楊洛一腳踹開車門跳了下去,接着就是車窗玻璃碎了的聲音,鬼狐就像一條蛇一樣,在窗戶裡鑽了出去。緊接着是紅葉和血天使,在另外的兩個車窗飛身而出。
當所有人都出來之後,外面的空氣流進車內,砰的一聲,火苗猛的躥出,短短几秒鐘,整輛車被大火包圍。
路上的車紛紛停下來,有的拿出滅火氣幫着滅火,有的拿出電話報警。僅僅十多分鐘,好好的麪包車被燒成了一堆廢鐵。圍觀的人羣紛紛搖頭嘆氣,七嘴八舌的議論。這時一輛寶馬32li停了下來,車窗打開,一個戴着墨鏡,染着黃頭髮的年輕人探出頭,吹了聲口哨,幸災樂禍的說道:“這下傻逼了吧,這輛破面包車也就一點五排量,居然被你們開出了一百六……”說着豎起了中指,“一羣傻吊,你們就他媽的是一羣傻……”這個傢伙的話還沒說話,突然瞪大眼睛,“你……你想幹什麼?”
只見紅葉彎着腰,撅着屁股,硬生生把馬路牙子那種條石摳了下來,然後舉過頭頂,滿臉陰笑的一步一步走過去。
“喂喂喂!”黃毛驚恐的喊道,“死女人,你不要過來啊,不要過來……”然後一縮腦袋,慌里慌張的就要啓動車子,然後就聽到砰的一聲悶響,車身猛地一晃。條石重重砸在前機蓋上,前機蓋被砸出一個深深的大坑。
“啊!”黃毛怒吼一聲,推開車門下了車,“媽了1逼的,居然敢砸我的車,老子弄死你。”說完打開後備箱,在裡面拿出一根鋼管。可看見瘋子還有孫滿江他們十幾個人雙手抱胸的看着他,滿臉的不懷好意,色厲內荏的叫囂道,“不要以爲你們人多我就怕你,老子在外面混的時候,不知道砍死了多少人。”
“噗嗤!”紅葉嬌笑一聲,仰着小腦袋說道,“就你這個熊樣,還砍死多少人。說說,哪個墳頭是立的,殺過雞沒有啊你。”
“警察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人羣迅速散開,一輛警車緩緩停了下來。
黃毛頓時氣勢一壯,指着瘋子他們喊道,“等着,等着,警察來了,今天咱們沒玩。”
楊洛看了看時間,嘆口氣。距離麪包車起火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十分鐘,雖然這裡距離市區還有將近二十公里,可五十分鐘纔到,這出警的速度還真是讓人無語。
警車上下來四名民警,看了一眼已經被燒得變成一堆廢鐵的麪包車,一名民警問道:“誰是車主?”
楊洛說道:“我是!”
民警打量了一下楊洛:“車怎麼起的火?”
“他們超速,這輛麪包車開了一百六十多邁。”黃毛就像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孩子,突然見到親爹一樣,屁顛屁顛跑過去告狀,“他們不但超速,還把我的車砸了。”
民警一皺眉:“哪個是你的車?”
黃毛指着寶馬:“那輛車,你們看看,石頭還在車蓋上呢。”
另一名民警走過去看了看,然後回到問道:“他們爲什麼砸你的車?”
紅葉對着民警甜甜一笑,這讓那名民警精神一陣恍惚,“他罵我們,還拿着兇器要行兇。”說完眼圈一紅,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在這樣的情況下,女人都佔着優勢,能夠博取人的同情。更何況這丫頭漂亮可愛的不像話,就是鐵石心腸的人見到,都會生出憐香惜玉的心。
四名民警看向黃毛手裡的鋼管,眼神很冷。黃毛急忙把鋼管仍在了地上,辯解道:“他們把我的車砸了,我纔拿鋼管跟他們理論。”
“是你先罵我們,我氣不過才砸你的車,是你活該!”紅葉很委屈的接着說道,“警察大哥,他還說殺過人。”
“你不要血口分人!”黃毛是真的急了。
紅葉一撅嘴,“又不是我一個人聽到,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黃毛還想說什麼,領頭的民警不耐煩的一擺手:“行了,要不是你先罵人家,人家會砸你車?一會跟我回派出所處理。”然後看向楊洛,“誰開的車?”
瘋子說道:“我!”
“駕駛證,行車證!”一名民警說道。
瘋子哪有什麼駕駛證,“在車裡,都燒了!”
領頭的民警說道:“走吧,你先跟我們回派出所做個筆錄。”然後看向那個黃毛,口氣相當嚴厲,“你也跟我們走。”
楊洛看了看時間,再耽誤下去,就趕不上飛機了,說道:“同志,這是我的證件!”說着把持槍證拿了出來。
領頭民警疑惑的接過去,一看,手就是一哆嗦,仔細的看了一下上面的名字還有編號,然後還給楊洛,接着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楊洛知道,民警電話一定是去查證他的持槍證真假,對這名民警的做法,他是相當認同的。
過了能有十多分鐘,民警走了回來,很恭敬的說道:“同志,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楊洛說道:“我們要坐晚上四點多的飛機回京,麻煩你叫兩輛車來,送我們去機場。”
領頭民警看了下手錶,說道:“現在都三點多了,趕不上飛機了。”
楊洛說道:“沒關係,只要把我們儘快送到機場就行。”
領頭民警點點頭,再一次拿出電話走到一邊,也不知道打給誰,很快走回來說道:“車一會就到,等等吧!”
不到十五分鐘,兩輛閃着警燈的商務車疾馳而來,然後停在了路邊。一名掛着二級警督警銜的中年人下了車,“哪位是楊洛同志?”
楊洛一愣:“我就是!”
“你好,你好!”中年人滿臉堆笑的跟楊洛握手,一個勁搖晃,那個親熱勁就不要提了。而這一幕看在那個黃毛眼裡,突然感覺到渾身發冷,偷偷看了一眼紅葉,發現那個女人正在對着他冷笑,這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