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自立看了他一眼,“什麼叫不像是假的,審訊室不是有監控嗎?那個小女孩說的是不是真的,難道還查不出來?”
朱龍平說道:“抓捕犯罪分子回來的時候,何元奎就打電話命令技術部門把監控全都撤了。”
胡自立冷哼一聲,回到辦公室說道:“他們不走,也不提條件,讓我自己商量,只要能打動他們就會離開。”
毛剛眼裡陰鳩的光芒一閃,“他們這是不想走。”
胡自立看見毛剛的眼神居然有些驚懼,小心翼翼的問道:“市長!那怎麼辦?”
“叮鈴……。”董林把毛剛的公文包打開,拿出電話遞給他。
毛剛看了看按下接聽鍵,“張秘書長!”
“他們走了沒有?”張大中問道。
“沒有!他們不走。”毛剛現在很平靜,胡自立和朱龍平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你們是怎麼搞的,這點事情都處理好……啊…。。毛剛,我告訴你,要是不把他們弄走,我不好過,你們他媽的也別想好過。”
“啪”張大中摔了電話。
毛剛深深吸了口氣,眼中閃着濃重的殺機,看得胡自立和朱龍平的心一陣快速跳動。
“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的手不乾淨,你們的手也不乾淨吧。”
胡自立和朱龍平目光一陣閃爍,喉嚨滾動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說話,可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聲音。
毛剛陰冷的說道:“你們也看出來了,無論我們給出什麼條件,他們也不會離開,是想把我們全都弄死。既然他們不想讓我們活,我們又何必心慈手軟。”
胡自立和朱龍平心裡猛地一顫,他們已經猜到了毛剛想做什麼,胡自立還是顫抖着聲音問道:“你說怎麼辦。”
毛剛的右手在脖子上一比劃,“找人殺了他們,然後丟進瀾滄江,上面問起來就說已經離開,到時候死無對證誰也不能把我們怎樣,頂多一個處分。”
胡自立和朱龍平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感覺到渾身發冷顫抖個不停。
毛剛雙眼死死盯着他們,“刀,已經架在我們脖子上了,向後退一步是死,向前一步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現在無論是胡自立或者朱龍平,他們知道自己已經被綁在了毛剛的戰車上,要是不答應他們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胡自立沙啞着嗓音,艱難的說道:“哪有不透風的牆,到時候一定會查到我們的身上。”
毛剛說道:“找個理由撤了雷明武的職務,朱龍平暫時代理局長,然後抓幾個黑社會背黑鍋。”
胡自立一咬牙,他現在是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怎麼做?”毛剛把目光投向沉默不語的朱龍平。
朱龍平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些僵硬,艱難的點點頭。
半個小時後,十幾名警員在那名三級警督的帶領下來到市局,值班人員見到他們問道:“郭科長你們怎麼來了?”
郭科長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也累了下班吧,後半夜我們值班。”
這時毛剛他們在朱龍平辦公室走出來,“是我叫他們來替你們值班的,爲了這件案子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可不要耽誤上班。”
那些警員心裡雖然疑惑,但市領導下了命令那就走吧,再說這樣的好事誰不幹啊,回家躺在牀上總比呆在這裡強。
譚忠孝辦公室還在亮着燈,嚴凱站在他身邊說道:“譚書記!雷局長怎麼說?”
譚忠孝微微一笑,“他們可能已經知道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想放人,可那些人不吃他們那一套,就是不離開。”
嚴凱說道:“書記!我們的機會終於來了,你是不是應該聯繫一下省裡了。”
譚忠孝點點頭,拿起電話撥了一竄號碼。
“薛副書記!我是忠孝。”
“忠孝啊,我正在等你的電話呢,你可讓我好等啊。”聽筒裡傳來低沉而又威嚴的聲音。
譚忠孝呵呵一笑,“薛副書記!既然您已經知道我就不多說了,您看我們怎麼行動?”
“你在景洪的處境我們都知道,現在你能不能找到盟友?”
譚忠孝想了想說道:“能!”
“誰?”
“市紀委書記任廣智,這個人調來有一年多了。雖然和他沒有太多接觸過,但據我所知他從來都沒有和市委市政府任何人一起吃過飯,也沒見過他跟誰私底下有交情。一般從早上來上班的時候起辦公室門一天都不會開一次,甚至中午吃飯都不在食堂,等下午辦公室門再開,那一定是下班的時間,鐘點掐的相當準。還有,任廣智在常委會上向來不發言,遇到什麼事情需要投票他也一直投的棄權票,沒有一次例外。從進會議室開始都是半低着頭直到會議結束,就是必須他發言,也是非常簡短模糊。”
聽筒裡一陣沉默,過了一會才傳來聲音,“低調到這種程度還真是少見,不過你有把握他能和你聯合嗎?”
譚忠孝說道:“其實他這麼低調和我一樣是被架空了,明哲保身的道理誰都懂。要是今天以前他絕對不會答應,但是現在不同,這樣的機會很難得。而且市公安局局長雷明武已經靠過來了,這樣一個強力的機關握在我手上,可以說有任何行動我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好!你馬上聯繫他對公安局進行調查,只要打開突破口,我會通知省紀委的劉書記成立調查組進駐景洪。”
譚忠孝說道:“這樣會不會引起大印派系的反彈?”
“不會!我剛剛得到消息,那些人背景很深,他們絕對不會爲了景洪觸怒上面的。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幹,省裡面我們這些老傢伙會給你周旋。雖然拔除景洪對他們傷不了筋動不了骨,但這個臉我們要狠狠的打,把他們的威望徹底打下去。”
“我明白了,不過在市局打開突破口,雷明武脫不了干係。”
“這個你放心,只要他的手乾淨,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好!我這就聯繫任廣智。”譚忠孝放下電話,緊接着撥通了任廣智的號碼。
任廣智書房的燈還在亮着,他的老婆夏萍推開門走了進來,“老任都幾點了還不睡覺。”
任廣智有些心煩的揮了下手,“你先去睡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夏萍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一年多來任廣智是怎麼過來。
時間不長夏萍又走了回來,“老任!譚書記讓你去接電話。”
任廣智一愣,“譚忠孝?”
夏萍沒有好氣的說道:“在這裡有幾個譚書記。”
任廣智想了想站起身來到客廳,“譚書記!我是廣智。”
“廣智啊,有時間嗎?我去你那裡坐坐。”譚忠孝的話讓任廣智心裡一動,“好!我等着您的大駕光臨。”
市公安局又有二十幾名穿着警服的人走進辦公樓,看這些人走路的姿勢並不像警察,倒像是混混。
而這個時候那個郭科長正在拘留室,臉色陰沉的看着楊洛。
“小子,我不管你有什麼後臺這件事情最好到此爲止,如果你還揪着不放,我讓你們永遠也走不出這裡。”
楊洛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一種無形的氣勢在身上猛然迸射。郭科長感覺到了楊洛身上的變化,這是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居然讓他產生一種無法描述的敬畏。
同時他也嗅到了楊洛身上那濃重的血腥味道,心一陣劇烈的跳動。憑着他的職業敏感,還有閱人的眼光。這個傢伙身上有這麼濃重的血腥氣息,不是一名參加過實戰的職業軍人,就是一名殺人不眨眼的悍匪。不過按照這個傢伙身上散發的氣勢,第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楊洛森冷的說道:“你不是第一個威脅我的人,但是他們都死了。既然你今天來這麼說那我奉陪到底,我楊洛並不介意把這裡當成下一個戰場。”
郭科長瞳孔急劇收縮,他猜對了這些人是軍人,這次麻煩大了,看情形他們絕對不是普通的軍人。慢慢的向後退去,然後轉身就走。
楊洛看着他的背景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兄弟們準備戰鬥。”
剛說完就見到二十幾名警察走了過來,一名四十多歲留着寸頭,眼角有一道刀疤的傢伙喊道:“把他們帶走審訊。”
李濤嘿嘿笑着說道:“有意思,有意思,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殺人滅口。”
中年人臉色一變,“把他們帶走。”
幾個傢伙看着另一個拘留室裡面的戴恩恩他們,嘴角露出淫邪的笑容,走過去喊道:“都他媽的給我出來。”一個傢伙見到沒有人動地方,直奔戴恩恩而去。
周芯她們用非常憐憫的目光看着他,盧鳳英嘴裡嘀咕道:“總有一些不開眼的,還真嫌自己活得命長。”
戴恩恩嘴裡喊着棒棒糖,歪着腦袋看着那個傢伙,大眼睛嘰裡咕嚕亂轉。
這個傢伙走到戴恩恩面前,目光貪婪的盯着戴恩恩,“跟我走。”
戴恩恩把棒棒糖在小嘴裡拿出來,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甜甜的說道:“哥哥!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這個傢伙看着戴恩恩口水差點流出來,“哥哥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戴恩恩揉了揉小肚子,可憐兮兮的說道:“哥哥!我都一個晚上沒有吃東西了,好餓,你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
這個傢伙強忍着心中的欲|望,“只要你聽話,想吃什麼我給你買什麼。”說完抓向戴恩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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