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郭正被扔回了拘留室,這個傢伙滿臉憔悴,顯然在審訊室的這幾個小時並不好過。
鐵門被打開,一名三十多歲的警員拎着一個方便袋走了進來,裡面裝的是盒飯。走到郭正面前蹲下身體把方便袋放在地上輕聲說道:“毛市長讓我告訴你,你的家人他已經派人保護起來了,你不必擔心。”
郭正突然瞪大眼睛,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虎吼道:“媽的!你們把我的家人怎麼樣了?”
警員輕輕掰開郭正的雙手,冰冷的說道:“我不是說了嗎,已經派人把他們保護起來了,很安全。但是你必須閉嘴,永遠的閉嘴。這是你最後一頓飯,好好享受吧。”
看着警員離開,郭正撲通一聲坐到地上,兩眼無神的看着方便袋裡的盒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顫抖着雙手把飯盒拿了出來。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輕輕張開嘴唸叨着,眼淚在眼角滑落,以前的點點滴滴在腦海裡快速閃現。
“爸、媽,兒子不能給您二老盡孝了。老婆,女兒,我對不起你們啊。也許這就是報應,這就是報應啊。哈哈……。”
郭正一陣瘋狂的大笑,打開飯盒用手抓着飯還有菜往嘴裡塞,吃一口,笑一聲。
兩名警員走過來看了看,然後搖着頭離開。就在他們轉身的一瞬間,郭正身體突然倒在地上,渾身不停的抽搐,臉色變得青紫,嘴角開始吐出白沫,帶着血絲。這樣足足過了十多分鐘,郭正的身體不在抖動,一切變得安靜下來。
“砰!”雷明武辦公室的門被撞開,一名警員跑進來說道:“雷…。雷局……。”
雷明武皺着眉頭說道:“慢點說什麼事?”
警員喘了口氣說道:“郭正死了。”
“什麼?”雷明武猛的在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鐵青的喊道:“怎麼回事?”
“我們按照你吩咐的把他送回拘留室,下午一點在審訊,可剛纔我們去提他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死了。身邊還有沒有吃完的飯菜,看樣子應該是中毒。”
雷明武拔腿向外跑,警員緊緊跟在他身後。等他到了拘留室的時候,那裡已經有幾名警員把現場保護了起來。
雷明武走進去看見郭正的樣子說道:“叫法醫。”說完轉身快步離開。
回到自己辦公室拿起電話打給譚忠孝,“譚書記!出大事了,郭正死了。”
譚忠孝臉色一變,“怎麼死的?”
“吃飯的時候中了毒,我懷疑是殺人滅口。”
“馬上調查清楚,這個飯是誰送的。”
“是!”
譚忠孝掛斷電話又打給省委副書記薛繼連,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薛繼連說道:“我知道了,你那裡要儘快展開調查,時間絕對不能拖得太久。”
“我明白。”
任廣智和侯月寧商量了一下,任廣智找朱龍平談話,而侯月寧帶着人去朱龍平分管的行財和基建部門突擊檢查。只要找出問題,協助主持全面工作、主管行財的常務副局長何元奎就跑不了。
幾個人分好工剛站起身,還沒等走出辦公室,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任廣智拿起電話,“我是任廣智。”
“廣智同志啊,我是省政府秘書長張大中啊,今天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詢問一下,聽說你們市紀委接到大量關於市公安局的舉報信,而且已經開始受理調查了?”
任廣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張秘書長啊,卻是有這麼回事,市公安局問題很嚴重,老百姓怨聲很大,不調查不行啊。”
“廣智同志啊,老百姓那都是捕風捉影的,沒有必要那麼認真。我也是在景洪市出來的,對市局那些老同志還是比較瞭解,尤其是何元奎和朱龍平同志,業務水平、能力、原則性還是很強的,不要因爲幾封舉報信就大動干戈,那樣會打擊到同志們對工作的積極性,這樣一來可就不好了。”說到這停頓了一下,“不過省政府是不會干預你們市紀委辦案的,但在調查的過程中,一定要秉承公平的原則,千萬不能冤枉了好同志啊。”
任廣智心裡又是一陣冷笑,這是來求情來了。“請張秘書長放心,我們市紀委辦案一定會秉承原則的,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同志。而且舉報信太多了,我們也不得不重視啊,怎麼也得給老百姓一個交代。”
任廣智說話一副公事公辦,雖然他是副廳,張大中是正廳,但他只是省政府秘書長,還管不到他的頭上來。對他根本產生不了一絲威脅。
張大中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就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心裡一陣厭惡。這個任廣智還真不知道好歹,再怎麼說自己也是省政府秘書長啊,也是他的上級領導,這麼和他心平氣和的說話,居然給捲了面子。
“這麼和你說吧任廣智同志,這件事情是你們的老書記魏博紅副省長交代的,可以說何元奎和朱龍平是魏博紅副省長一手提拔起來的。”
任廣智皺起了眉頭,雖然魏博紅是排名最後的副省長,沒有什麼實權,但他還年輕,誰也不知道他將來會走到什麼位置上,要是得罪了恐怕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不過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只能速戰速決,到那時省裡面的一些人想說話也得掂量掂量。
“呵呵…。。張秘書長啊,請您轉告魏副省長,我們也只是調查調查,並不是針對誰,只要證明這些檢舉信是無中生有給老百姓一個交代,也是對何元奎同志和朱龍平同志負責嗎。”
“啪!”張大中掛斷電話,這個任廣智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不過他也沒有辦法,他的手還伸不到景洪市紀委那裡去,也管不到任廣智的頭上。
市政府,毛剛放下電話冷笑着說道:“死了!死了好啊。”
市公安局拘留所,一名法醫檢察一下郭正的屍體,然後站起身說道:“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小便失禁,是四亞甲基二碸四氨中毒,也就是我們俗稱的毒鼠強。不過這還要經過進一步化驗才能確定。”說完把地上的盒飯裝到一個方便袋裡,交給身邊的助手。
雷明武陰沉着臉罵道:“你們他媽的都是幹什麼吃的…。啊……大白天,讓人混進來滅了口,看見是什麼人了嗎?”
拘留所所長袁大海臉色也不好看,這件事情他要付主要責任。
“今天誰值班?”
兩名警員戰戰慄慄走出來,“我…。我們兩個。”
“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或者陌生人?”袁大海這個冤啊。
兩名警員搖搖頭,這時站在人羣裡的一名警員說道:“我倒是見到一個人出去,這個人穿警服但是很陌生沒有見過。”
袁大海急忙問道:“是什麼樣的人?”
那名警員想了想,“三十多歲,身高大概有一米八,體重在150到160左右,方臉膛,膚色有些黝黑。”說到這皺起眉頭陷入沉思,衆人靜靜的等着,也不知道過來多久,這名警員突然喊道:“對了!這個傢伙的右眼角有個痦子。”
雷明武轉身說道:“跟我去找王勇,模擬組像。”幾個人走出來上了車,直奔刑偵支隊。
王勇一個學美術的大學生卻當了十一年的警察,他是全國人像組合青年專家人才庫的備案專家,公安部刑偵局專案組成員,曾三次應公安部刑偵局邀請赴京幫助工作。
這十一年時間,他最初用畫筆到現在用鼠標模擬組像700多次,利用模擬畫像排查認定犯罪嫌疑人200多名,參與破獲各類刑事案件300多起。
全國十幾個大中小城市公安系統,都曾帶着案子來找他求援。而最讓他名聲大噪的是幾年前上海一場縱火殺人案,死者被燒成了焦炭,頭顱顱骨更是嚴重變形。當時上海市局帶着這個黑漆漆的腦袋找到他,讓他還原面貌。
這個傢伙就把那個腦袋放在辦公桌上,面對一顆燒焦還帶着殘存皮肉的頭顱,一天一夜反反覆覆修改畫了一張圖,然後交給上海警方。第三天上海警方反饋回來消息,死者已經找到,畫像和死者照片相識度居然高達百分之九十。
他雖然現在還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警員,但在這裡的地位卻很特殊,就連雷明武都要客客氣氣。畢竟能在國安部備案的警察全國也沒有幾個,而王勇就是其中之一。
當雷明武來到刑偵支隊的時候,王勇正面對電腦看着文件夾裡幾十萬張罪犯的照片。
“雷局是不是有案子?”王勇見到雷明武眼睛一亮。
雷明武點頭:“今天凌晨的案子你應該聽說了吧。”
王勇點頭:“聽說了。”
雷明武說道:“幕後組織策劃的主謀之一是一個你想不到的人。”
王勇疑惑的說道:“是誰?”
“郭正!”雷明武話音一落,王勇皺起了眉頭,“不會是他被滅口了吧。”
雷明武點頭:“死了!在拘留所被毒死的,今天來找你,就是讓你把犯罪嫌疑人的樣貌模擬出來。”
王勇點頭:“描述一下他的樣貌,儘量詳細一點。”
雷明武說道:“小趙!儘量描述詳細一點。”
小趙點頭,一邊回憶犯罪嫌疑人的面貌,一邊緩緩的描述。而王勇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通過小趙的描述,大腦高速的運轉虛擬出犯罪嫌疑人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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