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肖雷一個立正,然後收起電話。慢慢擡起頭看着老百姓舉起右手敬了個莊嚴的軍禮,“鄉親們,我肖雷向你們道歉,請你們原諒。”
他身後那些武警對這些老百姓也舉起了手,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他們也是迫於無奈。
馬成平對待這樣的事情態度很溫和,並沒有向王樹雲那樣強硬。剛纔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確實很擔心。畢竟有些事情暴力是解決不了的,只能儘量滿足老百姓的要求。
王樹雲臉色陰沉的可怕,讓他的秘書把肖雷又找了來。
“肖營長!你是怎麼搞的,啊?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肖雷臉色一冷:“王市長!請你注意說話的語氣,我不是你的手下。還有,我們團長已經下了命令,協助維持秩序,沒有他的命令不可以有任何行動。”說完看都沒看王樹雲一眼,轉身離開。
王樹雲沒想到肖雷敢這麼和他說話,怒火瞬間達到了頂點,可他卻沒有地方發泄。肖雷說的也沒錯,你王樹雲在淩河縣說一不二,但你手再長也伸不到部隊裡面。
這時,一名二十二三歲,穿着很樸素的女孩哭着跑向市政府,她身邊還跟着兩個女孩,也是眼睛紅紅的。
一名年輕人突然喊道:“鄧叔!小荷回來了。”
那名中年人急忙分開人羣走過去,“小荷!”
小荷看着中年人哭着說道:“叔!我妹妹呢?”
鄧啓華指着辦公樓大廳,“在裡面呢。”
小荷踉蹌着跑進辦公樓,撲通一聲跪在冷櫃前,透過上面的玻璃,看着自己妹妹依然漂亮但卻蒼白的臉,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盈盈!是姐姐對不起你,姐姐欠你的這一輩子都沒機會還了。”
“大姐!二姐死的好冤啊。”男孩走過來摟着大姐的脖子失聲痛哭。
“史峰!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小荷擦了一把眼淚說道。
史峰把事情說了一遍:“大姐!到現在那個混蛋還沒有被抓起來呢。”
史小荷不再說話,只是用手不停的擦着冷櫃上面的玻璃,希望能更清晰的看看自己妹妹。
不知道是誰,把錄音機拿了來,哀樂突然在市政府上空響起。
馬成平說道:“段嶸同志,你去下面看看吧,把人勸離。”
段嶸淩河縣常務副縣長,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必須要派出一個有分量的人出去才行。要是在讓曹光亮出去,依然會於事無補。
“好!”說完剛想離開。
會議室的門就被輕輕敲響,緊接着縣公安局局長甄國安走了進來。
“馬書記,王市長,剛纔下面民警告訴我,省衛視派駐錦州地區的記者來採訪過,而且還發現很多人拿着攝像機和電話在錄像。”
這一下,會議室裡的人都坐不住了。視頻要是流出去,縣委縣政府從上到下所有人都得跟着倒黴。
馬成平低着頭不在說話,心裡在琢磨該怎麼推脫責任。
王樹雲見到馬成平的樣子強壓怒火,“馬上把那些人手裡的攝像機還有手機沒收,然後刪除裡面所有視頻。”
甄國安一皺眉,這個時候在弄出這麼一出,剛剛平息的暴亂很有可能還會發生。
轉過頭看了一眼低頭不言不語的馬成平無奈的點頭:“是!”
段嶸突然說道:“等等!”
甄國安疑惑的看着他,段嶸說道:“我去把人羣勸離,你讓民警跟着那些錄像的人,等他們分散在行動收繳。”甄國安點點頭,這個辦法不錯,最少不會再引起民衆的不滿。
段嶸和甄國安來到一樓大廳見到史盈盈靜靜的躺在冷櫃裡,還有她的親人哀傷的表情心裡也不禁有些觸動。不過並沒有說什麼,大錯已經鑄成,說得再多都沒有用。
推開大門走出來,見到人雖然比晚上的時候減少了很多,但依然黑壓壓一片。
甄國安叫來一名民警,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民警點頭快步離開。
段嶸站在那裡等了能有幾分鐘,估計甄國安安排好了才喊道:“鄉親們,我是常務副縣長段嶸。今天在這裡我給大家一個承諾,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就是你們今晚住在這,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做出決定的。”
幾十個人全都看向沉思的鄧啓榮,過了一會鄧啓榮才擡起頭說道:“既然段副縣長這麼說了,大家都回家吧。”
他身邊的人聽了一點頭,也沒有什麼廢話轉身就走。見到有人開始離開了,那些觀望的老百姓也漸漸散去。
段嶸鬆了口氣,回到那個會議室,“人我已經勸走了,下一步怎麼辦?”
王樹雲冷笑一聲,“還能怎麼辦?抓捕帶頭鬧事的,看明天那些刁民還敢不敢在鬧。”
馬成平心裡一陣冷笑,“鬧吧,我看你怎麼收場。”
。。。。。。。。。。。。
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和一個扛着攝像機的年輕人興奮的快步向淩河大酒店走去。
突然他們兩個身後傳來刺耳的剎車聲,緊接着一輛警車橫在了他們面前。在車裡下來三名警察,二話不說撲向扛着攝像機的年輕人。
那名年輕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攝像機就被搶了去。
“你們幹什麼?”女孩喊道,然後衝上去搶奪攝像機。年輕人也回過神來,拼命的搶。
拿着攝像機的那名警察沒有任何猶豫,狠狠把攝像機砸在地上。
“啪”攝像機被摔的粉碎,另一面警察彎腰拿起一盤錄像帶喊道:“走!”三個人快速上了車,警車轟鳴一聲疾馳而去。
女孩氣的臉色鐵青,“強盜。。。。土匪。。。。。”
年輕人嘆了口氣:“娟姐!白辛苦一晚上了。”
白絹咬着牙說道:“回錦州,向上面反映一下,明天再來。”
兩個人攔了輛出租車,“去錦州。”
司機一聲苦笑:“現在道路全被封鎖了,我們出不去。”
“什麼?”白絹不敢相信的喊了一聲,“他們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封鎖交通不讓人出去,還有沒有王法了。”
司機說道:“王法?今天的事情你也看見了吧,在淩河這一畝三分地,官老爺就是王法。”
白絹呼呼喘了口氣,“能不能想辦法出去?”
司機搖頭:“沒有!現在就是外地車想進來都不行,去錦州的也要在102線走,不允許在縣裡通過。”
“混蛋!”白絹罵了一聲。
年輕人說道:“我們下車吧。”女孩不情願的推開車門下了車。
“娟姐!現在怎麼辦?”
白絹咬了下牙,“我們走回去。”
“啊?”年輕人張大嘴巴,真不知道說什麼了。
白絹看了他一眼:“你走不走?”
年輕人看見白絹小臉氣得通紅,也知道這個小女人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走!娟姐你說走咱就走,今天我捨命陪君子。”
楊洛和貝音瑤一直都沒有離開,就站在距離縣政府不遠的一個小區樓下看着。
貝音瑤腦袋靠着楊洛的肩膀輕聲說道:“你怎麼不幫幫他們啊。”
楊洛一笑:“怎麼幫啊,就是那些警察不把錄像帶搶走,電視臺也不會播出去的。”
貝音瑤嘆了口氣,“你知道嗎?在認識你之前,我真的不知道原來政府這麼黑暗。”
楊洛一聲苦笑:“這也是個別現象,絕對不能一概而論。就像這次槍殺無辜少女一樣,當時很亂我沒有看到怎麼回事。不過就是用腳丫子想也知道,那個傢伙開槍一定是有人給他下的命令,不然他沒有那個膽量。”
貝音瑤點頭,“看來今晚不會太平了。”說完擡頭看見那一男一女又在車上下來了,“他們怎麼又下車了。”
楊洛指了指路上的巡邏車,“可能是路被封鎖了,車出不去。”
這個時候,就見到那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向他們這裡跑來。
楊洛哈哈大笑:“這兩個傢伙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
由於楊洛和貝音瑤站在暗處,白絹和年輕人並沒有看到他們。
白絹一邊走一變嘀咕:“在這個小區穿過去,繞過大路應該能躲開設卡的警察。”
年輕人說道:“娟姐!你還真想走回去啊,幾十裡地呢。”
白絹停下腳步,“你不走我自己走。”
楊洛聽見他們的話明白了,這兩個傢伙要步行回錦州。在暗處走出來說道:“兩位,走回去不嫌累啊。”
“啊。。。。。”在夜裡楊洛突然出現,把白絹嚇得一聲尖叫。當楊洛和貝音瑤在暗處走出來時,拍了拍高聳的胸脯。雖然天黑看不清面容,但知道不是鬼就行了。
“你這個人怎麼這個樣啊,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貝音瑤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楊洛呵呵一笑:“你們是哪個臺的記者?想步行回錦州,還真是強大。”
白絹突然警惕的看着楊洛:“你問這個幹什麼?你是什麼人?”
楊洛鬆了聳肩,“放心,我不是警察。”
白絹這才鬆了口氣,瞪着眼睛罵道:“我是哪個臺的記者,怎麼回錦州關你屁事。”
楊洛無奈的說道:“我只是想幫你,既然這樣那就算了。”說完拉着貝音瑤就想走。
那個年輕人突然喊道:“原來是你。”
楊洛停下腳步,轉回身奇怪的說道:“你認識我?”
年輕人點頭:“剛纔不就是你把當兵的打了一頓嗎?然後又把他們訓了一頓,要不是你,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捱打呢。”
白絹聽見他的話藉着遠處路燈的光亮仔細打量楊洛,然後又看看貝音瑤眼睛一亮:“真的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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