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這位東北軍主帥稍稍沉吟了一下?只是顯得有些靜默的點了點頭,隨即,竟然對此事也在不多說別的?反而卻轉身出了昌德宮大殿的門口,直朝着後面,他每日安歇的宮殿門口走了過去。只是此時天色卻依舊尚早,在大殿門口兜了一個圈之後,卻忽然感到心中,毫無來由的就是一陣的煩亂不已?雖然心中明明知道,有那個堪稱老狐狸一般的魏老漢隨行在烏蘭託婭身旁,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大事,卻依舊是難以將心給完全放下來?索性,就在這高麗的皇宮內院裡面胡亂的來回踱着步,想着自家的心事??
“楓哥,可是冰雪城內出了什麼大事?”正在這位東北軍主帥感到一陣陣心煩意亂的,在這皇宮裡面隨意的行走着之時,忽然二來的聲音在其背後響了起來。聽見是那位特戰隊的頭領二來,他這才站了下來,便將方纔從曹雲詔那裡聽來的,關於烏蘭託婭和魏老漢的事情,對其從頭至尾全盤托出。?
孰料二來聽了之後,卻對此事顯得有些無所謂的模樣。只是語氣平定的對其言道:“城主可是替烏蘭託婭擔心?生怕她在落入到多爾袞那些人的手中?實則不然,城主莫非還不曉得,那魏老漢有多大的本領?以我所知道的,魏老漢可並不僅僅是帶着人去山中開採各式礦石?若是講算計人的話?他也不一定就會輸給多爾袞那幫子人。況且,我聽街上唱古書的說書人,也唱過一個戲文,叫做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多爾袞指使他的兄弟多鐸,暗害與皇太極的這件機密大事,一旦若是找到真憑實據以後,在被人給抖摟出去?多爾袞恐怕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城主,莫不如我等趁着尚不增離開高麗京城之際?在這京城裡面和弟兄們一同好好地去轉一轉?後日,興許我等也就要開拔離開此地了?”二來說罷,就盯着眼前的這位東北軍主帥,也不知道他是否會同意自己所言??
聽見二來所說的這幾句話,唐楓倒也深知,二來是替自己有些擔心。便轉過頭,朝着二來極力地在自己的臉上做出一副笑容來。對其苦笑着回覆道:“那個多爾袞既然敢做出此事,那就足以證明,其早已然給自己預先留了一條退路?並且,多爾袞其人非是泛泛之輩,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走吧,叫上那幾個,早上隨着我等出城的弟兄。我等一起尋家酒樓好好地喝上一頓酒,後日就準備離開京城?”唐楓說着,卻以帶頭朝着宮門方向走去。?
入夜,天色卻黑的較起以往來更要早上一些?這也使得那些高大的高麗宮殿,窩在黑色的角落裡,竟似一頭頭隨時都可跳出來食人的怪獸一般?雖然已是快入隆冬季節,可今夜卻憑顯得有些怪異?再颳了幾個時辰的夜風之後,天空之中,忽然就飄灑起冷雨來。淒冷的夜風,加上這似乎可侵入人骨髓裡的寒雨,讓人簡直都無法能忍受得了。而從高麗宮門的外門口,走進一行手中撐着油紙傘的人。?
爲首的那個人,正是東北軍的首領唐楓。而跟在他身後的,卻是二來以及一應東北軍特戰隊的校尉們。一行人用力的撐着油紙傘,一步一步的朝着後宮走過去。雨不知何時,下的越發的大了起來。在每一處的宮殿門口形成了一層雨幕,伴隨着遠處隱約傳來的悶雷,一切竟然顯得如此的詭秘和陰暗。?
而這位東北軍主帥,在一回到後宮安寢之處,便也就立時將油紙雨傘收起。轉頭對着,手中仍秉持着油紙傘的二來開口相邀道:“天色已然都這般的晚了,且還下着這般大的雨?你也就莫要再趕回軍營裡去了?就在此地小憩一夜,以待明日一早,也好去和我一同操持禪讓大典去。”邊說,便卻以轉身走進大殿之內。?
二來想了想,便轉頭對着跟在其身後的那十幾個,此時多少都帶了一些微微醉意的特戰隊校尉們,吩咐一句道:“你等就都轉回去吧,今兒夜裡,我就安歇再此處了?也好在明日一早,能夠早一些陪着城主去準備禪讓大典。不過,今夜裡雖然是下着雨,但這巡邏和放哨的差事,卻絕不可荒廢了。你等可要曉得,我等如今可並非是在冰雪城內?相反,卻是身處在敵營之內?若是一旦有個鬆懈,就恐怕緊跟着就會後患無窮起來?回去,告訴那些兄弟一句,今夜可要多多辛苦一下。只待明日此事結束以後,我等就可安然回返冰雪城了。”二來叮囑完了這十幾個校尉之後,便衝着衆人揮了揮手,示意於衆人可就此離開此地。十幾個特戰軍隊校尉,眼見首領依然吩咐了,只得對其行了一個軍禮,隨後撐着油紙傘卻是結伴而去。知是誰都不曉得?在後宮寢殿的旁邊,還有一小處偏院。?
等二來也跨進寢殿的門內,早有被留下的,幾個年長的宮女快步迎了上來,伸手將其手中的油紙傘接了過去。卻又緊接着,伸手將他身上,已然被風雨給略打溼了一些的外袍也給接了過去。其中的一個宮女對其輕輕施了一禮,隨即對其言道:“請這位將軍到這面來,奴婢早已替你將牀褥都給鋪好了。且還薰了一爐上好的香料,並且用銅護手,將被褥都給燙的即鬆軟還暖和。只待將軍就寢,奴婢也好將衣袍拿下去烤乾爽了?”說完之後,卻是走到頭前去給二來帶路。二來卻又何嘗受過這種禮遇?一時竟感到自己的臉上,竟然不時的發起燒來?嘴中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想了想,卻淡淡的對這宮女吩咐道:“你只需告訴我,我睡覺的地方在何處即可?就不勞你帶路過去了。”說完,卻是伸手將另一個宮女手中的宮紗燈籠取了過來,條在自己面前,等着那個宮女給自己來指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