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卻是將一座好好的大宋城池雙手恭送於金人之手。致使本來還打算多費些力氣去攻打城池的金兵竟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真定州府,隨後卻又不停頓的舉兵朝着太原府而來。後來聞聽,那位王知州最後帶着人馬退守太原府之後,不僅沒有因此事而獲罪於朝廷。竟憑怪的,反而被朝廷降下聖旨好一頓的褒獎,倒也算得是一件奇聞軼事了。而現今很難說得清的是,如今鎮守在相州城的劉知州是否也會像那位知州大人一般無二的,主動帶着人馬撤出所鎮守的城池而遁往他方?
一念至此,馬上的這個人先是順手一槍,將一名金國騎兵扎落馬下。隨後,不等那匹戰馬跑開,探身伸手就將馬繮繩捉到自己的手中。卻對着那個手使紅纓槍的大漢高聲喝令道:“湯懷,速速騎上這匹戰馬,也好去給張顯王貴二位賢弟通個消息?告知於他等速速殺出重圍,直奔相州府城跟前去等着我等?待見了面之後,隨後在做決策”待吩咐完了湯懷之後,卻又對着龍川吩咐道:“龍川,你也即可尋得一匹戰馬逃出此地。至於韓曄賢弟?有爲兄親自將他去救出來。記住,我等在相州城池下匯合。”這個人說罷,卻是一槍桿便狠狠抽在自己坐下戰馬的後臀處。
三那匹戰馬疼痛難忍,也不顧自己眼前那密密麻麻的長槍短刀橫在其身前左右,騰開四蹄如飛一般,直直撞進金兵中間,頓時將眼前的金兵給撞擊得東倒西歪狼狽不堪。不等金兵重新整頓隊形,也好將此人給重新攔擋下來?這個人早已從金兵中間催馬舞槍殺了出去。
眨眼間,戰馬就已經奔到了韓曄的身旁。而此時的韓曄渾身的氣力卻也竟似用盡?身子一軟,腳下不覺打了一個踉蹌,手中的長刀也不覺被一金兵以掌中的狼牙棒給磕飛出去。那個金兵往前進上一步,揮舞起手中的狼牙棒,直奔韓曄的頭頂,就是一狼牙棒狠狠砸落下來。
可還不等他掌中的狼牙棒落到韓曄的頭頂處,卻感覺前心一陣劇痛襲來,低頭望去,只見大半截槍身從胸口處透了出來。馬上的那個?那個人將大槍掄起,將槍上串着的那個金兵擲落到馬前。隨即,催馬到了韓曄的身旁,此時也沒有閒工夫下馬,將韓曄好好的扶上馬鞍來坐着?
卻是大彎下腰背,探臂膀,就將韓曄衣袍帶子給捉在自己的手中,只是將韓曄往自己的馬背上一擔,隨後催開戰馬舞動長槍徑自往人少的地方殺去。擋道的金兵,紛紛斃命再其大槍之下,一路之上,竟無人膽敢擋住其去路,便任由着此人就此一路似若暢通無阻一般的殺將出去。
“那個宋人莫要走?且停下與本殿下戰上幾個回合,分個高低再走?”隨着話音一落,就見一匹雪白的戰馬,突然從聚成一堆的金兵當中飛騎而出。馬上坐着一員金國大將,卻左右雙手持槍,朝着這個人狂奔而來。而這個名爲鵬舉的年輕人,雖是心中充滿着一股傲氣,真想要和背後的金將較一高低?可心知此時自己萬萬不可在此地戀戰,便根本對其不做理會,只是一味催促着戰馬朝着安陽方向馳去。
而那個金國大將馬差一步,卻是眼睜睜的,望着那個宋人徑自騎馬離去。而處於金兵之中的其餘的幾個人,也紛紛各尋時機,奪了金兵一匹坐騎,亦是各自分頭殺出重圍而去。倒是苦了那些餘下的莊勇鄉兵,依舊是困戰於金兵之內。沒幾個回合之下,早已被亂刀斬殺在當場,而此也實在是無奈之舉。
而韓曄本身身上就已多處受傷,方纔鼓足氣力,猶自與金兵狠鬥一場。雖然砍殺了幾名金兵,可也給自己的身上又多增添了幾處傷口。那幾處傷口雖然並無大礙,可如今的韓曄早已是渾身上下傷痕累累,此時更是雪上加霜。現在的他卻已是氣力盡失,人也在馬背上變的混混噩噩,並不辨東西,只是任由着那個人騎着馬載着他一路向前去。至於身邊方纔發生了什麼事情?均都一概不知。
韓曄在馬背上,也不曉得究竟是過了有多久?只感覺原本顛簸不停的戰馬,此時似乎已經停了下來?便深吸一口氣,強自忍着劇痛,打算把頭從馬背上擡起來,朝周圍瞧上一眼,看看此刻自己究竟是到了何處?卻聽身邊有人低聲呼喚着他的名字道:“韓曄,你此時覺得身子如何?可還能撐得住否?若還能撐得下去?那我等還需繼續抓緊功夫趕路,也免得後面的金兵再度追殺上來?”聽上去,聲音依稀是在戰場上救過他的那個白面書生?
韓曄張了張嘴,卻僅僅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隨即,卻感覺自己似乎被人給從馬背上給輕輕的攙扶了下來?緊接着,又被人給二番扶到了馬上。只是此刻,他卻是正了八經的端坐在馬背上了,不似方纔那般的狼狽着,被人似對待一袋東西一樣的,隨意給搭在了馬鞍橋上。只是因其身上有傷,卻實在有些坐立不穩,不免來回的搖晃着。
就在韓曄自覺在馬背上有些坐立不穩的時候,忽然感到又有一個人飛身上了馬背,將自己緊緊地給把扶住。心中不免狐疑,還不等他扭頭去看,忽聽背後的那個人,對着那個名喚龍川的白面書生開口吩咐道:“龍川老弟,看這座安陽城外面如此的慘烈,這城裡面定也好不到哪去?也不曉得韓家的府宅可是否被保存下來?唉,值此兵荒馬亂之際,最倒黴的卻還是我等這些平民百姓。即便似韓老太爺那般退歸林下的高官,一旦沒了實權,面對城破家亡,卻亦是徒之奈何?嚯。”說罷,卻是率先催馬直接竄入安陽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