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依明軍的打法,既然城池較小,那就勢必是守城而戰。()絕不會輕易得出城與對方進行決戰的,除非對方的主將腦袋被驢給踢了。可如此一來,也就是必要給唐楓的手下軍校帶來不小的傷亡。而還有一點,自己一旦要是將這曹文詔的家人接了出來,又如何能通的過這條護城河?
眼見着南陽城的城門口,那幾個明軍的軍校盤查得到不算很嚴,自己這些手下人又都扮成了行腳的腳伕,推着小車的做小買賣的,到不用擔心被對方所識破。而那些隨身的兵刃,短兵刃如刀劍等則被衆人藏到了小車的底板下面,長槍等長兵器卻是藏在了那根粗粗的被從中間掏出長洞來的槓子之中。
一行幾十人分別順利地進入了南陽城之中,到了城內之後,郝兵就將這些人帶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告訴給衆人分頭去城內各處開始造謠,等着謠言一旦起來了,就開始死死地盯着南陽城內官府的動作。
南陽城內不知從何時起,突然傳播起來一個謠言,說曹文詔已然投降了義軍,並且要於近日就統兵前來攻打南陽城池。只是這個被說成是謠言的消息,卻是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人不信。很快這個消息就從販夫走卒聚堆得地方,逐漸散播到青樓中酒肆中。
謠言又很快的傳入到南陽城的府衙之中,南陽城的知府郭金林自從聽到手下差役以及書辦,還有自己的那位師爺輪番得給他通報過這件事情之後,本來對此事不太相信的他,最後也不得不相信事出有因。人的口既能衆口鑠金,也自然能夠積毀銷骨。
南陽知府郭金林對於別的都不擔心,即使他曹文詔投降了義軍,也於自己沒有絲毫的關係。關鍵的一點,卻是他竟然要帶兵前來攻打南陽城。這可是與自己息息相關的,如果南陽城城池要是在自己得手裡丟了的話,那位京裡頭的萬歲爺還不得將自己跟那些京官一般處置了?
本打算着先看看這謠言,過一日兩日的會不會就此煙消雲散了?自己也就不用爲此而擔心的終日吃睡都不得安寧。最主要的一點,就是自己新納進門來的那房小妾寶雲,這兩日都不增到她的房裡,去跟她好好的親熱一番去了?這讓自己就感覺到這腹內猶如白抓撓心一樣。
正在這位南陽知府郭金林坐在二堂內胡思亂想的時候,南陽城的鄧守備是不請自來。一走進來就對着這位南陽知府略帶不滿的言道:“知府大人這都到什麼時候了?如何還不趕快的跟朝廷裡寫一道摺子報急?若是等着那些流民軍到了南陽城下的話,那可就一切都晚矣?況且我此番來見你,實是有大事要發生了?自從城內的謠言剛一起來,我就將城內的探馬都派了出去。而今日有探馬回來稟報說,在離着南陽城五十里地以外的山崗上,見到有一片塵煙高高地揚起在空中。由此可以推斷出來,必是有人馬奔着南陽城而來了。如今之計,就是乾脆把那個曹文詔的家眷請到南陽城內來。如果帶兵馬來的人果真要是他的話,那到時候他定會投鼠忌器。爲了他的家人也不敢輕易的攻打南陽城,還望知府大人快些給熊提督修書一封讓其將曹文詔的家眷快些送過來?”鄧守備說完,用一雙焦灼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這位知府大人,就等着他能夠應允下此事,也好快點修書一封給那位熊大人,眼下是救城如救火。
本來尚處在猶疑之中的郭知府,聽到鄧守備說有人數不詳的人馬往南陽城而來,心中也不由得爲此而吃了一驚。急忙對着鄧守備迴應道:“鄧守備你速去將守城池的器具和人員都找好了,早作提防以備不時之需。我現在就給熊大人修書一封,只是這書信一來一往就得需有幾日的功夫。就怕到了那時節這南陽城就已經丟了?”郭知府畢竟是一個文官,一言至此臉上頓時變成一副苦瓜臉。
看着郭知府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鄧守備真恨不得擡起腳來踹他幾腳出出氣。怎麼在前幾日,看見他又娶一房小老婆的時候,他不這麼愁眉苦臉呢?強壓着心頭的怒氣對其言道:“知府大人儘管趕快的修書信一封遞到省裡即可,至於這流民兵的問題和這城池的事情,也就都不勞煩大人操心了,我自會處理好的,也會保住城池的。”鄧守備說罷,看也不再看這位知府大人一眼,轉身就出了知府的內宅,直奔着城頭而去。
這位郭知府也急忙抄起筆墨紙硯就給熊文燦修書一封,因擔心這書信往來徒耽誤工夫,便又在信中表明,最好是將這曹文詔的家眷交給自己。同時自己也會派個幾人去將這曹文詔的家眷押到南陽城裡來,也好做個護城的利器。使得由曹文詔帶領的人馬,再不敢輕易的進攻南陽城池。等書信寫完了之後,也不管是不是半夜,立刻派人八百里加急火速送往熊文燦的手中,也幸虧熊文燦現如今也到了山西境內,正在整頓兵馬想要對流民軍來個一網打盡。
這面南陽知府剛派出八百里加急給熊文燦送信去,城裡的郝兵也就得到了消息。依着郝兵的想法,最好的做法,就是迅速出城冒充郭知府的手下人,替其將這書信給他送到地方。等對方若是同意了,將家眷交與南陽知府的手裡之後,自己就可以帶着人在半路上走掉,然後回返汝寧城。
只是這與唐楓的計劃可是大相徑庭,如今郝兵已經城內的兵力部署都摸的透徹的很。就連明軍的火器庫還有武器庫也都知道在何處。就等着將曹文詔的家人押到城內,即可動手救下其家人,在奪下南陽城。一連等了五天的功夫,郝兵留在城外與賀瘋子還有唐楓等人聯絡的手下,進城內回報與他,城外的人馬已經到了預定的位置,就等着郝兵的信號,即可大舉進攻於南陽城,好給他創造出條件和時間去救下曹文詔的家眷。
足足的等了七天,第七天的頭上,終於將曹文詔的家眷悉數的押入到南陽城內。這位郭知府還算念着一點同僚的面子,沒有十分的爲難於曹文詔的妻小。也沒有命人將其關入大牢之內,反倒是將這些人通通的給放在了驛站裡,只是派了手下差役輪換着嚴加看守以防在發生什麼意外?
郝兵見要救的人已經進入城內,也派出人去跟唐楓打好招呼,只待唐楓率領着其手下人進攻一次南陽城之後,他這面也就好開始救援。之所以要這樣做,也只是爲了讓曹文詔看看他的家人如今這份悽慘模樣,也好對大明死了這條心,能夠投降與東北軍的麾下。
三月,天氣尚好,草兒剛冒出絨絨的頭來,河流也開始逐漸的開化起來,時不時的可見有冰排十分壯觀的跑過河面。軍校們也不用似隆冬時節那般縮手畏寒的,一個個雖然身上棉衣尚不增脫去,卻是精神抖擻,生氣盎然。小夥子們此刻憋悶了一個冬天,也早就盼着能夠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仗,也好舒散舒散身上的筋骨。
唐楓特意的讓人給了曹文詔一匹戰馬,讓他跟在自己的身邊。而這曹文詔也到十分聽話,只要是不逼迫他去爲東北軍做事,他到也就十分合作。如今和羅汝才以及張獻忠等人陪侍在唐楓的身旁,一起向南陽城頭上望去。就見城樓之上已經站了不少的明朝軍校,每一個垛口處都有兩名長槍手,外帶着一名手持單刀的盾牌手以及一個弓箭手。
在城門樓正中央處,站着一員身披重鎧的武將,看起來是鎮守南陽城的將官。再看看南陽城前的護城河,雖然是不算十分的寬闊,但若是想直接這麼泅水過去的話,那還是有一定的難度。而且,那樣也耽誤時辰,鬧不好還沒等軍校們由河內登上岸去,就已經做了對方的箭靶子了。
好在對於這一點唐楓也早有所準備,在馬上轉過身,對着身後的胡騰榮吩咐道:“胡將軍,令你手下軍校速速的用可以承裝土的各種袋子,每一個人給我弄一袋子土來,時辰要快,今日一定要趁着天色還沒有黑下來,先打一次南陽城試試?”唐楓說完轉過身,對着一旁的曹文詔笑了笑。後者則是面無表情,宛如泥胎木塑一般騎在馬鞍橋上。
隨着一聲令下,三軍齊動,也不分是哪一支部隊?眼下義軍所有人都去各自找了一處地方,開始往袋子裡裝土。足足的過了有一個時辰,如今已經到了午時,正是吃飯的時候。可唐楓沒有傳下修歇的軍令下來,衆人也只好先忍耐着期盼着。轉眼所有人都肩上扛了一袋子泥土,又回到隊列中站好,只等着主將的軍令。
“稟大將軍,泥土已經都填裝完畢,請將軍傳令。”胡騰榮催馬到了唐楓的馬頭跟前,對其高聲回稟到。
“嗯,告訴弟兄們開始填河攻城。”隨着唐楓的一聲令下,無數的軍校肩上扛着泥土袋子,奔着南陽城的護城河就奔去。與此同時,城頭上也是一陣鼓聲響起,隨着鼓聲城上是萬箭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