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轉頭,朝着賀瘋子繼續吩咐道:“賀瘋子你需假戲真做,前往光山屯,帶領人馬去攻打他的正面,但要小心謹慎行事,可莫要徒增傷亡。二來和我帶着特戰隊的軍校,由後面潛入光山屯之中,去施救與那些漢人奴隸。以待得了手之後,便會立時放出煙花來,你等見到煙花之後,定要火速撤退,莫要貪功。”唐楓最不放心的,就是這個賀瘋子,每每總是貪戰,恨不得用那把巨劍一路將這些八旗兵殺個精光。
賀瘋子聽了之後,翻了翻眼皮,對着他言道:“我說公子,你咋就這麼不相信我呢?老胡比我還要貪功呢,你怎麼不多多叮囑叮囑他?我準保的依照軍令行事就是,請公子放心,咱賀瘋子絕不會扯了全軍的後腿。”說罷,對着站在一旁,對着自己擠眉弄眼的胡騰榮是惡恨恨瞪了一眼.。胡騰榮不以爲意,反倒是樂呵呵的瞟了他一眼。看他的那副模樣,似乎是說,無論如何,城主對我是相信的。對你麼?哼哼,你還是小心爲妙的好。
賀瘋子看到胡騰榮臉上的那副欠揍的表情,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幾口才好。不由挫着牙齒,惡狠狠地瞪着他。對於手下的大將們之間,這種類似於互相玩笑似的角勁。唐楓歷來都不管的,而其在軍營之中,還總是讓軍校們都要富有血性。在他看來,只有將軍校們一腔子血性激發出來,才能使得他們克服對敵之時的膽怯心理。
並且,在冰雪城裡只要是閒着沒事的時候,唐楓便於衆將一起下場比武演練。而往往在這個時候,也是軍校們最興奮之時,一是可以看到自己的上官的武藝究竟如何?興許還能學到一兩招,以備將來用於戰場之上。二則是,冰雪城對於這種比武較量,素來沒有嚴格的限制。
最主要的,就是無論任何人,都可以上去與自己的主將較量一番。如果能把自己的主將給虐了,那自己的好日子也就來臨了。因冰雪城歷來對於比武獲勝者,都有十分優厚的賞賜。而且,還能提升其官職。這也讓整個東北軍裡的所有軍校,每每到了比武之時,個頂個的是爭先恐後,人人奮勇爭先,就怕自己輪不上比武的機會。所以,賀瘋子此時,也暗暗把這位胡騰榮給惦記上了,就等着比武之時,好好地將其收拾一番,也好讓他知道知道,自己這賀瘋子的名頭不是白叫的。只是看那胡騰榮臉上的神情,竟似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中。
眼看着自己手下的這兩員大將,彼此之間眉來眼去的,火藥味也是越來越濃。看起來,自己在不出頭阻止一下的話,那這二位不用等到出兵,去攻打光山屯和望水臺,自己就先掐起來了。急忙對着二人吩咐道:“怎麼的?都無事可做了麼?還不都趕快的將人馬都點起來,立刻出發,這幾十裡的路程,可也並不算十分的短,若是不抓緊的話,天黑也到不了地方的。”唐楓此時真是有些情急起來,別的不說,如今都已經因爲搭建村寨前哨,而耽誤了二十幾天的功夫。若是再不抓些緊的話,那些冰雪城的百姓們,豈不又要多遭多少罪?
好在,此刻旭日東昇,蒸蒸日上正是辰時,離着午時尚早,如果行軍速度能加快一些,幾十裡的山路,也就天色剛剛擦黑便也就到了地方了。當然,因此時尚是冬天,這日頭落得也比春夏秋三季要早的許多。如果要在耽擱一會的話,那可就不是天色方黑便能趕得到的。
因此,這位冰雪城主才催促着胡賀二人,立刻點兵啓程,也好能早些將人救回來。胡騰榮朝着賀瘋子撇了一下嘴角,是轉身邊走邊嘀咕道:“就你手下軍校這蘑菇勁,我們眼瞅着都到了那裡,和那些八旗軍接上火了,你們也不見得能趕到一半的路程。我說,老賀呀,要不我就受點累,也幫着你們將光山屯拿下來你看如何?這樣你的人馬,也可以慢慢在路上溜達了。當然,最後記着功勞簿的時候,我們可得需是頭功方可以的。”胡騰榮這是分明和賀瘋子鬥氣,一旁的唐楓和二來無暇去理會這二人,這兩位是到了一起就開掐,不在一起,還互相惦記着。
賀瘋子此時也沒有空閒時間去與對方鬥口,也是急急忙忙的,將手下軍校招攬到一起。高聲傳下令去:“起兵,光山屯,諸位弟兄可別讓那些人給比了下去,咱們趁早趕到地方,拿下光山屯之後,在捎帶腳得將望水臺也得過來。待城主統計功勞之時,我賀瘋子甘願將功勞都讓給大家。只要各位將馬的速度在放快一些,莫要讓那個胡大吹得人馬趕在頭裡去,這便是我賀瘋子希望諸位弟兄能做到的事。”說罷,賀瘋子早一馬當先衝出前哨,身後的軍校們紛紛催開坐騎,緊隨其後一同出了村寨,順延着太子河一直往北去,那個胡騰榮在後面不由一陣輕笑,也立即帶着人馬趕出前哨,卻是在路上兜了個彎,從一條岔道上就衝了下去。看的身後的唐楓和二來不由眉頭緊簇,二來此時也早將人馬都召集到一處,跟隨在這位冰雪城主的身後,一同離開新建好的前哨,夠奔光山屯。
邊走邊對着唐楓開口詢問道:“楓哥,這胡騰榮照這般的走,他能順利的抵達望水臺麼?我觀此路似乎並不是前往那邊去的,他不會是走錯了路了吧?”二來說到此處,對於自己的判斷可說深信不疑。別的他到不在意,可若是,胡騰榮要是爲了和對方置氣,卻耽誤了行軍,從而導致整個作戰計劃的失敗,這是二來所不能接受的,自然也是這位城主大人所不允許的。平常玩笑歸玩笑,可到了真章程的時候,誰要是膽敢貽誤了戰機?
二來深信,自己的這位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是絕不會輕輕會將其放過的就是。而這位胡騰榮素來是大大咧咧的,雖然作戰勇猛,也頗善一些行軍之道。可這也不能作爲其慢待軍機之罪,畢竟行軍打仗不是玩笑事。再加上二來與胡騰榮也算相交甚厚,不忍看其因爲與對方賭氣,而遭受到軍法處置,故此纔在這位城主的身旁提點了一句。
而對於二來話中的含義,唐楓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知悉二來是在爲胡騰榮說話,其話中所寓之意,如果萬一胡騰榮遲到,那他也只是因爲不熟路徑,故此才晚了。即使要制他的罪,也當從輕發落。不由對其蔚然笑道,:“這廝,你別看他表面與人淘氣,可背地裡精着呢。你就莫要替他多擔心了,咱們也速速趕路方爲要緊。”說完之後,催馬就朝着太子河邊奔了過去。二來也帶着一衆特戰隊的軍校們,緊緊相隨其後。
大概奔出了有三十幾裡的路程,二來和唐楓忽然便聽到,在離着二人不遠處的一條岔開的山道之上,傳來一陣的小調。:“桃葉那尖上尖,柳葉兒遮滿了天,諸位的這個明哎公,細聽我來言吶。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藍靛廠啊,藍靛廠火器營兒有一個宋老三……”聽着粗俗的俚曲,唐楓和二來不免對視一眼。
“楓哥,所來者大概也是在旗的人。是不是命手下弟兄們,將其就地拿下。也免得他與我等遭遇上,再因此而走漏了風聲。”聽得出來,二來是想要將此人留下來,好能不讓光山屯的八旗兵,再此人嘴中獲知自己冰雪城人馬到來的消息。照理說來,二來這也不失一個好辦法,還有可能在對方的嘴裡,掏出些關於光山屯的消息來。
卻見唐楓朝其擺了擺手,對其言道:“二來,我這裡忽然想出一個主意來。咱們到莫如這樣,你即刻帶着人馬離開大道,找個地方潛藏起來,莫要讓來人發現咱們的大隊人馬。在給我留下兩個長得普通的弟兄,就是讓對方看過以後,也記不住他長得什麼模樣的最好。並且,把這馬都帶走了,在給我留下一根菸花。”說罷,跳下坐騎,將馬繮繩甩到馬背上,示意二來伸手將自己的坐騎牽過去。
二來一聽,便也立時就明白了唐楓的用意。知道這位冰雪城主,大概是想要單身闖虎穴,到時與自己來一個裡應外合,一齊打破光山屯,再將所有的百姓都救出來。只是這一次,可照實有些兇險。如果萬一對方有一個認識他的人,那他不僅僅是救不出人來,還有可能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楓哥,這光山屯雖然地界不算很大,可也與周遭村鎮有所勾連。一旦這面要是打起來的話,那很難說,不會沒有別的地方旗人前來助陣。即使,楓哥讓胡騰榮纏住望水臺。可沿着太子河往前還有很多的村寨,一旦獲聞此悉。焉有不來之理?楓哥,我認爲此事當從長計議,還是應有我命人將此人拿下,拷問出所需的消息之後,在將此人除掉,那豈不是乾淨得很。”二來對於這幫子八旗向來是沒有什麼好的印象,尤其,是帶着東北軍一路奔回本硒孤山堡冰雪城之時,在這沿路之上,沒少看到那些漢人們,被後金人當作牲口一般對待。對這些八旗的所作所爲,簡直就是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