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楓急忙揮動起闊刃劍,撥打着迎面而來的弩箭。只是,感到這弩箭來的似乎太過於迅疾。混雜在這暴風狂雪之中,根本就讓人看得不是十分的清楚。即使想憑仗着耳朵,去辯聽那弩箭所來的方向?在這響如雷鳴一般的風聲之中,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就在唐楓感到自己,渾身氣力在逐漸的消減着。手裡的那把闊刃劍,似乎顯得也不是那麼的靈活。並且慢慢感到手中的那把闊刃劍,正在變得有一些沉重和遲滯起來。雙目也跟着開始有些花濁,他心中在此時越發的清醒和明白,情知自己大概有可能,是再也奔不出這一片林子去??
可卻並無一點的緊張和恐懼,有的,只是擔心那面的二來,會不會逃出生天去?一支弩箭,悄無聲息,突然便從風雪之中竄了出來。等唐楓注意到的時候,那支弩箭已然離着他的咽喉不遠。他瞪大雙眼,眼睛直直盯着那支弩箭。突起變故,一團被人捏得十分瓷實的雪團,劈空而至。?
立刻便將那支羽箭撞飛開去。緊接着,又有無數的小雪團,相繼而至。將那一支支羽箭,盡都撞飛撞偏。同時,須臾間一匹戰馬自遠處踏雪而來。馬上一人,一手仗劍,一手不時地朝前面那羣黑披風人的身上,投出其獨門的暗器,一團團的,堅硬如鐵,且勁道,不亞於鑌鐵打造而成的暗器。破空突至,夾帶着一股撕破空氣的呼嘯聲,擊在黑披風人所乘坐的坐騎腿上。?
立時,前面那十幾匹戰馬的雙腿一彎,或是就此跌翻在地,或是前腿跪倒在地。將馬上的黑披風都給甩下馬背,那羣黑披風雖然突遭此變故,可倒是不見一絲的慌亂。戰馬倒下,可倒都不增被摔到。一個個,早已經在雪地上躍了起來,仗劍奔着騎在馬上的那個人奔了過去。?
唐楓此時也看得十分的清楚,來救自己的人,正是那個保護着函可和尚衝出密林的邋遢老道黃絕道長。此刻,其右手裡的長劍如同毒蛇一般閃爍不停。對着一個迎到自己馬前的黑披風人的咽喉,順手就是一劍刺落。那個黑披風人,竟似乎是自己主動拿着自己的脖子去迎候對方的劍鋒??
立時,便被邋遢老道一劍刺穿脖頸,死屍栽倒在雪地之中。轉眼,邋遢老道的戰馬,就已經奔入這羣黑披風人的中間。雖然,這羣人業已被其用雪團擊落馬下。可並不曾,真的受了什麼重傷。依舊朝着這個邋遢老道的戰馬跟前包抄過來,此時,竟無人對一旁的唐楓加以理會。?
而這也終於讓唐楓長出一口氣,身上也跟着得以緩解一些。氣力也感到有所恢復,便急忙帶轉馬頭,想要去將那位剛將自己營救出來,可自己旋即又深陷重圍之中的邋遢老道救出來?去也聽到那位邋遢老道,高聲對自己喝令道:“莫要再過來了,我一人足可輕易地脫身。你且去把你的伴當救出來,出了林子去等我。”說話間,也輕輕的縱身躍下馬背。雙腳踩在雪地上,向前走了幾步,在其身後,竟然沒有一個十分明顯的腳印顯露出來。?
唐楓趁此機會,也顧不得自己身下的戰馬,此刻如何得疲憊不堪?腳力又是如何的軟弱。急忙用力一掌,擊在馬的後臀之上。戰馬突然吃痛,迅如疾風一般,朝着二來的那面奔馳過去。他一邊任由着戰馬向前奔去,一邊回過頭,打算看看那位邋遢老道眼下的情形如何?可當看到了那位邋遢老道的此時舉動?不由讓其大吃一驚。?
只見邋遢老道對着自己的那匹坐騎的後身,隨隨便便的也是一掌拍落。可那匹馬就跟被刀刺中一般,騰開四蹄,在雪地上颳起一道狂風。轉瞬之間,那馬奔的早已是蹤影不見。這讓唐楓吃驚不小,再看邋遢老道,他眼瞅着黑披風都以離着自己不遠。卻依然是不慌不忙,似乎心中早有定數。?
猛然,就見邋遢老道的身子一矮,伸腿在雪地上平掃了過去。地上的無數積雪,頓時被其一腿給踢濺開去。直朝着迎面而來的黑披風人的面門而去,慌得衆人急忙以手遮臉,卻恰恰中了邋遢老道的計。只見老道手裡的長劍,忽然消失不見。對着面前一人擊出一拳,其拳風剛勁、招式樸實、動作迅猛。?
一拳,便將那個黑披風人擊倒在地。見邋遢老道手臂前後兩相對,丹田抱元在中央之處。以意領氣,以氣摧力,三盤六點內外合一,氣勢磅礴,八方發力通身是眼,渾身是手,動則變,變則化,化則靈,其妙無窮。拳拳剛猛而迅疾,每一拳,必將對方一個黑披風人擊倒在地。?
轉瞬間,地上已經躺下,不下與七八個黑披風。這也使得那個黑披風頭領大爲震驚,一時竟然不錯眼珠的盯着邋遢老道的招式和身法,在那裡若有所思狀,似乎在苦苦的追憶着什麼?可唐楓如今是沒有那個空閒時間,再去欣賞老道這絕妙的拳法。早已經,驅馬奔至二來等人跟前。?
可剛剛舉起手中的闊刃劍,打算殺過重圍,去與二來會合於一處,在另想它策衝出密林。卻忽聽得身後響起一身呼哨聲,本來橫在自己和二來跟前的那十幾個黑披風,急忙兜轉戰馬,朝着唐楓他們身後奔過去。這讓這位東北城主,還有那位特戰隊的二來不由暗自吃驚不已。二人都不曾想到過,這位混吃混喝的邋遢老道的武功,竟是如此的深不可測。這可照實是出乎二人的意料之外了,也讓兩個人不覺有些羞慚於色。因一開始,都沒有看出此人居然身負絕世武功?二人當真是看走了眼。?
可此時此地,又哪裡是去觀摩這老道功夫的良機?急忙帶着二來,一同一邊朝着密林外奔去。一邊在馬背上扭過頭,對着邋遢老道厲聲喊了一句道:“道爺,莫要戀戰。還是儘早的殺出重圍,方是正理。”話一說完,兩個人的戰馬,也早已經奔出老遠的一段路去。?
兩個人雖然已然奔出很遠,可依然聽到那個黑披風頭領,忽然開口所說出的一句話。“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你便是八極拳的唯一傳人,黃絕道長可對?”二人雖然不曉得這八極拳又是何種拳法?可從這位邋遢老道的身上可以看得出來,這拳法也確是霸道凌厲得很。?
兩個人的戰馬越跑越遠,後面的話也自然便聽不到。而那位一張臉,始終都隱沒在黑披風之中的首領,眼看着那位東北城主,已經和其手下縱馬跑遠。便對其手下揮了揮手,手下人立即撤到其馬後站成一列。靜靜盯着對面的那位邋遢老道,是一語不發。而這場仗打到了現在,似乎,也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畢竟,正主都走了。即使下面的戲,唱演的再是精彩絕倫,可無人觀賞和參與其中,也終歸是無味的很。?
“看起來,你們似乎並不打算要他們二人的性命?只是不知這又是因何緣故?莫非是特意爲的,就是在他們眼前做出的一場戲不成?”邋遢老道收起身形,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盯在對面那個騎在馬上的黑披風首領的身上,開口對其探詢道?至於對其身後的那些人,是根本懶得望上一眼。?
“嘿嘿,黃絕道長果然是好機智,一猜便中。只是,此事我等也是受人所託罷了。並非是對於這位冰雪城主本人有何企圖和仇口?不過?難得見到八極拳真正的傳人,如有閒暇,定要好好領教一番。我勸道長一句話,觀道長此行,似乎有意想要投奔到冰雪城之中,我所說的可對否?”那個黑披風首領邊說,便催馬向前進了幾步。?
“投奔倒是談不上,只不過是在人家的手底下,跟着混混日子,討碗閒飯吃罷了。哪裡像閣下這般的威風,即可以帶着手下人到處打家劫舍,又可以時不時得出來劫個道以作副業。並且身後又有官府可以與之撐腰?無論鬧出何種事端,只要你等還是身在遼東境內,便無人敢過問與你等?我說的可對?”邋遢老道笑吟吟的,對着對面馬上的黑披風言道。?
那個人聽了他這麼一番的話之後,卻是不驚不惱。可在其身後,有一個黑披風手握着闊刃劍,向前踏出一步。“哼。”可隨着他的一聲冷哼發出,那個人立即又退回原位去。“呵呵,道長真會笑談。既然是爲了混口飯吃?那又上哪裡混不好?又因何非要去冰雪城?實不瞞道長說,我家主上,對於閣下這等高手,十分欣賞在意。如道長有意改投他處?那我倒不防與道長做一個引薦之人如何?”這位黑披風首領倒是十分的好脾氣,對着老道勸說不止。?
“你我閒話莫要提及,你想來也早知我的打算和心意。我勞煩你帶句話回去與你家的主子,莫要在這裡面將水攪渾。他還是好好地守着他的一畝三分地的好,還是不要另有他的想法。尤其冰雪城,可並非是他所能吞得下來的?至於,你的好意老道我心領了。可我這個人,不慣給他人手底下吆來喝去得。總之一句話,我便是不願意給人當狗。你若還是想打的話?那就放馬過來,我也好好領教一下,你們所謂的招式?”邋遢老道一言說完,一雙眼睛盯在對面黑披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