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羣中紅光滿面的聶保國,再看看護在一邊的葉峰,聶青岡眉頭微皺,“爹,如果葉師叔插手,怎麼辦?”
看着兒子的慫樣,聶保江油光噌亮的腦門上青筋直跳,“你有沒有出息?他雖然是你師叔,但是他練武纔多久?就算打孃胎裡開始煉,也不可能比你強!再說了,奪嫡之戰,是我們兩支最強人的戰鬥,跟別人沒有關係。”
“可是,爹,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葉師叔看我的時候,總感覺心驚肉跳的。”聶青岡擔憂道。
“出息!”聶保江一巴掌拍在了聶青岡的後腦勺上,“比武不是比眼神,你當他是孫猴子,還會火眼金睛啊?”
“那倒不會。”聶青岡揉了揉後腦勺,稍微往外挪動了一下身子。
沒辦法,他這個老爹最是暴力,而且不分場合。
他都四十好幾的人了,他老爹還把他當孩子一樣收拾。
誰讓聶保江是他老爹呢?而且最關鍵的是,他還打不過他老爹。
“走,去給你保國伯伯賀壽。”聶保江摸了一把光亮的大腦門,端起酒杯,向着人羣中的聶保國走去。
聶青岡緊隨其後。
聶保江一動,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場的,大多數都是武林中人,自然知道,聶家曠日持久的奪嫡之戰。
十年前,聶保國爲國征戰身負重傷,華東武者監察部一力將聶家奪嫡之戰壓了十年,現在十年期滿,華東武者監察部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和藉口,阻止聶家奪嫡之戰的進行。
而現在,大家賀壽完畢,聶保江也終於忍不住了。
看着氣血雄渾、龍行虎步的聶保江,再看看身子骨還算硬朗、卻難掩老態的聶保國,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暗暗嘆息——英雄遲暮。
“看來,這一次真勇武館的招牌要被摘走了。”一個手腳粗大的漢子,暗暗嘆了一口氣,“可惜,聶老爺子英雄一生啊!”
“若非當年聶老爺子爲國征戰身受重傷,現在最起碼也是暗勁後期吧?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如果是外人欺負上門來,咱們就算是拼着缺胳膊斷腿,也讓他們看看咱金陵人的血性,可人家這是奪嫡之戰。”
“是啊,只希望聶老爺子不要輸得太難看……”
一路走過,聽着那些賓客的嘀咕聲,聶保江和聶青岡臉上的得意之色越來越濃。
“保江哥,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聶保江帶着聶青岡,送上助詞,端着酒杯直接一飲而盡。
聶保國也乾了杯中酒,“如果我沒記錯,保江老弟今年也六十有三了吧!三年後,我也會帶着青山和小浩給你祝壽。”
“一言爲定。”聶保江哈哈大笑間,轉身對着周圍的賓客,拱了拱手,喧賓奪主道:“俗話說相逢不如偶遇,今天在這裡遇到諸位,我就請大家做一個見證,見證我們聶家遲了十年的奪嫡之戰,也見證我聶家,在我聶保江的帶領下,重新以家族的形勢,重歸武林。”
“哼!”聶保國一聲冷哼,“保江,你還不是聶家嫡系,你說這些話,不覺得爲時太早了嗎?”
“保國哥,我勸你還是不要垂死掙扎的好?武林分三教九流,又分三流九等。你這麼多年止步暗勁中期,讓聶家連三流家族的門檻都擠不進去,你竟然還有臉說這些?可是我聶保江不一樣,只要我聶保江成爲聶家嫡系,就可以憑藉暗勁巔峰的修爲,讓我聶家成爲二流家族。”聶保江一臉傲然地看着聶保國道:“保國哥,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主動認輸,放棄奪嫡之戰,然後交出真勇武館和聶家祖宅,我可以允許你們這一支繼續生活在金陵,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說話間,聶保江氣勢外放,頓時一股難言的壓迫,籠罩了整個大堂。
所有人都感覺身上一沉,就好似壓了一塊巨石一樣,甚至幾個服務員,更是莫名兩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暗勁巔峰!”
“不是一般的暗勁巔峰,這氣勢,都快趕上半步宗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