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酒，我可不敢喝。”
一道氣息悠長的聲音從樓梯口響起，衆人扭頭看去，全都傻在了原地。
“前輩你說笑了，我……嘎嘎嘎……你你……嘎嘎嘎……”聶保江的笑猛然僵在了臉上，指着站在樓梯口的聶保國，就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先前他還對聶保國各種嘲諷，各種看不上，拿境界羞辱聶保國。
誰想，轉眼間，人家就突破了。
而且這一突破，還不是一兩個境界，直接超過他，成了半步宗師。
這纔不過去多久？兩個小時，還不到吧！
虧他當時還要給人家六個小時，要是按照這個速度突破下去，那還不直接成爲宗師啊！
一時間難以接受現實的聶保江，嘴角抽搐個不停。
至於聶青岡他們，臉都綠了。
沒錯他們臨安聶家很牛逼，一個暗勁巔峰，一個暗勁後期，外加三四個暗勁初期，這樣力量，縱然是放在二流武林家族裡面，都可以排到中上游。
當這樣的力量，雖然在三流家族和不入流的實力面前，稱王稱霸。
但是在半步宗師面前，他們這點力量，也就是個屁。
現在聶保國一下子成了半步宗師，那他們還能有好嗎？
虧他們先前還對金陵聶家，各種嘲諷，各種看不起。
這一次，他們算是踢到鐵板啦！
相比聶保江他們，那些前來賀壽的賓客，也好不到哪裡去。
倆小時前，聶保國還一副老態龍鍾、行將就木的模樣，倆鐘頭之後，不但頭髮開始變黑了，就連境界也突破了，甚至還成了讓他們仰望的半步宗師。
這脫坡速度，就算打了雞血，也沒這麼猛吧？
“兄弟，我是不是眼花了？”
“我估計我也眼花了，否則我怎麼看到聶保國聶老爺子，變成了半步宗師？”
“天，難不成有人給聶老爺子傳功了？否則怎麼可能一下子突破這麼多？”
“你當這是小說呢？還傳功？”
“可是眼前這些怎麼解釋？”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一次金陵聶家要崛起了。”
“是啊！半步宗師，按照武林規矩，擁有半步宗師的家族，可以自動成爲一流家族，擁有購買五百年野山參的權限。”
“嘖嘖，五百年的野山參啊！就算是頭豬，長時間服用也能變成暗勁高手。嘖嘖，以後金陵聶家要走上快車道了。”
“誰說不是呢？幸好咱們過來賀壽了。這就是情面啊！”
“嘿，還真是，不過有人要倒黴嘍。”
“那也是他們活該。”
……
相比外人，聶青山他們卻陷入了狂喜。
外人永遠都無法理解，他們剛纔憋屈和絕望。
奪嫡之戰，光聽名字，就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殘酷和血腥。
按照先前的形勢，他們必輸無疑，到了那時，他們丟掉的不僅僅是臉面和尊嚴，更有被他們視若生命的真勇武館和聶家祖宅，以及雌雄雙匕和呼吸法，甚至還有聶青山的政治生涯。
他們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他們會變成什麼樣。
甚至老方和老袁，都已經做好了拼命的準備，哪怕拼了性命不要，也要給聶保國他們搶下東山再起的本錢。
誰想，就在他們打算放棄一切，以命相搏的時候，自家老爺子竟然成了半步宗師。
那氣場，那氣勢，簡直就是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尤其是看着聶保江那抽搐不已的嘴角，還有聶青岡他們那綠毛龜一般的臉，那種感覺別提多爽，多解氣了。
那感覺，就像是大熱天喝了冰鎮啤酒，然後一腳踹踹碎了流氓的蛋蛋，最後又得到了美女以身相許。
“恭喜父親，成爲半步宗師，宗師業位可期！”興奮之下，聶青山激動地對着聶保國大喊。
“恭喜師祖，成爲半步宗師，宗師業位可期！”老方和老袁他們，渾身一震，齊聲大喝。
“恭喜師祖，成爲半步宗師，宗師業位可期！”其他真勇武館的漢子，也一個個宛若新生，精氣神瞬間膨脹到了極點，十幾個人愣是爆發出幾十上百人的吼聲。
不僅是他們，來賀壽的賓客們，也猛然如夢初醒，對着聶保國連連拱手祝賀。
“恭喜聶老爺子，成爲半步宗師，宗師業位可期！”
“恭喜聶叔叔，成爲半步宗師，宗師業位可期！”
“恭喜聶伯伯，成爲半步宗師，宗師業位可期！”
……
一時間，二樓滿是賀喜聲，跟聶保江他們這邊的冷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巨大的落差，讓聶保江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聶保國，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就算成了半步宗師又如何？藉助靈藥突破的你，就像是沒有根基的高樓大廈，就算成了半步宗師，也是半步宗師裡面的弱雞。這樣的你，只會成爲我的踏腳石，成就我聶保江的無上威名。甚至我還可以藉着這一戰的氣勢，一舉踏入半步宗師之境，成爲半步宗師中的強者。”
聶保江的話，讓望江樓二樓，陡然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但是緊接着，人羣就炸鍋了。
剛纔他們被震得腦子發矇，沒有反應過來。
現在聽聶保江這麼一說，才猛然回過味來。
如果聶保國是憑自己真本事突破的，那未來的成爲不可限量。
但是這可能嗎？
生活不是小說，這修爲跟不會跟着人的意志轉移。
如果聶保國真有那個本事，剛纔會被聶保江羞辱成那樣？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聶保國以自毀根基爲代價，藉助靈藥突破成爲半步宗師。
還是所有半步宗師當中，最弱的那種。
一時間，衆人看向聶保國的目光有些憐憫。
而聶青山和老方、老袁他們，卻是身子一晃，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父親，不……不值得啊！”聶青山嘴脣子一陣哆嗦，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現在聶家的情況，縱然奪嫡之戰之外，他們會失去很多，但是最起碼人還在，呼吸法還在。
只要他們蟄伏一段時間，不是沒有機會東山再起。
可是現在……
“師祖！”老方和老袁他們，更是兩眼含淚。
就連彎刀候，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聶老，您……您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