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疆!大伯,終於肯認我們了嗎?”聶保國激動地老淚橫流。
聶保疆跟他是親堂兄弟。
當年抗戰爆發,金陵淪陷,爺爺帶着一大家子人去了霧都避難,大伯跟他爺爺最後鬧翻了離家出走,最後他爺爺大吼一聲:“兔崽子,老子把你逐出家門!”
就因爲那句話,大伯帶着幾個徒弟,離開了霧都,一路北上,被一路上華夏大地悽慘的景象,激活了體內的熱血,義無反顧地投入到了華夏曆史上最艱難的反侵略鬥爭中。
他爺爺就是一頭倔驢,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怕是你把刀子擱在他脖子上,也別想改變他的決定。
也正是如此,不但他爺爺自己不打聽他大伯的消息,也不讓別人打聽。
就算是最後病危了,也不讓人去找他大伯。
他大伯性子也很倔,跟他爺爺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他爺爺病死後,他父親派人去傳了消息過去,但是大伯就是沒有回,只是對着金陵的方向磕了幾個頭,嗷嗷大哭。
後來有一次,他父親想要把大伯請回來,重歸族譜,但是知道他父親死,大伯都沒有回來。
這件事,也成了他父親的心病,更成了他父親最後的遺願。
讓大伯那一支重歸族譜。
剛纔聶保疆的話,讓他父親的遺願達成,這讓他如何不激動,橫跨了大半個世紀、讓聶家兩代人都抱憾終生的遺憾,終於可以圓滿了。
“沒錯,我父親同意了。他說,他被驅逐出了聶家,就不再是聶家人,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回聶家的祖墳,但是我們不一樣,當年爺爺把父親趕出了聶家,卻沒有敢我們走。所以,他說,等他死了之後,就讓我們重歸族譜!”聶保疆沒有回頭,臉上剛毅的神情也沒有改變,但是我這墨黑色長槍的手,卻因爲用力而發白。
“什麼?大伯他……”聶保國身子一晃。
“七天前,走的。他不讓我通知任何人,尤其是你們!”聶保疆神情複雜無比。
“其實,爺爺早就後悔了,早就後悔了。五天前我整理老宅的時候,發現了爺爺60年前寫的信,那個時候他就想叫大伯回來,但是卻沒有把信發出去。”聶保國。
“哈哈哈,他們都是倔脾氣,倔驢一般的倔脾氣,我們聶家男兒哪個不是如此?若非如此,更哪有我們聶家兩千多年的傳承!”聶保疆哈哈大笑,聲音中有解開心結的痛快,更有莫名的遺憾和悲涼,還有一種笑傲江湖的豪氣。
這一刻,衆人在解除了心底疑惑的同時,一陣感慨之餘,看向聶保國他們的目光,充滿了羨慕。
尤其是住在洲海大酒店的武林中人,更是羨慕到了極點。
他們可是看着聶保國他們一步步雄起的,從最初聶保國突破,成爲一流半步宗師,再到生死擂臺戰聶保山突破,成爲二流半步宗師,最後是現在,聶保疆,堂堂華東軍區陸軍總司令,一代武道宗師的加盟,讓聶家從一個連二流家族都不是的小家族,一下子擁有了角逐超一流家族的資本。
前後加在一起也纔不過三四天的時間。
這人生機遇,還真是無法形容。
獨孤劍和火家兄妹他們一臉興奮,以聶保疆的戰鬥力,再加上聶保國這個一流半步宗師,聶家絕對可以拿下一個超一流家族名額。
可以預見,自此之後,聶家將會一飛沖天,徹底崛起。
有人歡喜有人愁。
原本那些使勁落井下石踩乎聶家的人,一個個腿都嚇軟了。
不要說,聶保疆了,就算是聶保國他們報復起來,他們都扛不住。
至於那些原本巴結過聶家,最後又翻臉的人,更是把腸子都悔青了,尤其是周圍嘲諷的目光,更是讓他們悔得痛不欲生。
生死擂臺上,田鑽海和墨推新臉色黑如鍋底。
他們苦心算計半天,原本以爲可以趁機除掉葉峰,爲自家的後輩提前剷除一個大敵。誰想葉峰不但搭上了連橫江的線,爲了他寧可得罪他們田家和墨家。
這還不算,現在聶保疆也成了他的師兄,讓他們的計劃徹底功虧一簣。
這小子的命,也要好了吧?
“聶保疆,就算你是他師兄又如何?他無故襲殺他們田家子弟的事怎麼算?”田鑽海不甘道。
“你們田家盡是一些敗類,殺了也白殺!”
聶保疆霸氣的話,氣得田鑽海三尸神跳,“聶保疆,你別太過分?”
“不服氣?好啊!今天正好藉着這生死擂臺,你我一決生死?”聶保疆手裡墨色長槍一橫,烏黑色的槍尖帶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你……”田鑽海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你聶保江一個一流武道宗師,好意思說跟一個宗師一決生死!
扯淡呢!這明擺着是想弄死他啊!
他得多白癡,纔會答應這種生死鬥啊!
不應該說,這聶保疆也太欺負人了。
“你呢?”眼見田鑽海認慫,聶保疆扭頭看向墨推新。
“誤會,誤會,我只是一時被人誤導了而已。”看着聶保疆不善的臉色,墨推新直接認慫了。
笑話,他跟田鑽海半斤八兩。
田鑽海擋不住聶保疆,難不成他就能擋住了?
相比自己的小命,這點臉面根本不值一提。
“很好,既然如此,山陰甄家的家產,我們聶家接了。”聶保疆道。
“應該的,應該的。”田鑽海和墨推新臉色難看得不行,身爲超一流家族的家主,什麼時候被人這麼逼迫過?更不要說他們現在還是武道宗師。
然而聶保疆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不得不屈辱地點頭。
看着一臉難看的田鑽海和墨推新,聶保國他們心裡別提對痛快了。
剛纔田鑽海和墨推新咄咄逼人,言語間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動輒就要拍死他們,那叫一個猖狂。可是現在被聶保疆嚇成了慫逼,整個人就能三伏天灌了一瓶冰鎮啤酒似的,其實一個爽字了得?
而聶青岡等聶家中年一代,更是如同小年輕一般,爆發出興奮至極的歡呼聲。
慶祝新生,慶祝聶家的崛起。
然而今天,老天爺好像看葉峰格外不爽,這不,葉峰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人羣外圍,又傳來兩道盛氣凌人的呵斥聲。
“聶保疆,你確定要爲了這個小畜生,跟我們兩大家族爲敵?”
“聶保疆,既然你這麼想打生死擂,我們兩個老傢伙陪你走一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