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削着蘋果,點點頭。
“聽說她們現在只是執行一些簡單的任務,比如說巡邏以及搜尋偷渡的人而已。”
陳鋒心中放心下來,如果只是這些的話,反倒是不會有太多的危險的,這只是協助邊境的那些軍人的任務。
醫院裡面的生活一直都是非常乏味的。
除了被檢查身體之外,就是吃喝睡覺了,而安然自然是從頭到尾的陪伴在陳鋒的身邊。
天氣晴朗,陽光落到樹上,被樹葉遮擋出了一片蔭影,不過依然有一些陽光能夠抓住那些樹葉之間的間隙,穿過樹葉落到地上,星星點點的鋪開。
陳鋒閒來無事就走到這個公園裡面,就大樹的地下,然後坐在圍着大樹做成的護墩,上面用瓷磚鋪就的,所以也不算是髒。
而且也有人會去打掃。
一個穿着醫院病人服裝的小孩子從一邊伸出頭來看着陳鋒。
陳鋒發現了這個小孩子,於是對着小孩子微微一笑。
小孩子這才壯着膽來到陳鋒的面前。
安然現在出去買東西了,所以就陳鋒一個人坐在這邊。
小孩子走上來問道:“大哥哥,你也是這個醫院裡面被照顧的人嗎?”
“對啊,怎麼了?”陳鋒對於這個稱呼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可能是這個小孩子的父母跟他說的。
“那你有去過京都嗎?”小孩子好奇的問道。
“去過。”陳鋒笑道。
“那南海呢?”小海又問道。
“也去過。”陳鋒點點頭。
“天朝最北的那個小村莊你也去過?”小孩子歪着頭看着陳鋒。
陳鋒則是搖搖頭,“那個地方我就沒有去過了。”
“我還以爲你已經走遍了天朝南北了。”小孩子有些失望的說道。
“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我爸媽說了,如果我找到一個走過天朝最南北的人,我就可以出院了,我就可以去遊樂園做過山車了。”小孩子一說到遊樂園,就非常的雀躍。
陳鋒這才知道,笑呵呵的說道:“那實在是不好意思了,我應該還差一點。”
小孩子擺擺手,表示沒關係。
兩人好像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小孩子則是坐在了陳鋒的身邊。
似乎大膽起來了。
他好奇的打量陳鋒。
似乎對什麼事情都非常好奇。
不過等了一會之後,就與一個護士對小孩子喊了一聲,小孩子就從石墩上下來,看着陳鋒說道:“我要回去了,明天大哥哥也在這裡嗎?”
“當然。”
“那明天找你玩。”小孩子說完之後就屁顛屁顛跑向護士。
安然這個時候也從外面回來了,看到了陳鋒和小孩子相處的畫面,於是露出笑容,將一份小吃放在陳鋒的面前。
“你不是去買生活用品了嗎?還給我帶小吃啊,真好。”陳鋒笑着接過小吃。
安然則是笑了笑說道,“怕你嘴饞了,實際上是怕我自己嘴饞。”
陳鋒則是微微一笑,和安然將這個小吃給分了。
“這個生活還真的是愜意啊。”陳鋒看着四周的環境。
這個醫院還是很不錯的,環境綠化方面,以及整個醫院的管理上面,都是如此。
“大多數人都是幸福的。”安然笑道。
陳鋒看着安然,說道:“我曾經看過一句話,醫院裡面的祈禱比任何教堂裡面的都來的真誠。”
安然則是沉默了。
陳鋒繼續說道:“其實我自己是沒有體驗過的,但是我想這一次你們倒是體驗了一次,真的很感謝你們啊。”
“說這些幹什麼?”安然低着頭問道。
“就只是想要真心的跟你們說一聲,我是真的喜歡你們,喜歡火鳳凰這個兵團,我不希望兵團裡面的任何人死掉。”
陳鋒知道的,這麼多任務下來,他們規避了很多兇險,甚至大多數非常危險的任務他都會自己主動攬下來,就是生怕火鳳凰的誰在自己的面前死掉。
但是戰爭啊!
真槍真刀的任務總是會見血的,不要說是他們這些執行危險任務的特種兵了,就算是在邊境裡面巡邏的軍人都有可能被一些普通人給殺死。
那些人要偷渡進來,帶東西進來,就是亡命之徒,他們可不會跟軍人說什麼的,要是能夠活下去,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將刀子伸向那些邊境的軍人。
但是軍人卻不是這樣,軍人要是濫殺無辜的話,就會受到非常嚴重的處分的,所以在這一點上,軍人是處於劣勢的。
很多時候確定對方是敵人之前,敵人就已經出手了。
“有多少沒有名字的軍人被埋在了邊境的某個地方啊。”陳鋒嘆了一口氣。
安然點點頭,“但是如果是被埋在邊境,只要還是天朝的地方,我也甘願啊。”
陳鋒笑道:“我想我也是。”
時間過得很快,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但是距離約定的一個月的時間還有半個月。
陳鋒在醫院裡面待了那麼長的時間了,身體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就只是找不到腦積血的原因而已,所以張醫生還是要讓陳鋒住滿一個月。
如果一個月之後陳鋒的身體還是沒有任何的事情,那也就沒有辦法,讓陳鋒出院也正常。
這半個月來,陳鋒在醫院認識了一些朋友,在樹下見到的小朋友算是一個,叫鍾衝,是一個家境殷勤的獨子。
只不過陳鋒知道,爲了讓鍾衝活下去,那一家人已經將所有的繼續給花光了。
而陳鋒也看到了鍾衝那明顯變少的頭髮。
最終在半個月之後變成了光頭。
鍾衝是癌症,而且還是腦癌,根本就沒有辦法治療。
陳鋒對此只能夠無奈了,畢竟他也知道的,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還是好想要去遊樂園做過山車啊。”鍾衝坐在石墩上,撐着下巴無奈的說道。
“可是你要在醫院裡面才能夠讓身體好起來啊。”陳鋒頓時是說道。
其實他也見過了鍾衝的父母,兩個人爲了鍾衝已經滿臉的憔悴,可是他們依然不想放棄。
“我纔不要,我知道的,我的身體不會好起來的,我已經想好了,我也聽了護士姐姐說的,我要是死掉的話,還可以幫助其他人,只要將我身上的器官給捐了。”鍾衝興致沖沖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