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一共躲着兩名忍者殺手,其中一人躲在草叢中,面前放着一架軍用夜視望遠鏡,他就是山坡作戰小組中的觀察員,負責觀察四周的情況並將信息傳遞給其他兩名忍者。
忍者殺手沒有使用通訊器,彼此之間卻能夠無障礙的傳遞消息,用的正是古老的忍者秘語。
相距三十米外有一處亂石堆,細看之下會發現石頭下面隱藏着一個人,正是三人作戰小組中的最後一人,同時也是此次行動中唯一的狙擊手。
狙擊手藉助山坡原有的地勢,利用忍者僞裝將自己隱於一堆亂石之中,不對的話他看起來就是一堆碎石,一旦動起來就會要人命。
此時觀察員的注意力正放在坦克和眼鏡身上。
坦克已經爬到了眼鏡身邊,忍者手臂上傳來的疼痛,吃力地拔出隨身攜帶的軍刀,想要割斷用來捆綁眼鏡的繩子。
作爲一名優秀的特種兵,坦克具有常人所不具備的堅強意志力。雖然四肢都有傷,但是他還是來到了眼鏡身邊,並在這時暴發出自身的潛力,竟然掙扎着站了起來。
作爲一名觀察員,躲在望遠鏡後的忍者殺手原本是不應該有任何行動的,可和狙擊手比起來他的重要性就要低一些了。
因爲趙國慶經常使用狙擊步槍,所以暗之傭兵認定了趙國慶是狙擊手,這名使用狙擊步槍的忍者殺手是特意從其他任務中抽調過來對付趙國慶的,可以說是這次行動中的最後王牌。在趙國慶出現之前狙擊手是不會有任何行動的,就算是趙國慶真的出現了,那狙擊手在沒有射擊機會的時候也不會採取任何行動。
對於其他忍者殺手來說,這名狙擊手相當於不在這裡,如同空氣一般不存在。
而對於狙擊手來說,其他忍者殺手都是配合他行動的工具,他可以丟棄任何工具,卻不能放棄射殺趙國慶的機會。
觀察員在這時行動也是不得以而爲之,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坦克救走眼鏡,那樣他們就會失去誘餌。
觀察員稍微移動身體,伸手拿起放在望遠鏡左側的全自動步槍,準備向坦克開槍。
觀察員距離坦克約有百米,透過夜視望遠鏡兩人如同面對面,可沒有夜視望遠鏡的幫助兩人的距離彷彿拉的比實際距離還要遠,尤其是在夜裡想在沒有任何夜視工具的幫助下擊中百米之外的目標更是非常困難。
忍者殺手的專業射擊能力還是有的,費了那麼點功夫後觀察員還是將鎖定了目標,並準備射擊。
坦克好不容易站了起來,這個簡單的站立動作因爲雙腿負傷而比平常困難百倍、千倍。
稍微穩住身形後,坦克顫抖着手將軍刀划向繩子。
“咚。”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接着坦克被踹到兩米之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坦克痛聲叫道,這一摔牽動四肢的傷口帶來巨大的疼痛,渾身像是洗過澡沒有擦身子一樣溼淋淋的,已經沒有力氣再像剛纔那樣掙扎着爬起來。
踹倒坦克的不是別人,正是僞裝成忍者趕到這裡的趙國慶。
趙國慶還沒有發現另外兩名忍者殺手躲藏的具體位置,不過他非常肯定一件事,那就是敵人的槍口已經指向了坦克,只要坦克的刀劃下去就會被子彈擊斃,他這一踢正是爲了救坦克和眼鏡。
“魂淡!狗日的!你他媽的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我?老子要捏死你狗日的!”坦克怒聲吼叫道,卻根本沒力氣動一動,更不知道被他罵的是趙國慶。
演戲就要逼真一點,趙國慶裝着非常憤怒的樣子上前對坦克一頓拳打腳踢。
拳拳到肉,坦克卻並沒有感覺到多大的疼痛,正當他感到奇怪時耳邊傳來低聲細語。
“坦克,是我。”趙國慶低聲叫道。
坦克微微一怔,緊接着腦海裡面浮現出趙國慶的樣子。
“附近還有其他敵人,他們正在看着呢。繼續叫罵,別讓他們懷疑我。”趙國慶提醒道。
“啊!魂淡!”坦克立即會意,賣力地吼叫了起來,先是罵忍者殺手,接着連整個島國也罵了起來。
觀察員剛想扣動扳機就見目標消失了,急忙趴到望遠鏡上看了看,見是自己的同伴就放下心來,將目光移向其他方位,繼續觀察。
趙國慶一邊假裝對坦克虐打一邊暗中搜查着敵人的藏身之地。
這一頓打確實起到了迷惑敵人的作用,剛剛槍口指向坦克的並不止觀察員一人,那名狙擊手的槍口也指向這個方向。
雖然狙擊手沒有開槍的打算,但是當趙國慶突然出現時他還是將趙國慶當成潛在的目標進行鎖定,正是趙國慶的毒打消除了他的疑慮,從而轉移了注意力。
“呯!”這時一聲槍響突然傳來。
這時趙國慶與朱元忠約好的信號,槍聲一響趙國慶就順勢倒在了地上,看起來就像是被子彈擊斃了一樣。
朱元忠爲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專門取下了消音器,這樣槍聲一響,其他兩名忍者殺手的注意力立即投在了他身上,從而忽視了趙國慶。
“趴在這裡不要動。”趙國慶低聲提醒道。
坦克就是想動也沒力氣動,聽到趙國慶的提醒立即閉上了嘴,就好像也被子彈擊斃了一樣。
因爲朱元忠並沒有刻意的躲避,還故意發出響動來引起敵人的注意力,所以他很快就被觀察員給發現了。
趙國慶知道躲在暗處的兩名忍者殺手馬上就要開始行動了,集中精力觀察着周圍的一切動靜,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兩聲清脆的鳥叫。
怎麼會有鳥叫聲?
剛剛坦克震耳欲聾的叫喊和槍聲應該早就把飛鳥驚走纔對,況且之前這裡還發生了一場戰鬥,不可能還有飛鳥停留在四周。
另外,那兩聲鳥叫並不像是受驚後發出的。
總之,鳥叫聲透着一絲詭異。
鳥叫聲並不是出自鳥嘴,而是由忍者殺手中的那名觀察員發出的,這就是所謂忍者秘語中的一種。
如同電報信號一般,只是短短的兩聲鳥叫,所傳遞的信息卻無比表面上多的多。
隱於碎石之下的狙擊手立即鎖定了朱元忠的確切位置,卻因爲射擊角度的問題沒有開槍。
朱元忠躲在雜草叢中,看起來沒有多餘的掩體,可是前面的幾棵大樹卻有意無意地阻擋了山坡上的視線,狙擊手正是角度被樹葉遮擋而沒有最佳的射擊角度。
這看起來是朱元忠太過於幸運了,實際上卻是經過趙國慶的指點後而有意爲之。
找到了。
趙國慶心裡暗喜,摸起一塊石頭扔在眼鏡腳前。
這也是與朱元忠約好的暗號,原本潛伏着不動的朱元忠見到那塊石頭後立即起身往回跑去,再次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
鳥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觀察員不斷的向狙擊手發出信號報告朱元忠的具體位置。
實際上狙擊手的槍口一直沒離開過朱元忠,只是朱元忠跑動的路線非常特殊,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了身體要害,使他就算是開槍也沒有把握一擊斃命。因此,狙擊手沒有開槍,而是選擇繼續等待,等待更佳的射擊時機與角度。
觀察員和狙擊手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朱元忠身上,沒有人注意到原本已經死去的同伴“屍體”不見了。
黑色的忍者服裝非常有利於夜間行動,趙國慶如同鬼魅一般接近發出鳥叫聲的觀察員。
趙國慶的行動非常小心,一邊向前摸去一邊尋找另外一名忍者殺手所在的位置。他悄悄地繞到了觀察員身後,在這裡潛伏了下來,沒有確定另外一名忍者殺手的位置之前他不能行動,否則還沒等他殺了觀察員呢就有可能死在另外一名忍者殺手的手中。
朱元忠距離山坡越來越運,躲在山坡上的狙擊手不斷的修正射擊角度和標尺,直到朱元忠將要跑出他的射擊範圍時終於沉不住氣了。
那在裡!
趙國慶眼睛敏銳地捕捉到子彈從槍口裡飛射出所發出的微光,確定了躲在碎石堆裡的狙擊手位置。
朱元忠正跑着呢,突然感覺後心一痛,知道自己被子彈打中了。
馬蛋,幸虧今天穿了避彈衣,不然就死幾次了。
朱元忠暗自慶幸,順勢倒在地上滾入一顆大樹後面。
竟然有一名狙擊手!
趙國慶略感意外,原本打算先襲擊觀察員的,這時卻將第一襲擊目標定在了狙擊手身上。
問題是,狙擊手躲在觀察員另一側,如果想要先襲擊狙擊手的話就必須先設法繞過觀察員才行,那會浪費很多時間。
兩名敵人的注意力不會停留在“死去”的朱元忠身上太久,趙國慶根本沒有時間去浪費,用不了多久敵人就會發現山坡下同伴“屍體”不見,從而確定這是一個計。
沒有過多的思考,趙國慶很快就有了一個最簡單有效的辦法,伸手分別摸出一顆手雷和一顆閃光彈,並將手雷先朝四十米外的狙擊手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