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姆的人只是暫時從這裡逃走了,趙國慶知道要不了多久金姆的人就會再次捲土重來,把阿雅留在這裡實在是不安全。
與史密斯神父商量之後,趙國慶決定讓阿雅先在神父的教堂內避避風頭,等一次都結束之後再離開。
回去的路上,史密斯提醒趙國慶剛剛不該暴露自己的身份,趙國慶對此卻不以爲意。
首先,自己要對付金姆的事情一定已經傳開了;其次,趙國慶有着自己的計劃。
對於外界來說,金姆莊園只不過是一座普通的酒莊而已,可實際上這裡卻是黑幫頭頭金姆的大本營,幾乎所有黑幫決定都是在這裡發出的。
金姆今年剛剛過五十歲,具有典型的法國人特徵,穿着一身純手工製作的西服,使其看起來就是一名真正的紳士。
誰有能想得到,就在金姆那紳士的外表之外卻做出了數不清的骯髒勾當,一雙手不知道染了多少血。
金姆端坐在貴族沙發之下,手裡面輕握着高腳杯,兩眼盯着酒杯裡不斷流動的紅酒。
在距離金姆五米外的地毯上卻跪着一名右手綁着繃帶的男子,正是那名被趙國慶用鷹爪功廢掉右手的混混頭目。
混混額頭上佈滿了汗水,並非是因爲右手上的疼痛,而是因爲害怕,他剛剛向金姆彙報了早些時候的遭遇。
金姆不喜歡失敗的人,因此現場壓抑的氣氛讓混混膽戰心驚,不知如何是好。
“這麼說……你們十幾個人連他一個都對付不了?”金姆的目光落在了混混身上。
混混身子一顫,急忙解釋道:“老大,那傢伙真的很厲害,我們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就那麼的……被他放倒了。”
金姆把高腳杯放到手邊的茶几上,拿起還有半瓶的紅酒走了過去。
“老……老大。”混混哆嗦地叫道。
“嘭!”酒瓶砸在混混腦袋上爆開了,混混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酒還是血,地毯被染紅了一片。
“我在問你是不是十幾個人也對付不了那個傢伙一個,你跟我說什麼廢話?”金姆緩緩講道。
混混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握着腦袋差點沒哭出來,痛苦地講道:“是,是的,我們十幾個人也打不過他一個!”
金姆伸出左手抓着混混的頭髮,右手握着碎酒瓶用力往前一送。
“噗。”酒瓶整個刺進混混的脖子內,紅色的液體順着瓶口往外流出,如同紅酒一般。
“撲通。”混混倒在地上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金姆殺人之後連看也沒看一眼,只是低沉地罵道:“沒用的東西。”
就在金姆轉身之際,幾名彪形大漢衝過去手法利落地用地毯將屍體裹起來擡了出去,另外有人拿出新的地毯鋪在那裡。
從這些人手法熟練的動作不難看出,金姆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裡殺人了。
金姆則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坐回沙發上,伸手端起高腳杯品起美酒。
這時,一名頭髮向後梳,帶着金邊眼鏡的瘦弱男子走了上來。
他叫法蘭克,別看其身無四兩肉,好像隨便一拳就能打趴下似的,卻是金姆的得力助手,已經跟着金姆二十年這久。
可以說,金姆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法蘭克在其背後出謀劃策。
“大哥。”法蘭克湊到金姆面前小聲叫道。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金姆開口講道。
法蘭克低沉地說:“大哥,我已經調查過那個傢伙了,可是除了知道他叫郭慶之外什麼資料也沒有。”
金姆眉心微鎖,顯得不高興。
法蘭克接着講道:“大哥,我另外查到了一件事,那傢伙在和我們的人動手之前和螳螂傭兵團也打了一仗。”
“哦?”金姆有些意外,對於螳螂傭兵團這樣的新起之秀他是知道的,和其團長也算得上有幾分交情,問道,“結果怎麼樣?”
法蘭克回道:“除了五當家的外,跟隨前往的十名傭兵全都死了。”
“哦?!”金姆再感意外。
如果連螳螂傭兵團這麼多人都沒能拿下郭慶,似乎他手下那十多個沒用的混混失敗也沒有什麼可丟臉的,金姆的心情多少好了些。
“這麼說……那傢伙當真是個難纏的人物?”金姆沉聲說。
法蘭克用力點了點頭說:“大哥,這個傢伙敢單槍匹馬和我們叫板,不得不防呀。”
金姆眉心緊鎖,暗自思索之後問道:“依你之看我們要怎麼辦?”
法蘭克回道:“首先,大哥近段時間最好不要離開莊園;其次,那傢伙和螳螂傭兵團的樑子算是結下了,不如我們利用螳螂傭兵團來除掉他。”
金姆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件事就由你來安排吧。”
“是。”法蘭克輕聲應道,轉身走了出去。
金姆將酒杯送到嘴邊,卻沒有什麼心情喝了,起身來到了窗戶前。
透過窗戶,金姆看到莊園內隨處可見的武裝人員。
整個莊園分佈着不下二百名這樣的人,他們不是什麼傭兵,戰鬥力卻絕不比傭兵差,都是金姆精心挑選出來的負責自己安全的。
有了這些人的保護,金姆相信別說是趙國慶一個人了,就算是像螳螂傭兵團這樣的後起之秀,到了這裡也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
“郭慶,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樣的能耐。”金姆輕輕轉動着酒杯,臉上充滿陰冷之色。
幾個小時之後,在巴黎市區之內。
距離市中心不遠的地方有一片具有東方色彩的低矮建築,其內有一半以上都被綠化所佔,可謂是鬧中取靜。
在巴黎這寸土寸金之地,能擁有這樣的建築,可見宅子的主人非比尋常。
整個巴黎境內,知道這片宅子的人很多,可知道這宅子主人的卻很少,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宅子的主人叫徐長青。
徐長青,青龍會總把子,外號火鳳。
光聽到徐光青這個名字一定會認爲他是個男人,可聽到火鳳這個外號卻不難猜想到她是一個女人。
徐長青不止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女人。
不止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不止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
沒人知道徐長青今年有多少歲,可她接手青龍會已經有十年之久,就算當時十八歲來算,那現在至少也有二十八歲了。
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看起來卻依然像十八歲似的,這十年來時間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一身白裙的徐長青看起來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十指如蔥的手指輕撫古琴,發出只有天上纔有的美妙音樂。
一曲終了,徐長青擡頭看向前方。
一紅一黑兩名少女不知何時站在那裡,就像她們原本就站在那裡似的,可之前那裡根本沒有人。
這兩個少女也只有二十來歲,兩人看起來也很美,只不過她們的美是人間的美,根本不能和徐長青相比。
“夫人。”兩名少女同時抱拳行禮。
夫人?
是的,徐長青已經結過婚了,是個名負其實的少婦。
這青龍會原本是徐長青丈夫的,可十年前她丈夫突然意外死亡,於是徐長青就接手了這青龍會。
在徐長青接手之初,青龍會的一些老人非常反對,一度要將徐長青驅逐出青龍會,還生出了一些暗殺事件,卻都被徐長青以強硬的手腕給鎮壓了下去。
十年的時間,青龍會在一個女人的帶領之下非但沒有走向衰弱,反而比十年之前壯大了數倍,這也讓十年前那些反對徐長青的老人轉變成了她的絕對擁護者。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徐長青開口問道,聲如鶯燕。
紅衣女子躬身回道:“關於那個名叫郭慶的資料非常少,我們只查到他昨天才剛剛抵達法國,然後今天前往傭兵聯盟公會註冊了獵人傭兵團。”
徐長青眉尖輕挑,顯得很意外。
昨天才抵達法國,今天就註冊了傭兵團,併成爲了整個巴黎都在關注的對象。
這個男人,絕不簡單。
“關於這個男人的身份難道就一點也沒有查到嗎?”徐長青有些不相信地問。
黑衣女子躬身回道:“通過航班可以查到他是來自國內的,然後我們動用了國內的一切力量,結果卻非常令人失望。簡單地說,郭慶這個人就像突然間冒出來的一樣,關於他的以前沒有任何的線索。”
“這麼說郭慶是個假名字?”徐長青低聲細語,眉頭輕皺,像是在思考什麼。
紅衣女子點頭應道:“非常有這個可能。”
“我們另外還查到了一件事。”黑衣女子講道。
徐長青將目光投了過去,示意對方說下去。
黑衣女子接着講道:“今天送郭慶到傭兵聯盟公會的人叫史密斯,是個神父,以前爲叢林狼服務的。”
叢林狼!
徐長青眼睛一亮,低沉地說:“這麼說,整件事情和叢林狼扯到一起去了?”
黑衣女子和紅衣女子沒有接話,這還只是一個猜測,她們沒有真正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