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就在趙國慶忍不住將要衝進草堂之時,只見裡面一扇沉舊的木門被推了開,先前衝進去的忍者扛着一名僧衣洗的發白的和尚從裡面走了出來。
“咚!”忍者肩上的和尚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面色烏黑,嘴裡還散發着一股惡臭,一看就是中毒很深的樣子。
另外,他被從空中扔在地上連動也沒動一下,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般。
“師父!”靜空和尚悽慘地叫了聲,掙扎着爬到那名大和尚身邊,眼淚也跟着落了下來。
原來他就是釋正,草堂堂主,那名暗中研製解藥的大和尚。
看來釋正的研究是失敗了,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
那名將釋正從裡面扛出來的忍者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釋正,一邊打着手勢一邊用島國話衝趙國慶叫道:“把他扔到偏僻的地方去!”
趙國慶能聽懂島國話,卻裝着不懂的樣子比劃着說:“你的意思是說把他埋了?”
“把他扔到偏僻的地方去!”忍者重複着之前的話。
“好,好。”趙國慶連應兩聲,蹲下來做出要扛起釋正的樣子,其實卻是暗中爲釋正進行檢查。
很顯然,忍者認爲釋正已經死了。
趙國慶檢查時也發現釋正沒有什麼脈膜,心臟也停止了跳動,確實是一種死亡的徵兆。
不過,趙國慶發現釋正其實並沒有死,而是中毒之後人體啓動自我保護功能,處於一種假死狀態。
這種假死狀態可以最大限度的停止血流在體內流動,也就是阻止毒素在體內進一步擴散。
可惜的是,假死狀態並不能堅持多久,如果不盡快解毒的話假死就會變成真死。
發現這一情況後,趙國慶立即在避開忍者視線的時候將一根金針刺入釋正的心臟,緊接着就將自己體內的真氣通過金針度入釋正體內,去擊打停止跳動的心臟。
這一舉動其實就和醫院裡用電擊去做心臟復甦一樣,只是趙國慶所做的更加困難而已。
心臟是人體非常脆弱的部位,趙國慶所使用的真氣必須把握的極爲精準才行。
真氣多了,會讓釋正那原本就脆弱的心臟直接毀掉,真氣少了又起不到什麼明顯的效果。
更爲重要的是,趙國慶是在敵人眼皮子底下做這件事,萬一被發現了的話就會非常麻煩,因此他必須非常小心才行。
“呼。”從釋正嘴裡吐出一股惡臭。
趙國慶卻是微微一笑,這說明釋正的心臟已經再次跳動了起來,而他適時地將釋正扛於肩上,避免了忍者發現其活過來的事。
“走。”趙國慶低聲叫道。
王小海抓着靜空的肩膀就打算與趙國慶一起離去,而這時那名站在旁邊的忍者卻一閃身擋在了三人面前。
馬蛋,被發現了嗎?
趙國慶手腕輕抖,一把藏於袖中的飛刀就已經到了手裡,打算先解決了這名忍者。
“把他留下。”忍者伸手指着靜空叫道,並用手比劃了幾下。
趙國慶暗鬆一口氣,手指輕彈,那把飛刀又送回到了袖子裡面,示意王小海將靜空和尚留下,自己則帶着釋正先一步離開。
一避開敵人的視線,趙國慶立即加快了腳步,人剛到密林中前面就傳來了動靜,他本能地停止了腳步。
“譁、譁。”兩道身影閃現,蘇珊和王大海出現在了面前。“是我們。”
“他就是靜空和尚的師父?”王大海盯着趙國慶肩上的人問道。
趙國慶點頭應道:“沒錯,他中毒很深,必須立即爲他解毒才行。”
“前面有一個山洞,到那裡去應該不容易被人發現。”蘇珊講道。
趙國慶瞟了眼身體越來越虛弱的釋正,搖頭講道:“來不及了,就這裡吧。”說着將釋正放在地上,接着向蘇珊、王大海吩咐道,“你們負責警戒,我在這裡爲他解毒。”
“好。”蘇珊和王大海立即消失於密林之中,暗中爲趙國慶護法,此時有任何人敢闖到這裡來都會成爲他們的槍下亡魂。
片刻之後王小海就也趕到了這裡來,並加入了護法的隊伍之中。
釋正只是恢復了心跳,意識卻並沒有任何的恢復,再加上毒素在體內進一步蔓延,使其身體非常虛弱,連坐也沒辦法坐在那裡。
不得以之下,趙國慶只能讓釋正背靠着一顆大樹而坐,自己則將右手放在其心臟部位,繼續透過金針將真氣度入釋正體內。
這次和之前不同,之前趙國慶是爲釋正進行心跳復甦,而這次則是想先解除其心臟部位的毒素。一旦成功,將會以心臟爲中轉機構,將真氣透過血液流轉至其全身任何一個部位。
這就是趙國慶真氣運行不同所帶來的好處,普通人的真氣只能依靠一定的路徑在其經脈之中運轉,並不能真正到達其身體各個部位。
經由血液卻不同了,只要是人體有血液流動的地方,趙國慶的真氣就能到達,其速度要遠比經脈中流轉的真氣更快,所涉及的範圍也就更爲廣闊。
“咦?”趙國慶眉頭輕皺,發現釋正體內所中之毒和靜空和尚體內的毒完全不同。
或者說,釋正原本中的毒和靜空和尚一樣,可後來卻不知道怎麼發生了變異,其毒性更加活躍,這纔會讓釋正短時是之內就陷入到假死狀態。
先不管了。
趙國慶開始以自己的方法爲釋正解毒,或許是因爲釋正體內的毒素髮生了改變,又或者說九轉帝龍心和金剛元嬰已經意識到不管他們願不願意趙國慶都會利用它們來解毒,所以這次兩者表現的更爲配合,釋正體內的毒素化解的也就非常順利。
另一方面,趙國慶也從解毒的過程中獲得了好處,那就是修爲又有所增加,最明顯的表現就是體內的經脈樹比之前更加粗壯了。
“喔。”釋正發出一聲輕哼,長長地吐出一口體內混濁之氣,卻已經沒有之前那種惡臭了。
“這是……”釋正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盤膝而坐的趙國慶後面色一怔,完全摸不着體內,再一看自己體內之毒已解,更加不解地看着趙國慶。“是你救了我?你是誰?”
趙國慶知道自己這假和尚的身份是絕對瞞不過釋正的法眼,於是坦白地講道:“釋正大師,你不要害怕,我們是靜空小師父的朋友,是受他之託前來救你的。”
“靜空,你認識靜空?”釋正眉頭輕皺,顯然對趙國慶的話還有所懷疑。
趙國慶見對方不信,於是將路上巧遇靜空和尚的事說了一遍,包括靜空爲何要離開少林及自己是如何帶釋正到這裡來的。
釋正原本還不信,在聽到趙國慶說靜空外離的任務是爲了找到住持後,這纔算是相信了趙國慶,因爲這個任務是極爲秘密的,除了他和靜空外沒有第三人知道。
聽完趙國慶的講解,釋正忙起身行了個禮,一臉誠懇地講道:“郭施主,多謝你對貧僧的救命之恩,還懇求郭施主救我少林於水火之中!”
“你是想讓我替少林寺的和尚解毒?”趙國慶問。
釋正用力點了下頭說:“郭施主既然能解我身上的毒,那理應能解其他人身上的毒,還求肯郭施主賜我解毒良方!”
趙國慶苦笑不已,心想這釋正和靜空真的是師徒倆,得知自己能解毒後竟然有同樣的舉動,不知他們知道自己特殊的解毒之法後會有何感想。
“釋正大師,我既然來了這裡,那就會盡我之力幫少林度過危機。”趙國慶先表態讓釋正放下心來,接着問道,“大師,我剛剛替你解毒的過程中發現你體內之毒和靜空身上的毒有所不同,應該是發生了變異的原故,請問你是否是在以身試藥?”
釋正應道:“是的。爲了能研製出相應的解藥來,我只吃了半顆敵人的解藥,剩下的半顆則用來研究了。經過不懈努力,我終於研製出了與其非常類似的解藥,只是其中卻缺乏了一味藥引。”
“什麼藥引?”趙國慶問。
“一種劇毒之物,具體爲何我卻也說不上來,不過必須有這種藥引才能真正發揮出解藥的功效來。”釋正說到這裡苦笑一聲,接着講道,“我身爲草堂堂主,自然略知一些醫理,知道沒有那味藥引這解藥便不能算是真正的成功。無奈我少林上下有那麼多人中毒,我怕事態會進一步惡化,情急之下才做出了以身試藥之舉。老實說,我不奢望我研製出的解藥真正能達到解毒之效,只希望它能暫時壓制住體內之毒,好給我更多的時間去研究,誰知道……”
“事得其反,你研製出來的解藥不但沒能起到解毒或者壓制的功效,反而引起了原有毒素的異變,產生了一種全新的、更爲致命的毒素!”趙國慶低沉地講道。
釋正用力點了點頭說:“情況正是這樣的。”
趙國慶搖頭輕嘆一聲,這就是以身試藥的危險性。釋正大師能有這樣大無畏的自我犧牲精神,正體現出了其得道高僧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