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
一聲聲嘹亮的口號讓我慢慢睜開眼睛,趙排長推了推我:“睡的挺香啊,快到了。”
我將帽子戴好坐了起來,車窗外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訓練場上,他們還在刻苦的訓練,一聲聲嘹亮的口號傳進我的耳朵中,我看到分隊長正拿着望遠鏡站在臺子上看向我們。
我將車窗降下來衝分隊長擺擺手,只見他放下望遠鏡舉了一下手算是迴應。
“怎麼?這一走幾個月,想不想這裡?”
我說:“想啊,天天想,夜夜想,可是現在就剩下我回來了,又有什麼用呢。”
趙排長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嘆了口氣將車子拐進營區的裡側:“哎!責任使然,這樣的事,要學會習慣,軍人沒有戰死沙場的覺悟,就不會上戰場。”
我看着他將車子開像營區裡側,我問道:“炊事班改了?”
“不是,是大隊長要見你,關於。。。你的搭檔。”
我瞬間扭過頭:“王離?”
趙排長似乎料到我會這麼大反應,淡定的點點頭:“去了你就知道了,不是小事,你做好心理準備。”
“吱~~”車子穩穩的停住。
我開門下車,將袋子提在手裡。
“別提着了,給我吧!”
“好,放我櫃子裡,謝謝了排長。”
我將車門關閉,他在車裡衝我說道:“我先回去了,炊事班還要用車子,我得還回去。”
我擺擺手走向辦公大樓,門口的警衛跟我認識,他見到我過來先是敬了個禮,我也回了一個禮。
他憨憨的笑着道:“班長,回來了?大隊長通知過了,你上去吧。”
“哎,好,回來聊啊。”
我走上樓梯,每走一步我都在不停的想着,到底是什麼事情,關於王離,他死了?不對,王離死了的話也不至於這樣單獨叫我去談話,事情可能沒這麼簡單。
直到走到了大隊長門口我還在胡思亂想,我敲了敲門,喊了一聲:“報告!”
“進來!”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大隊長正拿着電話笑呵呵的說着什麼,他的一邊站着一個警衛員,那傢伙我們也見過,從來沒見過他說過話,我也懶得搭理他。
“哎哎哎,好,人沒事就好,得空我去瞧瞧,啊,就這樣,嗯嗯。”
大隊長姓許,我們就叫他許大隊吧。
他將電話掛斷,我一個立正:“大隊長好!士官嘯塵向您報道!”
“你小子來了啊,這有板凳,坐吧。”
“是!”
我走了過去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板凳上挺直腰板,緊張啊,兄弟們,莫名其妙的緊張,這可是我們的大隊長,我們這個特種部隊的一把手啊,這樣一個特種部隊的一把手,能是什麼善茬啊?我知道許大隊爲人可親,但我還是很緊張,就像是上學的時候被校長叫到辦公室訓話一樣緊張,不知道等着我的是什麼。
許大隊扭頭看向一邊的警衛員,眨巴眨巴眼睛,只見警衛員疑惑的看向他,並不明白眨巴眼是什麼意思。
許大隊嘖了一聲開口罵道:“出去等着,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呢這麼多年了。”
“是!”
警衛員一個立正,然後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啥意思。
門被輕輕帶上,那個警衛員應該就站在門口,我回過神來看着許大隊,他自顧自的整理着桌面上的資料,一句話都不說。
我就奇怪了,不是來叫我談話的嗎?怎麼把我晾在一邊不理我了?
心想再等等吧,可能不着急,我也不差這幾分鐘。
最後我見他還是在翻找着什麼,我緊張的開口道:“許大隊,您,找我什麼事?”
他沒理我,而是擡起頭衝着門口喊道:“給我死進來!”
門被推開,那個警衛員默不作聲的走了進來,滿臉的疑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許大隊說:“那個那個,我之前讓你收起來的資料呢!”
“在這裡呢。”警衛員說着走到牆邊從一個皮夾子禮將文件翻了出來,然後走過去雙手遞給許大隊。
“行了,出去出去,別在門前站着了,你就,,出去走走散散心,啊!”
“是!”
說完後轉過身走了出去。
“是什麼是,一天天跟個木頭似的。”大隊長看着警衛員離開的背影嘟囔道。
我就坐在許大隊辦公桌的對面,我見他戴上眼鏡看了看資料的內容,然後將眼鏡拿下來看着我。
“傷怎麼樣了?”
我有點受寵若驚,點點頭:“我沒事了已經。”
“嗯,沒事就好,你和王離這個狙擊小組是我最能拿的出手的,這次叫你來,就是關於王離的事情。”
我得心跳開始加快,趙排長說是關於王離的事情進來的時候我還以爲不是,現在看來,王離真的沒死。
“王離他。。”
他伸手打斷了我:“那小子沒死,你的命都這麼硬,你覺得他能出什麼事?”
“那您的意思是?”
“他有自己的任務,而且是屬於機密級的,但是就在半個月前,這小子玩脫了。”
許大隊說完這句話將文件推了過來,我看過去,上面是很多血淋淋的照片,是一個個被槍擊死亡的屍體,全都是額頭中彈,一槍斃命,子彈口徑應該是手槍,近距離開槍,因爲彈孔的周圍還有些灼傷。
再一次仔細看了看,竟然大部分是外國人,屍體的模樣有些慘,我推測不出來是哪個國家的人。
“這是~~”我擡起頭,看向許大隊,這該不會是王離乾的?
許大隊點了一根菸點點頭,向我說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邊境襲擊之前,安全局的人就已經有人在拿取資料的時候行蹤敗露被殺害,我聽喜鵲講過這件事,被殺害的人是喜鵲的同事,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事情都莫名其妙的暴露,包括我的行蹤,這都是令人疑惑的地方。
安全局早在很久之前就開始摸排這件事,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也就是我們邊境遇襲之後。
這個盤踞在我們國內的間諜組織隨着排查慢慢的浮現出水面,他們大多都是來自國外各個情報機構的人員,我們國內的人也有,他們手下的耳目四通八達,可能就連我當初做的那趟飛機就有人員跟着,說不定我當時在飛機上的照片都已經被拍了幾百張出去了。
王離在邊境襲擊受了重傷,出院後就秘密接手了這個任務,本來就是想讓王離摸清楚這個情報網的所有路子,然後協助的將調查好的資料交給安全局的同志就好,這畢竟不是我們特種部隊能管的事。
誰知道王離在半個月前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這些主腦一半多的人被王離親手擊斃,這下整個情報網一下就警惕起來,全都龜縮而起,不再露面,給摸排工作增加了不少的難度。
現在已經聯繫不上王離的下落,公安部也將王離的照片打印出來列爲通緝犯,畢竟當時幾個人是在大街上被王離掏槍就打,影響非常惡劣。公安部也要有個交代。
好端端的任務就這樣被王離玩脫了,現在還聯繫不上,許大隊是徹底被王離這一通操作搞得摸不着頭腦。
我聽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半天才磕磕巴巴的說道:“那。。您叫我來,是??”
許大隊將菸頭掐滅:“你們是搭檔,現在沒有別的人選,休息幾天,然後跑一趟吧,把那小子給我揪回來。”
我楞在板凳上許久,不知道說什麼。
“怎麼?有什麼問題?”
“不!沒問題!”
我站了起來:“保證完成任務!我會把那小子給您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