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轉身鑽進身邊的一個房間中鎖上門,我一點都不慌張,因爲我早就會料到是這樣,我沒有提醒王離,就是因爲在他殺了那個老外的時候,我的恨意就已經消失了,人真的很奇怪,恨意滔天的時候想着把對方碎屍萬段怎樣怎樣的,但是真的到那個時候了又會覺得有點不忍,可能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賤。
我轉過頭看到窗戶外面有一個防盜窗,基本上跑不出去的!
“開門!王離!嘯塵!你們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只能破門進去了!放下槍自己走出來,我們都好做。”
我和王離端着槍對着眼前的門,看起來我們像是隨時可能開槍,但我是下意識的關閉了保險,走火都不敢走火,爲什麼?那是我們軍隊裡的保衛局的人啊,是專門來揪我們兩個兔崽子回去的,保衛局的人那都是個頂個的什麼啊,大佬啊都是,我們再喪心病狂也不可能對他們開槍啊,王離暫且不說了,我也不像他一樣是衝着間諜頭目來的,跟兄弟們的感情都是還在的啊。
所以說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呢?這是我後來再知道的,
喜鵲和均小寧被襲擊後,上面直接炸窩了,喜鵲不管怎麼說也是安全局的人,還是某個軍官的閨女,這個我聽喜鵲講過。
某局長知道喜鵲被襲擊後直接拍桌子:這他孃的都在頭上拉屎了!安全局的人都敢動!給老子查!
於是那個始作俑者,也就是僱唐四和唐老三的那個老外,他是整件事情的突破口,順藤摸瓜這麼一查,那個老外很快就落網了,對這件事供認不諱,也交代了間諜頭目的位置。
但是呢,安全局的人快馬加鞭的追查過去的時候卻又讓那些頭目得到消息跑了,這趟突擊又讓安全局的人撲了個空,這讓所有人惱怒不已,另一隊人追查唐四和唐老三的時候卻同時發現他們被殺害,這件事不難推敲,還能是誰幹的?
一開始某局長直接推斷是我嘯塵乾的,因爲我和王離只有我和喜鵲關係最好,但是很快就發現不對,因爲子彈頭不一樣,我的手槍式5.8子彈,王離的是一把92警用手槍,打的是9mm彈藥,彈頭都是不一樣的,於是就拍板:這倆肯定擰一塊去了。
換個位置想一下,我們既然已經殺了唐四和唐老三,他們我們在一起還能做什麼呢?
唐老三被殺害前給這個老外打了個電話,約好了第二天見面,結果第二隊報告唐三唐四人已經死了,那麼這個電話能是誰指示的?
肯定是我們兩個貨色啊。
第二天爲了防止打草驚蛇,就讓這個老外自己帶着錢打算給我們下個套,茶館的老百姓太多所以支援的人也沒有靠的太近。
老外的身上帶着針孔錄像設備,這個是我們都沒想到的,也是王離忽視掉最重要的東西,如果當時被王離發現,恐怕他們的計劃一下就愛泡湯了,然後在廁所裡審訊的的時候老外這麼異常乖巧什麼話都說,王離還是沒有懷疑。
所有外圍準備支援的人都沒想到我會放歌曲,巨大的噪音讓他們根本就沒聽清楚王離當時和老外的對話。
更是讓他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王離會忽然將老外下死手,直接溺死在了蹲坑裡。
本來都想衝進來的,但局長還是有遠見,就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衝進去也無濟於事,讓他們進套吧。
然後呢,在他們眼裡,我們兩個真的以爲獲得了最新情報傻啦吧唧的上了安全局精心佈置的圈套,故意比較隱蔽的地方安排眼線,讓我們誤以爲間諜頭目真的就在裡面。
接下來就移交給了保衛局,然後就變成了什麼樣?
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我們被堵在一個房間裡退無可退。
我放下槍對王離說道:“放棄吧,王離。”
只見他轉過頭看着我:“你早就猜到了是嗎?”
“他們是保衛局的人,我們自己人,你打算對他們開槍嗎?”
“你知道我的,嘯塵,間諜頭目不死,我就不可能會活着,我的妹妹已經沒了,我現在相當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犯!!我說過事情完成就會跟你回去,現在,不行,你自己回去吧。”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跟我回去,大隊長會保你的!”我還想着能將他勸動。
他看着我後退了幾步,搖着頭:“我需要別人幫忙,很顯然,你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門外的喊聲也愈發強烈:“還不開門的話我們就會破門而入!最後一次警告!”
“我以爲你會幫我,我一直是相信你的,嘯塵。”他一邊後退一邊說道。
“我們是兄弟,我不可能繼續縱容你犯罪!”我說着就要攔住他。
王離擡起手就是一槍:“砰!”
我感覺大腿一陣疼痛,瞬間單腿跪在地上,我擡起頭看着他:“你有本事就把我殺了。”
“我嘯塵,這一槍是爲了救你,我必須離開這裡,你回去吧,不要管我了。”
“咚!咚!”
門外開始傳來一陣陣的撞門聲。
王離跑到窗臺擡起一腳就是一個側踹,防盜窗瞬間變了形,於是王離又是一腳上去,然後雙手扒住欄杆,硬生生的將空心的防盜窗掰出一個口子。
王離的身形比較瘦,很輕鬆的就鑽了出去。
這期間我一直舉着手槍想對他開槍,但是我做不到,我放下槍,痛苦的捂着傷口。
“嘯塵,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的,這個任務,水太深!”他回頭衝我說完後就雙手一吃力爬了上去。
我不明白他的這句話的意思,什麼水太深,你不就是爲了給自己的妹妹報仇嗎?
我想到了之前那個小哥給我的紙條,上面也寫着水深,讓我小心之類的話,難道這次任務並不是我看起來那樣簡單?
“咚!~”門被撞開,保衛局的人衝了進來,首先就是將我按到在地上。
但這個時候的王離已經鑽了出去,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順着窗戶爬到了哪裡。
我被按在地上戴上手銬:“送他去醫院!”
“是!”
這時的我有點迷糊,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後,我已經在醫院中了,旁邊是一個身穿警服的人和一個穿軍裝的人,我眯着眼睛看了看穿軍裝的人,少校。
“睜眼了?這一覺睡得怎麼樣?”少校說道。
我就迷糊,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想開口就聽這個少校說道:“嘯塵啊嘯塵,殺害重要嫌疑人,涉嫌販 毒,涉嫌持槍拒捕,涉嫌與追捕的王離共同作案,有些罪名安全局都查清楚了跟你沒關係,但你小子跟王離湊一塊是想幹什麼?”
我的傷口也就是腿上的槍傷,當時王離故意打偏了幾分,只是從大腿邊擦了過去,我之所以迷糊,我也說不清爲什麼,可能是太困了吧。
我說:“我跟着他,就是因爲我知道你們已經布好口袋了,我怕他跑了,想在那個時候控制他。”這句話半真半假,我也不知道怎麼去說。
“然後他發現了你的企圖,你就被他開槍打中,王離逃之夭夭?”
我點頭,少校笑了一下,轉過身對一邊的警察說道:“這幾天就辛苦了,王離的事情我們還要繼續追查下去。”
我剛想動,就見到手上被一個手銬靠在牀邊,右手在打着點滴。
“還想起來啊,這幾天傷好了就送你回去,你小子算是幸運,最多脫了軍裝…”
少校肯定是保衛局的人,說完這句話走了出去,一副日理萬機的模樣,我躺在牀上嘆了口氣,身邊的這個警察就一言不發的看了我一眼,坐在我身邊的板凳上看着報紙。
我不懂警察的簡章,也就是警銜,只看到是一個豎槓一個花,根據我在部隊這麼多年的經驗,花這麼少,長得這麼年輕,肯定是個新手。
不過我也不打算在反抗了,沒有任何理由去反抗了,回去就回去吧,我真的就這麼想,至於王離,我現在的身份也不可能去逮他回來了。
我真的就打算隨意處置了,可是我還是想不通一件事,王離爲什麼要找人幫忙,不就是兩間諜頭目嗎?對他來說還不是信手拈來?
我看向身邊的警察:“兄弟,問一下,這是哪個醫院啊?”
警察擡頭看了我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第三人民醫院。”
我想了下,第三人民醫院,喜鵲和均小寧也在這裡的。
不過我看這警察也是屬於懶得搭理我的那種,於是我也就省的遭白眼,閉上嘴巴不說話。
我在這醫院呆了兩天左右,我的傷口癒合情況非常好,這期間我不停的和這個警察磨嘴皮子,就是不停的煩他想打聽喜鵲和均小寧的消息。
一開始他會喝止我讓我閉嘴,閉口不提均小寧和喜鵲的事情,後來不管我怎麼問直接就不理我了。
這個年輕的警察這段時間的相處看起來就是一個悶葫蘆,每天吃飯看着我,上廁所看着我,就連睡覺也是換個人看着我,夜裡是一個老警察,我不敢多比比,就是白天的時候這小夥子就會過來接崗。
後來的幾天裡,我對他的稱呼從同志變成了悶葫蘆,他也不生氣,就直接乾脆不搭理我。
可能是他們的規矩,看人的時候不讓說話,但是我在心裡就覺得可能這傢伙平時也就這個德行,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主。
我也不知道喜鵲她們的傷的如何,我真的想去看看她們,但是我的手一直被這個手銬拷着,我只能乾着急沒有任何辦法。
“兄弟,我求求你了,她們都是我朋友,我真的想去看看她們。”
我這句話是真的帶着乞求的語氣是對他說的。
他就開口了:“我並不知道,也沒有這個權限,所以你就不要再問了,真想看啊,傷好了自己去看。”
我的天啊,這是這個警察這段時間和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我有點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我靠他說了這麼多字,我還以爲他根本就不會說話呢!
“兄弟,兄弟,我不叫你悶葫蘆了,你幫我解開這玩意行不行?”
他笑了一下合上報紙:“解開,解開好讓你逃走啊,特種部隊出來的,我可不是你的對手,老實點。”
他再一次說了一堆話,我見有戲,就繼續說:“你幫我鬆一鬆,就鬆一鬆。”
他一皺眉:“想着吧,再囉嗦的話,我就給你再緊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