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朋友和以前認識的人都好奇的問我爲什麼離開部隊後沒有和喜鵲在一起,其實在外人看來這件事很無法理解的,朋友甚至還覺得我太過於挑剔,其實真的不這樣的,我當初也沒有解釋這是爲什麼。
直升機的轟鳴聲在耳邊迴響,我坐在機艙中和兩個突擊隊的兵挨在一起,我們一言不發的看着腳下的機艙鐵皮。
我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但我不敢確認這個,也不敢直接問,就這麼忐忑的坐在機艙中沉默而又緊張。
直升機開始飛在天上,透過機艙的玻璃能清楚的看到我們的方向正在飛往城市中,我就開始慌張啊,因爲我明白這次並沒有帶乾糧食物之類的東西就說明這次的任務去去就來甚至不需要耽誤太長時間。
我就開始推測會是什麼樣的任務呢,想了半天最後直接放棄,管他呢,不管了。
“把你們的軍銜標示全部去掉。”大隊長忽然開口說道。
“是!”我們應了一聲將軍銜啊臂章互相幫忙解開放進口袋裡。
然後就看到大隊長的腿不停的上下晃動,看起來比我們還要焦慮幾分。
然後直升機的駕駛員就開始和對講機裡溝通,這個時候我看到下面已經是一片城市的燈光,這次的飛行時間並不遠,也就兩個小時,然後直升機就開始降落,我看到這是在一片城市之中,直升機降落的地方是一個特警大隊的停機坪。
這個時候大隊長站了起來,飛機落地後就衝着我們招手,直升機的艙門被拉開,接着就是一個向領導一樣的肩膀上很多星星和槓的老警察走過來和我們大隊長握手。
我們就站在大隊長身後,他們說着什麼,然後腳下也不停留,神色都比較緊張,我當時也沒注意聽到他們再講什麼,就這麼傻乎乎的跟在大隊長後面像個隨行的警衛員一樣。
同時我也注意到整個特警隊也沒多少人,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出現在心頭。
直到我們坐上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開車的是一個全副武裝的特警,槍都背在身後。
“既然是這樣,那就辛苦各位了……”那個老警察勉強帶着笑轉過身看着我們。
我們全程都在發呆,甚至忘記了說不辛苦,很可笑,不辛苦這三個字在這個時候居然變得唐突起來。
全程的氣氛都在壓抑着,我看着窗戶外面的街道,車子在向着城市的郊區開去。
“一會我先上去跟他談,實在不行,嘯塵,你去。”
大隊長的話直接讓我明白髮生了什麼,是王離,這小子肯定弄出事了……
“明白。”我說道。
分隊長扭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沒說話。
我就開始在心裡碎碎念不是王離不是王離,千萬不要是他。
隨着車輛的行駛,我開始看到不停的有救護車和我們擦肩而過,前面也能清楚的看到成羣的警車停在不遠處,都在不停的閃爍着燈光。
我看到幾個警察正在往外驅趕着想衝進警戒線的記者,周圍圍觀的羣衆也有寥寥幾人,這裡遠離城市中心,有些偏僻,我只能看到很多警察嚴陣以待的包圍一個建築。
車子停下,老警察先走了下去,然後大隊長招呼我們一個個的走了下去,外面的記者攝像機像是發現了什麼大秘密一樣趕緊將攝像機對準了我們。
我知道肯定是拍到我了,我不想上電視,於是我只能低着頭跟在大隊長的身後。
“別拍了別拍了,現在現場危險,你們要離開這裡。”
一個警察不停的促催着周圍的記者和圍觀羣。
我們一行人走了進去,然後那個老警察就指着包圍的這一個三層樓的建築,底下是一個小超市,上面兩層分別是檯球室和商戶住宅。
“目前最棘手的事情是他手裡挾持着十多名人質,這小子在二樓,我們試過很多種方式,談判無用,這傢伙油鹽不進,攻不進去,特警隊幾次進攻都有人員負傷,這是個難纏的傢伙。”
聽到這我就想罵王離了,這個混蛋果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我們查了那幾個人質的背景,都和已經被拔除的國外情報機構有關聯,安全局的同志也過來了,但是如你所見。”
經過這個老警察簡單的敘述,我們瞭解到這件事的起因。
王離這段時間一直在被追捕從來沒有放棄過,但是頭目已經被安全局抓獲這小子沒了目標就只能拿這些殘留的傢伙開刀,就在這羣人在二樓臺球室放鬆的時候,王離動手了,他這次沒有組織任何逃跑撤離的路線,直接舉着槍對着吧檯服務員讓她報警,這一切,是他故意爲之,這小子自己給自己下了一個死結。
然後就是對峙和談判,無論警察在下面怎麼喊話王離都沒有動靜,於是實在沒辦法就打算強攻,樓上,樓下,後門。特警隊部署好之後,剛想進攻就看到王離將一名人質貼在窗戶邊一槍打爛了腦袋,然後威脅警方不準進攻。
進攻被迫取消,接着時間就慢慢的耗到了下午,談判專家怎麼談都沒有,王離仍然是油鹽不進,他什麼都不要,就說等着老朋友過來,這個時候動靜已經鬧得比較大了,甚至驚動了省廳。
然後呢,這傢伙綁一羣人就是不出來也不跟你說話,你能有什麼辦法,然後就讓特警隊直接進攻。
答案顯然是失敗了,這傢伙在各個門口都設置了簡易 爆 炸 物,進攻的特警全部受傷,爆 炸 物 顯然是小威力的,王離故意這麼設置的。
接着剩下的特警就衝上了上去想直接槍戰結束任務,王離怎麼會給這個機會啊?又是一名人質被按在窗戶邊爆了頭,接着窗簾再一次拉上,一直埋伏的狙擊手想開槍都沒有角度。
見到這種情況就只能被迫再一次取消進攻。
現在的王離,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名窮兇極惡的犯罪嫌疑人。
“我先過去!我來跟他溝通。”
那個老警察就緊張了:“老許,直接過去能妥當嗎?”
大隊長眼睛一瞪:“這個混蛋是我的兵!他敢跟我犯渾?你讓他試試!”
於是大隊長就直接走了過去,分隊長和我們連忙跟上。
這個時候我的視線忽然瞥到衆多的警車中有一個女人,是喜鵲,她也看到了我,這個時候的她也帶着頭盔,但她那張臉我怎麼也不可能忘記,即使天色很黑暗,她見到我後想開心的跟我打招呼,我沒理她,扭過頭抱着搶跟着大隊長走到建築物的下面。
我看到一樓的小賣部捲簾門已經拉上,二樓的窗戶防盜窗內的窗戶關閉上面有兩攤血,玻璃也碎裂,後面的窗簾也迸濺了一些鮮血和各種顏色的東西粘在上面。
一個警察小跑過來將一個擴音器遞給大隊長,他接過來後就開喊。
“二樓的那個姓王的小王八蛋!你給我滾下來!”
第一聲,沒有動靜。
大隊長剛想喊第二聲的時候,窗戶被拉開一條縫隙,窗簾也被拉開了一點,然後就是王離熟悉的聲音,他沒有露頭,像是蹲在窗戶下面。
“大隊長!我知道你會來!我已經算到了,你們肯定會過來的!”
我們幾個人都在大隊長的身邊站着,以防那傢伙真的翻臉不認人,大隊長極力反對我們圍在他身邊:“幹什麼!一邊去!我還就不信了!”
接着他拿着喇叭就喊:“鬧什麼鬧!啊!就這麼點破事你惹這麼大!你想幹什麼!一堆人陪着你玩,好玩嗎!”
“大隊長!!!我已經回不去了!”王離的聲音已經出現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