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相生相剋

也就一分鐘的時間,二成將喜鵲叫了回來,他們的臉上都看不到之前的放鬆。

我問道:“依琳呢?”

“她和他的兒子在樓下,她說如果有警察過來,她願意幫我們拖住他們。”喜鵲說道。

“這樣不好吧?”我脫口而出。

喜鵲無奈的說道:“那你說怎麼辦?現在我們又不能出去!你又不能下地走路!”

喜鵲心直口快,說完後立馬意識到了什麼:“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是說。。”

楊遠伸手打斷我們的對話,按住通訊器:“小五,他們到哪了?”

停頓了一會接着說:“嗯,,別貓着了,趕緊上來。”

楊遠放下手後說道:“他們來了二十多人,分四人一組正在挨家挨戶的搜查,看起來像是例行公事,武器是手槍,少數持有衝 鋒槍,但是小五說他們的人數分的很開,這也許是個好機會。”

“我回來了!楊組長!他們快到了!”小五跑了上來,神情有些慌張。

楊遠看了看四周:“二成!小五!你們去對面的房間!李小!喜鵲!你們跟我在這裡守着嘯塵!”

“是!”他們二人立馬拉開房門跑到了對面的房間,然後喜鵲快步的跑到我的牀邊將窗簾拉上,然後掏出一把手槍,作勢就要關燈。

楊遠伸手阻止:“別關燈,讓它亮着。”

喜鵲收回手,雖然不明白爲什麼,但是現在也不是拌嘴的時候,只能服從楊遠的命令。

楊遠則貼站在門旁邊,李小則躲在衣櫃的側面。

“咔咔!”他們將武器上膛,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喜鵲蹲在我的牀邊,只露出一個腦袋,瞪着眼睛看着緊閉的門,我也被他們的情緒感染,也死死的盯着門。

好像下一秒它就會被暴力的踢開,然後一羣人就會衝進來將我從牀上拖下來戴上手銬,全程我都是無力反抗的,然後我被送上車,很多媒體開始瘋狂的拍攝着我的臉,然後第二天全國報道這個喜訊。

再然後呢,我再一次被扔進那個監獄,那個軍官手裡拿着一個皮鞭就像個飢餓的魔鬼看到了鮮美的人肉,猙獰的狂笑:“你小子終於被逮回來了!!”

然而這只是我的天馬行空罷了,楊遠作爲一個軍校畢業的少尉,他比我更清楚室內守護人質的戰術部署。

如果門被踢開,首先牀上的我會第一時間吸引敵人的目光,我實在太扎眼了,想不看我都不行,然後門邊的楊遠會利用視覺死角快速的解決第一個人,第二個人會立馬轉身對上楊遠,李小會立馬做出反應,第三個人如果還敢衝進來的話,那麼喜鵲和李小會形成交叉火力,第三個人會立馬中彈倒地,後面如果還有人就會被流彈打傷。

如果情況再糟糕一些的話,第四個第五個就會由對面房間的小五和二成負責解決,而那些搜索的警察,甚至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具體的位置到底在哪。

這就是室防守戰術,它可以絕對的保證己方人員的傷亡和損失,並且能給敵方造成巨大傷亡,不然爲什麼能被叫做是戰術呢?戰術不就是用來克敵的嗎?

我是絕對安全的,最起碼,敵人暫時不會見到我就將我當場擊斃。

楊遠也很清楚,所以他不用將我藏起來,完美的利用這一點,就像在一個陷阱裡扔進去一塊奶酪,老鼠們會爭先恐後的上當。。

所以說,楊遠能作爲這個小組的組長,也不是毫無理由的。

回到現實中,我轉過頭小聲的問道:“我的那把手槍呢?”

喜鵲低聲的說:“你躺好就行了要那玩意幹嘛?”

“我心裡不踏實,你給我,我防身啊。”

喜鵲低頭將我那把手槍拿了出來塞進我的手裡:“一個彈匣打完就沒了,彈藥不同。”

我點點頭握住手槍藏在被子裡,然後繼續盯着門,耳朵豎的高高的想聽清楚外面的動靜。

然後所有人都幾乎屏住呼吸,房間內安靜的只剩下了我們鼻間的喘息聲。

“咵!”樓下的門被踢開,我們所有人都聽到了,頓時渾身緊繃起來。

喜鵲立馬抓緊我的胳膊,我看向她,她正死死的盯着門,好像全然沒意識到他的左手正用力的抓着我。

楊遠和李小也立馬擺好戰鬥姿勢,然後我們都聽到了樓下傳來一陣吵鬧聲,然後就是一陣模糊不清的對話,不過多,聲音安靜了下來。

然後又傳來一聲“咵!”鐵門關閉的聲音。

我和喜鵲大眼瞪小眼,他們走了???

楊遠也感覺到不對,於是等了大概兩分鐘左右,悄悄的將門拉開,然後端起槍快速的閃身出去。

接着他敲了敲對面的門,然後大步走了進來:“解除警戒!他們走了!”

不過楊遠的臉色很不好,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怎麼會這樣?”我看着喜鵲疑問道。

喜鵲比我還懵:“我不知道,哦對了,我得去看看她怎麼樣了!”

說完後就拉開門跑了下去。

“哎!你先等等!”楊遠想叫都沒有叫住。

“靠!這個女人!”楊遠沒忍住抱怨了一句。

我也嚇了一跳,要是敵人沒走你豈不是送上門了!

“組長!!”小五喊了一聲,楊遠立馬伸手打住:“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問你,你確定你看到他們是挨家挨戶搜索的嗎?”

“絕對沒有看錯,他們走進去都呆了十分鐘以上,肯定是搜查了的!”小五非常確定的說道。

二成在一邊突然開口:“會不會這羣人只是走個過場而已。”

“絕對不能冒險!二成!趁現在天黑!趕緊把車開到這裡來!有情況一定要彙報,就算是被敵人抓了你也得給我咳嗽一聲!”楊遠眉頭緊鎖,現在每一步都必須萬事小心。

“是!保證完成任務。”

喜鵲推門進來:“依琳沒有事,警察拿着野兔的畫像問她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依琳說沒有,他們就走了。”

楊遠搖頭:“不可能。”

喜鵲驚到:“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已經叫二成去將車開過來了,那個女人很可能出賣了我們,將我們的人數告訴給了警察。

那些警察說不定已經去叫增援了,不然的話,他們不可能不搜查這裡,要知道,這是一棟兩層的樓房!”

喜鵲這下不幹了:“楊組長!我真的佩服你的聯想能力!但事情總得有個證據,這個國家的制度腐敗嚴重!依琳的老公就是死在這羣警察的手裡,她有什麼理由出賣我們!”

我一愣,之前這個婦女不是告訴我他的男人是死於疾病嗎?我想制止他們不要再這裡辯論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但是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爲我,我就閉上嘴巴,剛想說出口的話硬是被我嚥了下去。

楊遠聽到喜鵲的話似乎又來了脾氣,不知道爲什麼,我們提意見他都會心平氣和的去解釋,卻唯獨喜鵲一開口楊遠就莫名的冒火。

他盯着喜鵲的眼睛說道:“對,沒錯,就是因爲他的老公死在這羣警察的手裡,所以她更加不想步他的後塵,因爲她還有她的孩子!她不想因爲我們這羣毫無關聯的人搭上她們母子性命!”

楊遠控制着音量低聲嚴肅說道。

喜鵲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去反駁。

“你問我有什麼證據,我告訴你!這!”楊遠指着自己的腦袋!

“軍人的直覺和頭腦!它救過我無數次!哪怕我現在是冤枉她的,我也決不能讓我們再呆在這裡冒險!”

我真的被楊遠的話震撼到了,直到現在我的腦海裡還能回憶出,一個特骨錚錚的漢子在面對質疑的時候指着自己的腦袋低聲說道:這!軍人的頭腦和直覺!

其實楊遠這個人除了容易和喜鵲冒火外,我從沒見過他生氣過,他其實也算是數萬排級幹部的一個縮影,在他身上,我總能看到很多東西。

後來有一次我在街上算命,才知道什麼相生相剋什麼的。

現在想想,楊遠的性格和喜鵲就是那種水火不容的的相剋吧,天生就是一對死對頭的命。

當時我是真的沒發現這些東西,當我寫出來得時候才能感受到,因爲我那會只覺得非常愧疚,如果是因爲我在搭上誰得性命,那麼我註定下半輩子要生活在陰影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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