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默德被送走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甚至從那以後也沒有任何關於他的信息,那個長相英俊的巴基斯國人,好像從此消失在了我的生命裡。
就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
直到現在,我一直認爲他已經回國了,已經和他的妻子女兒幸福的團聚,在和朋友們喝酒聊天的時候偶爾能談起一個叫做嘯塵的軍人。
就像我偶爾會想起他一樣偶爾回想起我,然後無奈的笑笑,還能說什麼呢?只能是無奈的笑。。
生命中,我們都是別人的過客,不經意間就會燦爛別人的生活。
在後偶來的幾天內,我沒有見到那個揭發默德的本地人,我的心裡一直憋着一團怒火,一團殺人的怒火,我偷偷的在我們睡覺的鐵架子上扣下一塊小鐵片,因爲是年限久遠的問題,這些鋪子的很多支架都已經腐朽,很容易就能拿到一些能夠殺人的小東西。
我將它藏在手掌中,我必須要找到那個傢伙,然後給他一個教訓。
這個期間,獄警帶我去了醫務室給我的左手換了藥,手臂上那塊皮肉是沒了,現在已經是乾枯的狀態,用不了多久就會結疤,而手掌上的那個貫穿傷實在是太嚴重了,我推測是手掌的肌腱可能已經斷裂,我看到傷口已經流膿,三個缺失指甲蓋的手指已經結上了厚厚的疤。
醫生隨意的給我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用紗布包了起來--一副看起來日理萬機的德行,我敢打賭就算是國內醫學院的學生處理這種事都會比眼前的醫生好上無數倍。
但我能說什麼呢?我什麼都不能說。
回到宿舍的時候,我嘗試動了動手指,只有三個手指有反應,而無名指和小拇指已經沒有了任何知覺,這比我之前想象中的情況 要好上很多。
終於在一天中午午飯的時候,我見到了那個揭發默德的本國人,他和五個人坐在一起吃飯並沒有注意到我,很顯然這個傢伙在揭發默德後被調換了宿舍,目的就是害怕報復,以至於吃飯的時候都儘量的跟着他們本國人湊在一起。
我握緊鐵片走了過去,我的左手的傷勢對我的影響很大,但是我不怕,這幾天我已經適應了只用右手完成大部分事情,也包括打架。
我走過去的時候那個傢伙明顯注意到了我,眼神中下意識的露出恐懼,但是看到我左手的繃帶後就不那麼緊張了。
當然其他本國人也注意到了我,其中包括那天在操場上和我發生衝突的兩個人也在其中。
“嘿,李小龍,我想你應該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
其中一個人站了起來對我說道。
我指着那個揭發默德的傢伙說道:“我不是李小龍,另外,我是衝他來的,我想這跟你們沒關係。”
他笑了笑:“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們兩國一直是好朋友不是嗎?嘿,特拉,來跟我們的朋友道個歉,就讓這件事過去吧。”
果然無論是哪個國家哪個地區,都不缺乏和事佬的存在。
“我不需要道歉,而且,我跟你們也不是朋友。”我的語氣很冰冷。
眼前的傢伙肯定記得我們那時候的衝突,繼續說道:“我知道我們之間有誤會,李小龍,但是過去的事我們就當它不存在好嗎?”
他誠懇的看着我,看起來是誠懇的看着我,不過我還是在那誠懇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奸詐。
我沒有理他,就看着那個叫做特拉的傢伙,而眼前的傢伙表情也從討好轉換成嚴肅,這幾乎是幾秒鐘的事情。
其他幾個人都站了起來,似乎確定了我的目的就是來找茬的。
“東亞病夫!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老老實實的等待着法院的宣判,而不是在這裡惹事。”
“哦。。瞧瞧他的手,他是個殘疾人士,約拿,他以爲他能用一隻手打倒我們。”
“不要搭理他,他就是個瘋子。”
從頭到尾,那個揭發默德的傢伙沒有說話,我知道他叫特拉,這麼多人爲他撐腰,他的表情已經沒有之前的恐懼,取而代之的則是略顯囂張的挑釁。
我沒有理會他們,徑直的朝着特拉走了過去。
瞬間兩隻手擋在我的胸前,緊接着一個拳頭就迎着我打了過來。
是剛開始跟我對話的那個傢伙,我下意識的躲了過去隨後擡起一腳踹向他的肋骨,他悶哼一聲退了幾步捂着肋骨蹲在地上,這一腳我是用盡全力的,他的肋骨絕對斷了幾根沒得跑。
這下是直接炸開了,其他人抄起餐盤就朝我拍了過來,我捱了幾下弄了渾身的飯菜和咖喱,我的左手不能動,於是右手將那個提前準備好的鐵片捏在手裡捅了一個離我最近的一個人,實際上這種小鐵片捅在人的身上根本不會致命,但是非常疼痛,但能給人一種受了重傷的錯覺。
我捅了兩下後擡腿將他踹了出去,接着其他人和我混戰到一起,如法炮製,我再一次捅到了一個人的肋骨,接着我一個高鞭腿掃到他的太陽穴,這個人瞬間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這期間我捱了很多拳頭,但都是毫無章法的拳頭,他們的力量和白人比起來不是一個檔次,我捱了很多下也沒什麼損傷。
而我一個人,一隻手,瞬間放倒了三個人,我渾身都沾滿了餐盤內的食物,所以看起來非常狼狽。
剩下的人看到這種情況明顯慫了,而四周吃飯的人卻都興奮的看着我們這裡。
特別是那一羣白人,他們看到我和本地人起了衝突在高興不過了,後來我才知道這個監獄的白人和本地人一直有矛盾,具體因爲什麼我也不得而知。
那個叫特拉的見狀想跑,我兩步追了過去拉住了他,他轉過身求饒,具體說了什麼我也沒聽清楚,我的大腦已經滿是怒火,我扔掉鐵片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他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而這個時候其他位子上的本地人也看清楚了這裡的情況,想衝上來打我,不過此時獄警們也衝了進來,我躲過了一次被羣毆的命運。
開始之前我就有預感我不可能一隻手打十幾個人,就算兩隻手是完好的,有武器,加上偷襲,我也不過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這裡的本國人大約有十五人左右,一起上的話我肯定要吃虧,所以我只能快速解決戰鬥,就算我今天不出手,他們早晚也會來收拾我,這是跑不了的,就這麼大的監獄,我能跑哪去呢?
而這次的衝突,我們結結實實的結下樑子。
因爲這件事,我再一次被扔到了那個熟悉的單人房間,這正和我的意,我也樂得如此。
在這個監獄中我一直秉承着不去惹事的態度,宛如一直溫順的兔子,可是他們不停的挑戰我的底線,似乎認爲我就是這麼好欺負,而今天我也用行動告訴了他們,就算是隻兔子,着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我除了軍人的身份外,我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