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上,蘭映雪依然沒有出來,在中午的時候,寧飛也將做好了的飯菜送到了門口,等下午看的時候,外面也就只擺放着空盤子了,這倒是一個好消息,最起碼現在蘭映雪還沒什麼事不是?
晚上,寧飛坐在沙發上,聽着陳嵐說今天一天她在公司裡遇到的事情,陳樹和陳志龍那些人有了昨天的事情之後,也都變得低調了很多,沒和陳嵐再起衝突,這也讓寧飛放心了不少。
“寧飛,蘭映雪怎麼樣了?”陳嵐忽然開口問道。
“恩……應該沒什麼事吧。”寧飛也不敢確定什麼。
陳嵐長舒了口氣:“希望她沒事吧。”
冷不丁的,鳳舞忽然開口:“那個蘭映雪整天都以寧飛的未婚妻自居,你還關心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鳳舞的身上,矮胖子一捂臉,心裡想着以後誰還敢說自己沒長腦子,自己鐵定得跟他急眼!這個鳳舞,簡直比自己還沒腦子啊!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鳳舞說的,大家也都很清楚,但是大家卻從來都不會提及這個話題,實在是太敏感了。
寧飛的臉色也有些尷尬,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陳嵐的表情,好在聽到了鳳舞的話,陳嵐只是輕笑了笑,並沒有談論這個額話題,而是簡單的掠了過去。
寧飛這才長舒了口氣……
張少貴忽然舒了口氣:“哎,也不知道李曉龍那小子到底怎麼樣了……”他的話,雖然打破了先前的尷尬,但是也讓氣氛沉悶了一些。
雖然找到了杜仲,就等於是找到了希望,但是說到底,杜仲到底有沒有辦法讓李曉龍康復還是個未知數。
寧飛的眉頭也稍微皺了一下,最後強笑道:“吉人自有天相,我想他應該不會有什麼的。”
張少貴苦笑:“最好是這樣了。”
晚上,寧飛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
他的情緒很不穩定,甚至內心的那股靈氣,都在體內竄動。
因爲今天莫寒說的那番話。
一直以來,他的目的都是要找出當初龍血大隊覆滅的,他必須要將兇手找出來,爲自己的兄弟報仇,再次之前,他猜測的是,這件事情最後的真相可能和軍隊的高層有關係,而今天莫寒的話,也讓寧飛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他讓自己做好準備,他說,最後的答案可能會讓自己感到難以接受。
寧飛能夠理解他的意思,因爲他是一個軍人,在他的心裡,部隊就是一切,軍令如山,可是如果讓自己知道,當初出賣自己的,就是自己一直以來最相信的軍隊,那自己能接受嗎?
他沒辦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即便他知道那只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的私人行爲,可是爲什麼他都願意將自己的身心交給整個部隊了,卻還遭到了出賣呢?難道軍隊都沒辦法保護自己,保護龍血嗎?
他翻來覆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
許久,他站起身,下了牀,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間,他擔心自己會驚醒睡在身邊的陳嵐。
只是寧飛剛關上房門,原本還在熟睡的陳嵐,就睜開了眼睛。
她知道寧飛有煩心事,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肯定幫不上忙,與其說那些有的沒的安慰的話,還不如讓寧飛自己好好想想。
陳嵐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或許能幫的上忙,但是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寧飛自己去想,去琢磨。
寧飛坐在書房裡,他閉上眼睛,開始運轉着鬥轉七星訣,過了好長一會,他才調整好了自己的內息和體內的那股靈氣。
他站起身,拿出了劍匣,將泰阿劍捧了出來。
那股清涼的氣息,在他的體內運轉了幾個周天,寧飛閉上眼睛感受着那股氣息,並且再次運行着鬥轉七星訣,許久,似乎有多了一層感悟,他知道,不需要多長的時間,鬥轉七星訣就又能突破了。
忽然間,窗外傳來了一道殺氣。
寧飛站起身,眼神中閃過了一道寒芒。
“什麼人。”他的聲音清冷,他迅速關上了書房的房門,壓低嗓子說道。
窗外,確確實實的站着一個人。
寧飛內心駭然,要知道,他們現在可是在二樓,而窗外也沒什麼窗臺,他有些想不明白,對方到底是怎麼站着的!
忽然,窗戶被強勁的風吹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間,就到了寧飛的跟前,手一擡,打開了書房的燈。
那個那人距離寧飛只有一米的距離,他的臉上帶着笑容,但是看着寧飛的眼神卻充滿了蔑視,剛纔他開燈的行爲,是一種宣示,他在像寧飛證明自己的實力。
男人的身高,大約在一米七八左右,穿着一件黑色的長衫,一張國字臉,看上去有些大衆化,只是眼神中的凜然和殺氣,卻能讓寧飛切實的感受到危險。
這是一個高手,而且還是一個修煉者,寧飛很確定自己的想法,他感受不到對方的靈氣,這隻能說明,對方的修爲在自己之上。
“你就是寧飛,對吧?”男人說道。
“是我。”寧飛點了點頭。
男人也點了點頭,最後目光落到了泰阿劍上面,略顯驚訝:“泰阿?”
“恩?”寧飛將手中的劍緊握住,似乎擔心對方會撲上來搶。
“不錯不錯,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男人發生大笑起來。
他的聲音很大,他知道,在這個屋子裡還有幾個周天境界的高手,但是他根本就不會將那些人當成一回事,所以,他也不擔心自己的大嗓門會不會將那些人引過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寧飛深吸了口氣,他已經看出了對方的眼神中滿是貪慾。他知道,這個男人打起了泰阿劍的主意。
“我是你的債主。”男人收起笑容,“把我的東西給我。”
“什麼東西?”寧飛一愣。
“羊皮卷。”男人輕聲說道。
寧飛大驚,迅速往後退了幾步,並且怒視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而且這個聲音,他也非常的熟悉。
“白老爺子,是你殺了的?”寧飛壓抑着自己內心的憤怒,可即便他再怎麼去控制自己的情緒,說出來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他握着泰阿劍的手都在顫抖,他的瞳孔有些微紅,空氣中,瀰漫着殺氣。
“恩?”男人稍微挑了下眉頭,“你的殺心很重啊!很想殺了我,爲白鴻鵠報仇?”他說話的語氣充滿了嘲諷,好像是在欺負一個小孩子一般。
寧飛冷笑一聲。
“對了,這把劍,也是我的。”男人又指了指寧飛手中的泰阿劍說道。
“你放屁!”寧飛勃然大怒。
“嘿嘿,我看上的,就是我的!”男人樂道。
他並沒有立刻動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端起寧飛先前泡好的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最後不緊不慢的坐在了椅子上,慢條斯理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把泰阿劍和羊皮卷主動交給我,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放了你。”
“第二呢?”寧飛問道,“是不是你殺了我,然後拿走東西?”
男人倒是略顯好奇了:“你怎麼知道?”
寧飛聳了聳肩膀:“一般那些反派出場的時候都是這麼說,但是最後,他們都會被踩在腳底下。”
男人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有點意思啊!你果然是個有意思的人,不過你確定你有那麼實力呢?”
“誰知道呢?”寧飛聳了聳肩膀,“曾經有無數次,我都以爲我要死了,但是到最後,我還是活着。”
“那你就是選第二條路了。”話說完,男人眼神驟然變冷,手中茶杯脫落,朝着地面摔去,茶杯剛剛落地,那個男人已經衝到了寧飛的跟前,同時揮出了拳頭,朝着寧飛的脖子掐了過來。
寧飛心中一驚,他確實沒想到,對方的速度竟然已經快到了如此地步,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一拳砸在了對方的手腕上,可是當他的拳頭和對方的拳頭碰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了一股鑽心的疼痛,他低下腦袋看着自己的手,已經鮮血淋漓。
那個黑衣男人的手中,一道藍色的光閃爍着,那是用靈氣凝結成的短刀。
在寧飛和他對拳的時候,他竟然用靈氣凝結出了一把短刀!
“卑鄙!”寧飛咬着牙。
“卑鄙嗎?”男人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如果你也是個靈氣化形的高手,恐怕你也會這麼做,你沒有這麼做,並不能代表你多麼的光明正大,那只是因爲你沒有我的實力而已。”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充滿了自傲,好像能成爲靈氣化形的高手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這一點,寧飛在此之前就感悟了,這個混蛋甚至覺得白鴻鵠能死在他這種靈氣化形的高手手中是一種無上的榮傲!
他的自傲,讓寧飛越發的憤怒。
不過,對方似乎根本就不給寧飛反應的時間,因爲他已經用靈氣凝結出了一把藍色的匕首,再次朝着寧飛的心窩方向飛了過來。
寧飛趕緊抽出手中的泰阿劍,砍在了那團靈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