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了兩個月的心扉似乎瞬間又被打開,語焉默不作聲,眼底的傷痕漸漸清晰,她修長的手指再次伸向前面酒杯,這次她的手腕卻被一隻大手握住;她不滿地轉眼看向身邊的男人,她看到他鋒利的眼神審視着她,緊接着他冷淡的聲音響起:
“蕭小姐,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不可以總是放在心底……”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語焉吃了一驚,臉色微微發白,脣瓣微微擅抖,眼底的驚訝一覽無遺。
“滕銳。”男人眼神依然鋒利,語氣依然冷淡,他不明白一個拋棄她的男人值得她懷念嗎?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兩年前我們見過,市長家的一個晚宴上。”
語焉努力在記憶中搜尋着,她依稀記得那個晚上,她和那個叫做凌俊彥的男人蔘加市長家的晚宴時,過有人給她介紹過一個凌利且帶着點霸道的男子,就是他嗎?
看着女人楞楞發呆的樣子,男人鋒利的眼神柔和下來,終於勾脣一笑:“蕭小姐,那時候不記得我可以原諒,以後再記不得我就不可以原諒了!”
語焉回過神來,向着眼前的男人抱歉地微微一笑……
又是那該死的微笑!滕銳的心底莫名地有點煩躁,他低頭看看手腕上的表,對着邊上的女人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已能回家。”她淡淡地拒絕,邊說邊站起身來,準備回家。
他漆黑的眼睛只是看看她,並沒有介意她的拒絕和戒備,跟着他站起身來,陪着她往酒吧門外走去。
外面的涼風輕輕吹過,蕭語焉才發現自已的頭微微地有點疼,估計是酒喝多了,她微微蹙了蹙眉,還是邁步向着自已的車子走去。
男人眉頭一皺,伸手一把抓住眼前女人的胳膊:“你喝了那麼多酒還能開車嗎?要麼我送你回去,要麼打個車回去,你自已選擇!”
他不容置疑的語氣讓她皺了皺眉,擡眼卻看到他更加堅定且霸氣的眼神,似乎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她的胳膊被抓得發疼,脫口而出:“好,我打車!”
“嗯。”他似乎對她的態度還算滿意,他放開她的胳膊,卻伸手奪過她的包,她大吃一驚,看向他,“你幹嘛?”
“搶劫!”他瞪着她的驚恐,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打開她的包,往裡面放了一張名片,又合上,把包往她手裡一塞,“以後如果想喝酒,就叫上我!”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白色的阿斯頓馬丁在不遠處停下,接着從車裡下來一個男人,那男人高大挺拔,穿了套淺色西服,冷峻的面孔,石雕般的五官,眉頭微皺,脣瓣緊閉,他正邁着大步朝語焉他們這邊走來。
——他就是本市最著名的凌海集團總裁凌俊彥!他就是把蕭語語當衆拋棄在婚禮上的新郎!俊逸的外表,卓越的成就,使他成爲本市一顆閃亮的明珠,是女人們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
如一道電流擊穿身體,語焉頓時覺得四肢痠軟,邁不開步子,楞楞地忤在原地。幾個月不見,他依然俊美,依然迷人……
凌俊彥也看到語焉了,她依然一襲白衣,那是她最喜歡的顏色,他記得她的衣服都是以白色爲主,依然清新純淨,雙眸依然幽黑空靈,不沾染一點塵世的渣滓……
他楞了幾秒鐘,轉眼看到她邊上那個英俊霸氣的男人,眼底不易覺察地暗了暗,臉上的肌肉微微扭動,腳步跟着停頓了一下,隨即依然大步向前。他從她身邊走過,空氣似乎瞬間凝結,他幾乎能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但是,此時他們已經形同陌路。
當最親密的人突然變成陌路人時,那是怎麼樣的一種痛!那是凌遲之痛,痛不欲生。
她的目光呆滯,失神望向不知名的前方……
曾經以爲自已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俊彥就是爲他而生的,這世界再怎麼變,俊彥也不會變,他註定就是她的,任何人也搶不走。可是,就是他!竟會把她拋棄在婚禮上!
他們青梅竹馬,從她懂事起,凌俊彥就一直在她的身邊,寵着她,溺着她,她的世界裡只有凌俊彥,從來不曾有過別的男人……
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扶住女人略顯得單薄的肩膀,女人一驚,轉眼看到那雙鋒利的眼睛,此時眼底有一抹憐惜涌動,語氣也柔和:“蕭小姐,還是我送你回家吧!”
女人終於清醒過來了,凌俊彥已經和我無關,這兩個月來,我不是一直做得很好嗎?她輕輕甩開那雙搭在她肩膀上的大手,面容開始恬靜:“沒事,我自已能回去!”
她伸手招來一輛出租車,向他一笑以表示謝意,然後開門上車……
滕銳看着遠去的出租車,嘴角慢慢勾出一抹笑意……
酒吧門口陰影處,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默默地站着,看着遠去的出租車,眼底的悲傷清晰可見……一切都成了過去,他要忘了她,開始他新的生活,而她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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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知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