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醋海風波 03 雪上加霜
女人冷冰的拒絕,讓男人的心瞬間冷卻,他硬生生地停下動作,看着底下女人的臉,微微蹙蹙眉,終於沒有再強迫她,今天她父親生病,她沒有心情,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泡好澡出來,女人沒有換洗的衣服,只能披了條大浴巾坐在牀邊,她看着已經穿戴整齊的男人在她面前晃來晃去,有點咬牙切齒,那男人居然當做沒看見,不理她。終於她忍無可忍,懊惱地對着男人叫道:“我沒有衣服換!”
男人這纔回頭看看她,眼底閃出一抹微笑:“你願意跟我說話了?”
女人眼睫微微地動了動,立即閉口,只是瞪着眼前的男人。男人微微一笑,走到沙發邊拿起茶几上的手機,撥了個號碼:“李經理,給我拿一套女裝……要白的……”
不到一刻鐘,一套香奈爾白色套裝就送到了滕銳的房間。男人把衣服從盒子裡拿出遞給女人,女人冷冷地看了一眼:“我不要白色的!”她就是要故意氣氣他!
“你不是一直喜歡白色的嗎?”男人果然皺眉,看看女人的臉色,“好好……你要什麼顏色,你說!”
“藍色!”女人還是冷冷地。男人無奈地搖搖頭,再撥電話……
醫院裡,凌俊彥微微皺眉坐着,把坐在不遠處椅子上的林子君當空氣,林子君盯着這個曾經很親熱地叫她“阿姨”的男子,試探地:“俊彥,謝謝你昨天晚上及時把蕭伯伯送到醫院……”
凌俊彥眼底微微波動了一下,臉上卻沒有一點表情,半晌才冷冷地:“我幫的是蕭伯伯,不用你謝我!”
“俊彥……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林子君警惕地審視着他。
“誤會?”凌俊彥的眼光掃向林子君,冷笑着反問道,“誤會什麼?”
就在這時病高房的門打開了,林帆匆匆走進來,兩個人停住話題,沒有再說下去。
兩天後,蕭衍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那天滕銳,凌俊彥,語焉和林子君都在,主任醫師把四個人叫到辦公室囑咐道:“蕭先生已經過了危險期,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你們要記住,這種病,最重要的是不能受刺激,不能太激動,否則很容易再次出血,到時候就很麻煩了……”
滕銳的眼神不易察覺得暗了暗,蕭語焉的心也跟着“撲”地跳了一下,莫名地不安起來;凌俊彥則坦然地聽着;林子君偷偷地看了看凌俊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一天蕭衍的精神特別好,蕭語焉坐在旁邊給他削蘋果,這時候凌俊彥從門外進來,滿臉是陽光的味道,和兩個人打個招呼就在牀前的椅子上坐下。
蕭衍慈愛地愛着兩個人,開口道:“語焉,我這次這條命能活下來,全靠凌俊彥,當時就是他一個人在我邊上。”
“嗯,我知道了,你說過好幾次了!”語焉轉頭向着凌俊彥笑笑,“謝謝你俊彥!”
“俊彥是個好孩子,我從小看着他長大,很瞭解他!”語焉削蘋果的手停了一下,又繼續削着,聽着蕭衍繼續說下去,“焉兒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希望她能幸福!所以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夠合好如初,如果那樣,我就算離開人世,也放心了!”
語焉停下手中的刀,房間裡一片安靜。蕭衍看看語焉,再看向凌俊彥:“俊彥,你跟蕭叔叔說一聲,你還願意娶語焉爲妻嗎?”語焉只覺得腦袋嗡嗡地響着,一股熱血涌上心頭。
凌俊彥看看默不作聲地呆坐在一邊的語焉,眼底的深處的某一點閃亮閃亮,他溫和地笑笑:“蕭伯伯,我很願意娶語焉爲妻,以前是我錯過,我很希望自已有機會彌補……”
語焉咬着脣瓣,不敢作聲,就聽到凌俊彥繼續說道:“不過,這也需要語焉同意……我只要語焉能幸福,怎麼樣都可以……”
語焉心狠狠地震動了一下,她慢慢地轉頭看向凌俊彥,她看到他滿臉的柔和,眼底的愛意清晰可見!她感激地向他笑笑,低頭繼續削她的蘋果。
“語焉會同意的!我是她爸爸……如果是這樣,你們選個時間儘快把手續辦了……”
“爸爸……”語焉一驚,手中的刀跟着一滑,鮮紅的血從她的手指上涌出,她失神地看着,曾經這血也是這樣從她的血管裡流出,只是那個時候不是從手指裡出來,而是從她的手腕裡出來,曾經的記憶狠狠地撞擊着她的腦袋……
“語焉!”凌俊彥吃驚地衝過去,拉過她的手指放在嘴裡吮着,那種腥味瞬間佈滿他的口腔,語焉楞楞地看着他,小的時候,只要語焉哪兒受點傷出點血,他總是很認真地用嘴把她的傷口堵住,他說這樣可以消毒……
好久,他才放下她的手,就在那一瞬間,他清楚地看到她的手腕上那一道若有若無的刀傷!凌俊彥的眼底的血色瞬間涌動,心被狠狠地剜着,那是他把蕭語焉拋棄在婚禮上之後,蕭語焉自殺的痕跡,再也磨滅不了!
那一刻的痛讓凌俊彥瞬間無法呼吸,他不能想像那時候的語焉有多麼痛苦!他曾經傷到她不想活爲止!他不顧一切地把語焉抱到懷裡,嘴裡喃喃地:“對不起,語焉,對不起,原諒我!”
滕銳站在門口,看着病房裡相擁的一對人,還有牀上那個滿臉微笑的男人,他的眼底全是陰霾,鋒利的眼神狠狠地掃過去,卻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別這樣!俊彥!”蕭語焉終於清醒過來,她使勁地推開他。一回頭,清清楚楚地看到門口的滕銳,看到他眼底的陰霾,他已經幾次看到她和凌俊彥“糾纏不清”了!
“滕銳!我……我手傷了!”蕭語焉有點語無倫次,不知道如何解釋。
門口的男人慢慢地走到女人身邊,靜靜地看着她,女人幽黑的眼底滿是驚慌:“不是你想得那樣……”男人很平靜,慢慢地拉起女人的手,就往門外走去。
“語焉不許走!”牀上的蕭衍沉聲吼道。
語焉停下腳步,滕銳轉頭,鋒利的眼神掃向女人,女人低低地請求着:“滕銳,我爸爸不能受刺激!”男人看了她數秒,毅然放開她的手,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