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我知道我都理解

137,我知道,我都理解T

夕夏那給莊孝不停的打電話,叫他一大男人把孩子抱走,她能放心?不是擔心莊孝會怎麼着了孩子,她是擔心他顧不顧來。。孩子小,跟她講理是不行的,得順着,孩子是祖宗啊。她就怕果兒一鬧,莊孝那脾氣上來孩子會吃苦頭。

電話一直不停,莊孝在莊家調了靜音,上車纔開了聲音。沒多久電話又進來了。莊孝知道夕夏這會兒那火氣正上頭了,掛了只耳機給果兒。

“莊孝,你什麼意思現在才接話,你是不是想要我報警啊?趕緊給我死回來!”電話一通,那邊就傳來夕夏氣急敗壞的聲音。

這邊莊孝眉頭挑挑,手握着果兒扯線的手,不讓她亂動,對着她的眼睛,讓她說話。一邊還得看前頭,認真開車。有孩子在車上,他是真不敢馬虎,特別是他曾經出過一次錯,那記憶可是深得很。現在開車,他都長了個心眼兒的。

“媽媽,媽媽……”果兒脆生生的喊,她也聽見媽媽的聲音了,可覺得很奇妙,她沒看見媽媽人,仰頭望着莊孝,問,“媽媽藏在哪了?”

她媽一聽果兒的聲音,那氣焰立馬降下一百八十度,當下就變了語調,說,“果兒,媽媽在家,快回來媽媽想果兒了,讓叔叔帶你回來,聽到沒有?”

莊孝那臉子不好看,一是不高興夕夏那跟他說話的語氣和跟孩子那語氣,那簡直是天壤之別,有這麼厚此薄彼的?這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再來就是孩子自己都承認了,他是‘爸爸’,還叔什麼叔。真是--火大。

“媽媽在家?媽媽,我聽到你了,媽媽我見了爺爺,奶奶,奶奶說果兒很可愛,還給果兒禮物了,奶奶說也給媽媽禮物……”果兒說着說着去抓莊孝,望着他,因爲她忘了奶奶還說什麼了。

莊孝頭大,奶奶有說過要給媽媽禮物?他前前後後都跟着呢,怎麼沒聽說這事兒?那頭夕夏聽了孩子這話,心想傻娃兒誒,你奶哄你好玩兒呢。

“莊孝,別給我當啞巴,趕緊出聲兒,你們現在哪,什麼時候纔回來?”夕夏聲音又換了個調,有幾分兇悍的說。

莊孝瞅了眼孩子,瞧吧,這就是待遇,難道是人品?

“馬上就到,這在路上了,我這開車呢,你非得我出聲兒不是讓我很分神?果兒還在車上呢。我說話了,女王您還有什麼吩咐,我這候着呢。”莊孝說。

夕夏一聽在開車,得,不說了,“那你小心點兒,開滿點開穩點兒,也沒什麼事兒,別趕時間,別嚇着果兒了。沒事兒了,我掛了。”

莊孝還想說話來着,通話就給斷了,果兒不知道,還在跟媽媽說話,莊孝看了眼孩子,說,“你媽已經聽不到了,留點力氣跟Spider-Man玩。”

果兒立馬閉嘴,現在她那小腦袋你,蜘蛛俠那是毫無疑問的排第一。莊孝在想,得像個法子把這小丫頭的偶像扭轉成自己,那就萬事大吉了。

莊孝說到做到,真給果兒弄了兩蜘蛛俠的模型回去,果兒不高興,大吼着,“我要Spider,我要Spider……我不要這個,我要那個……”

她指着小的紅色人兒,不要莊孝手裡那玩意。莊孝無語,跟她解釋說,“這就是Spider,回去後爸爸給組裝起來就能看到一個很大的Spider-Man,你要大俠還是要小俠?”

“我要Spider--”果兒還是指着那小的,那小的大概三十公分長短,莊孝看了看,這東西質地太硬,這個大小剛好又是她能抱着的大小,抱着這麼硬的東西太危險,弄個大的回去多省事兒的。

“好好,你等着看那個哥哥給你變個大Spider出來好不好?”莊孝哄着孩子說,等孩子好不容易點頭後,莊孝讓人把蜘蛛俠組裝起來,沒幾分鐘後一巨型攀樓的蜘蛛俠出現在小丫頭面前。

果兒那給高興得,拍着手跳,莊孝把孩子放地上,蜘蛛俠緊緊攀在樓‘高樓’上,果兒個兒就那麼點兒怎麼都摸不到一下,轉身又貼着莊孝,“爸爸,爸爸抱,爸爸抱……”

莊孝抖抖眉毛,大有一雪前恥的榮耀:怎麼樣,小丫頭,知道我的好了吧。

抱着果兒站起來,讓果兒接近,那模型足有真人大小,果兒瞧着自己的偶像就在眼前,那眼睛閃亮閃亮的,跟金子一般伸手要去,一巴掌拍過去,那上面立馬響起來了蜘蛛俠的音樂,小丫頭軟軟的小身子一彈,嚇得轉身躲進莊孝懷裡,然後又回頭張着十根短短胖胖的小指頭去抓人。可她那手也是小小號兒的,抓也抓不住,只能看着乾着急。

這邊還沒興奮玩,另一邊又組裝了一個,莊孝抱着孩子側身看,這個倒是比剛纔那個要玄幻很多。這個是蜘蛛俠在叢林中大戰蜥蜴的模擬場景,這價位的東西,貴是貴了點兒,可別說,這場景模擬得倒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莊孝看着果兒,突然想起他的帝國或許真的可以模擬遊戲場景,讓人在真實的場景裡玩遊戲,這不又是一個突破?

看來他還是頗有商業天賦的,隨時都有商機出現。抱着孩子親了下孩子的臉說,“寶貝兒,你倒是幫了爸爸大忙了。”

帝國的遊戲已經做得成熟了,也可以考慮開拓玩具市場,將遊戲形象出來,這算是附加產業,這要是做好了,那利潤也很客觀的。

果兒那個激動啊,拍着手歡呼,又抓着莊孝,她要下地。莊孝看着,這可不能讓她下地,太危險了,那些枝枝叉叉的別給戳了她的眼。可果兒就想去摸啊,他不給她就鬧,又拍莊孝的臉,還哭着威脅。

“Spider-Spider…爸爸,Spider-Man…就要這個…”果兒抓着莊孝的以後,整齊的衣服都給這小丫頭抓軟了。莊孝沒法子只能蹲下身,臂膀環着了圈兒把孩子圈在裡面,不讓她再走過去,就這麼給看着。

那負責這一區的男子說,“先生,這有門,可以走進森林的……”

莊孝擡眼狠狠剜了那男孩子一眼,孩子才這麼點兒,能讓她往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里面鑽嗎?那男孩子立馬閉嘴了,他也只是好心來着,他是看那小姑娘真的很喜歡,所以好心告訴他們,結果弄巧成拙。

“爸爸……”果兒轉身緊緊抓着莊孝,要地上這個。

“好好,就要這個。”莊孝擡眼對那男孩兒說拿這一款的來,結果拿來的果兒不要,她就要地上這個。莊孝有些敗給她了,好聲說,“這就是這個,是一樣的,回去爸爸就跟你弄出來,好不好?”

孩子不肯,怎麼說都不肯,非得要地上那個。莊孝無奈了,那麼大的面積,怎麼弄回去?難不成還真給扛回去?

“寶貝兒,聽爸爸話,你也看那哥哥裝的對不對?爸爸回去也能給你裝一個一模一樣的。聽話,嗯?”莊孝伸手去抱孩子,果兒不肯,揮着小手推他。氣哼哼着,又哭又鬧,非得要地上那現成的。

莊孝看她那樣兒,只能讓那男孩子把地上那個重新裝了。結果果兒一看,那人竟然要殺她的偶像,這怎麼行?又哭又吼,她會的語言也算是五花八門了,指着那孩子一串鳥語夾雜中英文,斷斷續續的吼。看那人沒什麼反應,果兒只能跟爸爸示弱,又拉着爸爸說:

“不要殺他,不要殺他……爸爸,爸爸你幫他……”

莊孝伸手麻了一把她小臉蛋兒上的眼淚,小小年紀就會用這一招了,長大了肯定又是隻妖精啊。莊孝嘆了聲,對那男孩子說:

“行了,就這樣吧,想法子給我送家去。”

“什麼?”那男孩子似乎沒怎麼聽明白,反問。莊孝不樂意了,他就沒有說話說兩遍的習慣,長了耳朵幹什麼,什麼時候都能給你聽第二遍的?

“叫你們經理來。”莊孝直接出聲,那男孩子頓了下,臉色有些白,想解釋,卻還是隻能把經理叫來。

那經理還是有些眼力見兒的,雖然不確定眼前人是誰,可瞧着眼熟。反正確定在財經雜誌上見過,好幾期的人物專訪呢。能上專訪的,那當然是大人物。

“有什麼可以爲您服務的?”那經理心裡想着事兒面上是一臉的和氣。

莊孝指指地上的,說,“這樣兒,給我送家去。”

經理有些嘴歪,這樣兒的?這位爺可真能爲難人。

結果是,小丫頭就跟凱旋歸來的女戰士一樣,領着兩巨型蜘蛛俠穿越了大半個京都城,最後到了家門口兒。

兩人回來後夕夏趕緊接過孩子,下意識的檢查有沒有什麼損傷,莊孝打她身邊冒了句,“放心吧,好得很呢。”

夕夏這回頭吧,傻了,後頭人正搬着兩巨型人進來,這給夕夏鬱悶得,指着那東西,半天才找到自己聲音,“那、都什麼呀?你帶她去看看就得了,還搬回來?搬回來你想擱哪兒?你是不是吃飽了撐得慌,沒事兒可幹了?”

莊孝站她跟前,伸手捏了下夕夏的鼻子說,“還真是不可愛,你跟着高興高興不得了,非得要潑盆冷水下來。”

夕夏打開他的手,兩人都讓開路,讓人搬着兩威武的模型進來,莊孝讓下人把樓上騰了間空房出來,兩位‘英雄’就被請進看那房裡。

莊孝說,“我想把這房間弄成個展廳,夕,這要是各樣兒的蜘蛛俠在這房間裡飛檐走壁,那也挺震撼的,你說是不?”

夕夏掃了他一眼,說,“差不多得了,你要這樣還不如去開個玩具廠。”

“正有此意,老婆,看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啊。”莊孝傻樂起來,看着她說。

夕夏拉着果兒出去,小丫頭不肯了,她要在這裡陪Spider,她不走了。夕夏這時候才發現,這小丫頭什麼時候迷上這玩意的。轉頭去看莊孝,莊孝抖抖眉,一臉的得意,然後說,“夕,你信不信,我會讓小丫頭會崇拜這玩意一樣崇拜我。”

“你一門心思就想這些個東西,她還是個孩子。”夕夏無語的說。夕夏不管他,走過去拉果兒,得吃東西了,孩子每天的營養得夠。可她怎麼拉,果兒不肯走,也不肯動,索性蹲在原地,撐着腦袋望着她那偶像。

夕夏有些生氣了,回頭瞪着莊孝,莊孝聳聳肩,對孩子喊:

“丫頭,走,吃飯去。”

果兒回頭看莊孝,頓了下,應着,“好。”立馬彈起來,夕夏伸手去抱,莊孝也伸手,這孩子轉身朝莊孝撲過去,這個莊孝樂得啊。

“瞧見沒,丫頭,告訴媽媽,誰是爸爸。”莊孝一臉的賊笑啊,有幾分挑釁的看着夕夏,不是說他攻不下這小祖宗嘛?大的他都拿下了還解決不了小的?

“走啦!”夕夏喝一聲,顯擺給誰看吶?

完了飯後莊孝兜着孩子在沙發上滾,又不停的逗着,夕夏看得眼疼,自己孩子竟然不跟她親了,你說她心裡會是個什麼滋味。出聲說:

“別太過了,剛吃了飯。”笑得不停,別吐了。

莊孝抓着果兒,湊近小丫頭耳邊說,“媽媽生氣了,該怎麼跟媽媽說話?”

果兒回頭看着她媽,然後揚了揚手說,“媽媽,我愛你。”

夕夏眼看着莊孝哼了哼,又不能不理孩子,可理孩子就得湊過去,真是爲難她了。過了好大會兒,夕夏拿着剪刀出來,對莊孝說:

“把孩子帶過來,我給她把頭髮剪短些,這天兒裡頭髮這麼蓋着熱。”

莊孝看了眼夕夏,說,“爲什麼不是你過來,我和女兒這倆人呢。”

夕夏那個憋氣,拿着東西走近他們,莊孝嘿嘿直樂,抱着孩子不讓動,看着夕夏那動作說,“你會不會剪啊?別給我閨女把頭髮剪壞了。”

“剪短還不會嗎?”夕夏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莊孝不贊同,立馬說:

“哪能就剪短,你得有型,不然誰都能掌刀當理髮師了。”

夕夏擡眼剜他,莊孝適時的趕緊閉嘴。本來是應該讓人剪的,可夕夏不敢把孩子的頭送到別人刀子口下,確實擔心,這孩子又好動,一不小心就給戳了,她能放心嘛?還不如自己給剪,反正自己放心了。

夕夏給果兒剪了個妹妹頭,後面頭髮剪短了,沒處在脖子上。長的時候那頭髮掃着脖子不舒服,她那手老去拉,又撓脖子。

完了後,一顆本就圓圓的頭,這時候看就更圓了。莊孝忽然明白她這名字咋來的,就跟顆果子一個樣兒。

夕夏在莊孝這裡呆了五天,領着孩子要走了。莊孝攔着非讓她答應兩年之約的事兒,夕夏想了想,說,“很多事情都是你我沒辦法預料的,我不想在失信於你,我只能告訴你,我儘量不欠你,好嗎?”

“這話我不愛聽,不欠我就夠了?你承諾給我的愛呢?你別想就這麼算了。”想了想,莊孝又退一步,又改了話說,“好,只要你能不欠我也行,我不管你是因爲回報還是因爲真想跟我走,只要你回我身邊來。”

夕夏沒說話,不過看那樣子是同意了,拉着果兒要走,莊孝給攔着,“還沒給話兒呢,你不說話我就不讓走,反正怎麼樣你看着辦。”

夕夏擡眼看他,“行了,非得一字一句都給說得明明白白麼?”

“那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你那心思彎彎道道兒的多了去了,我哪猜得到?趕緊的,給我句話。我就讓你給句話了,這你都不肯嗎?”莊孝急得都吼起來了,夕夏那沒辦法,鬆開果兒的手,擡手抱住他脖子,拉下他的頭,脣遞過去,綿綿長長的法式激吻,津液交融,氣息交換差點兒吻得兩都把持不住。

小丫頭那反應極可愛,一看兩人抱在一起了,驚嚇了聲,然後胖乎乎的小手雙雙遮住眼睛,可遮了好久還沒完,指縫間透出縫隙,大眼睛從手指間偷看着。

鬆開後兩人那心跳加速,面色都紅潤了,莊孝氣息不穩,眼眸裡火花跳啊跳的,深幽幽的盯着她,只想把她一口吞了似地。

他要上前,夕夏伸手橫在身前,說,“別,這事兒一開始就沒玩沒了,你別讓孩子長針眼兒。”夕夏說完抱着孩子大步出門了。

莊孝那還回味着呢,可一反應過來,知道又被她誆了,孩子這麼小知道什麼呀?這理由是不是太牽強了?緊趕着追出去,藍秘書親自送夕夏母女倆過去,莊孝從後邊拉着夕夏,夕夏回頭,一個不注意孩子被他搶了過去,藍秘書從車上下來,莊孝把果兒給藍秘書,說:

“暫時寄存,走遠些,我們要辦事兒。”

這話一出藍秘書那臉子有些紅,生疏的抱着孩子進了屋。他只想問,爲什麼不在屋裡辦完事兒纔出來,也不差那一會兒了。

莊孝那臉皮子厚,可夕夏那老臉往哪兒擱啊,頓時氣結,瞪着莊孝,話還沒出口呢,莊孝給了選擇,說:

“要麼車上,要麼回去,你選。”

夕夏瞪着他,殺人的心都有,“莊孝,你能不能別這麼無恥?你存心的吧?”

“對,快選,要不,今天你就別過去了,等着明天我親自送?咱回去大戰……”

“車上!”夕夏吼了句,自己先上車了,莊孝跟後邊兒笑得賊歡,原來她也喜歡這一套,一上車就忙起來了,上下不停,邊說,“老婆,車震這玩意得配合點兒新鮮花樣兒,要不就不刺激了,我研究了下,我……”

“莊孝--”夕夏咬咬牙狠狠唸了聲,莊孝張口咬了下她的脣,說,“好好好,知道你愛那些花樣兒,那咱們就來最樸實的?”

下面都坦誠相對了,莊孝抵着她,氣息已經開始不穩,又有話說了,“夕,你在上面還是我上面?要不,你來動吧,老公我最近腰不大給力……”

莊孝那話還沒完,夕夏就上位了。莊孝還真的大爺了一把,給伺候得飄飄欲仙,**蝕骨,那滋味兒,美着呢。完事兒後還不肯走,扯着人再來一戰。夕夏迎頭給他拍下去,“你還有完沒完?”

“沒完,一輩子都完不了,老婆,你快點回來吧,好不好,嗯?”莊孝扯着她說軟話兒,抱着她手沒再亂來,對着她耳朵吹氣,邊說:“我不是不喜歡果兒,我只是想要你給我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果兒我也喜歡,我也會把她當自己孩子疼,你再給果兒生個弟弟或者妹妹,然後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的過,好嗎?”

夕夏看着他,伸手輕輕摸着他的臉,說,“我儘量好嗎?”

“我不要儘量,我要你答應我。”莊孝埋進她肩頸裡,悶聲悶氣的說,是在耍賴,夕夏沒辦法,解釋說:

“我的意思是,兩年很短,但也可以發生很多事,或許兩年後我還走不了,或許兩年中發了什麼意外,或許那時候我也可能沒在了……”

“夕夕,你什麼意思?這些是不可能的事,你別想太多,到時候我會接你,我架着南瓜馬車來接你,你只要等着我來接你就好,好嗎?”莊孝捧着她的臉說。

夕夏翻翻眼瞼,南瓜馬車?莊大少爺,你好歹也出身豪門,南瓜馬車是不是寒磣了點兒?可這時候吧,這氣氛不適合討價還價,以後在好好說說這事兒。

“嗯。”這算是她正面答應了,莊孝那心算稍微踏實了,兩人整理好了後,莊孝喊了藍秘書過來,扔了他的車給藍秘書,讓開他的車走。

藍秘書結果鑰匙孩子還給莊孝,低着頭,連看都沒看一眼夕夏,直接上車。莊孝拉着果兒的手說,“小丫頭,我是誰?”

夕夏心裡直嘆氣,這人怎麼這麼介意這稱呼呢?想說什麼,沒說,不想在這時候弄得兩人不愉快。

“爸爸。”果兒清脆的出聲,莊孝心裡一動,雖然才這麼幾天,這小丫頭是成功俘獲了他的心啊。親了親孩子粉嘟嘟的臉兒,說,“不要忘了爸爸,嗯?”

果兒不明白,點頭看着他,伸手摸了摸莊孝的臉,然後在他臉上一邊親了下。夕夏接過孩子,說,“跟…”她是真知道孩子該叫莊孝什麼好,莊孝看着她,也知道她在猶豫什麼。夕夏頓了下再說,“跟爸爸說再見。”

莊孝高興了,果兒揮着小手說,“爸爸再見”

“再見。”莊孝揮着手,讓她們上車,又過去交藍秘書代車開穩些開慢點。

藍秘書看了眼後視鏡裡,如花般嬌豔的女人,心想這女人也算了不起了,能遊走在三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身邊,個個非她不可。他曾經和雲夕夏也算同事,一起共事過,多少接觸了些,這女人好是好。可他沒覺得好到那三位都爲她癡迷的地步,唉,不過,那些大人物的事兒,他一個小小的秘書又能怎麼樣?

夕夏到了天鵝美苑,卡娜見到她們回來高興得不得了。夕夏拉着孩子進了這童話屋,是沒料到陸海軍竟然從屋裡走出來。夕夏愣了下,有些尷尬。

“沒去上班嗎?”夕夏問。

陸海軍說,“剛回來,去了趟海外市場,去考察。”其實他沒必要什麼事兒都跟她說,她並不想管他太多事,他的行程她更不會多嘴一句。陸海軍頓了下問,“玩兒得開心嗎?女兒打電話給我說,她玩得很開心,他對她也很好。”

夕夏這時候才知道莊孝還打了電話給陸海軍,應該是果兒要跟爸爸說話纔打的吧。陸海軍神情有些苦澀,見她沒說話,又笑笑,狀似輕鬆的問:

“他好像很喜歡我們的女兒,是嗎?”

他說的是‘我們的’,明顯他要一爭了,即便他和夕夏有過君子之約,會放手,也不會把孩子讓出去的,要孩子都讓出去了,他就真的什麼都沒有。

他不甘心。

“嗯,還好,他們能玩兒到一起去。”夕夏迴應得有些幹,陸海軍好像沒覺得似地,一直在找話說,接着她的話,又說:

“是啊,他就是很厲害,年紀大的他能哄,這麼小的孩子他也能玩一起去,老少通吃吧,哈哈,對,他一直都這麼厲害,別人學是學不來的……”

夕夏不忍心看他這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看着他,不說話。

陸海軍忽然吸了鼻子,眼眶裡沁滿淚花,忍了下,然後說,“沒事兒,沒事兒,我知道我什麼都不是,我真沒想過跟他搶什麼,真的,我也沒有那個本事對吧,呵呵……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兒,一定會做到的。我,還是很感激你這時候能留下來陪我……你能這樣做,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夕夏看着他,伸手抱住他風中顫慄的身體,低低喊了句,“陸海軍,”她很少直呼他名字的,陸海軍伸手回抱着她,以後就不能這樣抱了,輕輕抱一下都不可能了。夕夏接着說,“你會找到適合你的女孩子的,你一定會幸福。”

“是嗎?你說會,那就會,我信你。”陸海軍應着。

他愛的人,從來都不屬於他,還能再愛上別人嗎?愛上她,都是奇蹟出現,還會有奇蹟嗎?那他這心,還能容得下再一個奇蹟嗎?

學會愛人,也是幸福的,他現在,比以前幸福多了,至少,他現在還有一個完整的家,有美麗體貼的妻子,有可愛乖巧的女兒。擁有過不在乎長久也足夠了。

“媽媽……”果兒跺着小步子走近他們,才幾天而已,果兒走路走得更穩了。夕夏和陸海軍鬆開手,蹲下身看着孩子,果兒仰頭望着陸海軍,指着他對媽媽說:

“媽媽,又來一個爸爸。”

陸海軍那目光閃了閃,又?莊孝果然是厲害的,才這麼幾天果兒就承認他了。

“叫我什麼?”

陸海軍也蹲下身,把孩子拉到身邊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等着她的回答。果兒手上抱了個縮小版的Spider-Man,這也是莊孝賦予給她的吧。

“爸爸。”果兒頓了下說。

陸海軍心裡總算有些安慰了,至少女兒還沒有徹底忘了他。又問,“那果果告訴爸爸,果果有幾個爸爸?”

果兒這下轉頭看媽媽了,夕夏有些尷尬啊,再怎麼說,她現在還是陸太太,也不該這樣的。她也答應了陸海軍,只要是陸太太一天,就不會對不起他,可這話兒是說了,事兒還是做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可信度原來這麼低。

陸海軍卻體貼的伸手撫了下夕夏的頭,說,“我能理解你的難處,沒關係的。”

他確實這麼說,她的愧疚就越深,他要想一開始那樣冰冰冷冷的,大家各做各的,互不搭理,她或許也不會有現在的愧疚,可他偏偏要這樣。

“陸先生,我做過什麼,我從來都沒有隱瞞你,我沒有揹着你去做什麼然後不承認,只要你問我都告訴你。我答應過你在還是陸太太的時候不會做對不起的你事,但是…我還是沒做到,對不起……”夕夏看着他說,她希望他別再這麼輕言細語的和她說話,別這麼理解她,她真的會有罪惡感。

陸海軍的手輕輕滑向她的脖子,鎖骨處是一道輕輕淺淺的吻痕,他看到了,可他卻選擇看不到。有時候裝聾作啞纔會留住她,那她做什麼,他都不會說,她高興就行,能回來他就已經滿足了。

“沒關係的,我們……哦,大家都是朋友啊,即使撇開你們的關係,還是朋友嘛,我知道的,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沒有,別難過,我一點都不怪你。”陸海軍輕輕撫着她的發,果兒也伸手抓着夕夏的頭髮,抓在手裡扯啊扯的。

陸海軍目光看過去,又笑了,伸手輕輕掰開果兒的手,說,“媽媽會痛,乖,放開媽媽的頭髮,聽話。”

果兒放開頭髮,伸手撲進爸爸懷裡,陸海軍抱着孩子輕輕哄着,站起來,又伸手把夕夏拉起來,然後說,“休息一會兒吧,我去公司一趟,晚上會早點回來,晚上我給你煮魚吃,你喜歡的紅燒魚,好嗎?”

夕夏點頭,“那你早點回來。”

其實不是她喜歡的,莊孝喜歡,她曾經變着法兒的做魚,莊孝最喜歡她煮的就是紅燒魚,怎麼都吃不夠。她是喜歡做魚,吃就沒那麼熱衷。陸海軍在家的時候,只要她下廚,魚是少不了的,所以他以爲她喜歡吃魚。也偷偷學了她做紅燒魚的做法,有空的時候反覆做,味道做出來跟她的一樣這纔敢做給她吃。

陸海軍到了公司沒多久,夕夏打電話給他說,讓他別去買菜了,她們去買,順便帶着果兒出去走走,陸海軍叮囑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夕夏帶着卡娜和孩子下了樓,先是想着走走的,這到了超市時就後悔了,應該開車過來,東西沒法兒拿。雖然超市離家近,可也得去到對面才成,讓卡娜在超市等着,她抱着孩子回去開車,卡娜那在挑着東西,抱着孩子肯定不行,夕夏帶回了。

結果開車出來時就出事兒了,兩輛車橫在她前面,夕夏一看不對勁兒,趕緊往後轉,帶着孩子在,她不能硬來,可還沒轉一半,後面也撞上來輛黑色車子,她的車當下就被卡三輛車中間動不了了。

夕夏有些火大,想下車講理,大白天的衆目睽睽下總不至於對她怎麼樣吧,可車門剛拉開,另外幾輛車上同時下來七八人,夕夏一看這陣勢就知道今天可能遇到事兒了。

“你們想幹什麼?”夕夏抱着孩子警惕的看着,眼睛不停的看周圍有沒有路過的人。

“跟我們走一趟!”前面的人直接上前把人給劫了,孩子被搶走,夕夏當下就慌了,撲過去要搶孩子,可那邊已經帶着上了另外的車。

“你最好老實點兒,不然那小的命就難保了。”前面的人冷冷的警告。

“我跟你們走,但是別傷害我的女兒。”

夕夏看着這些人,暗暗猜測會是誰要見她。跟她有過交集的就莊孝、野戰和陸海軍還有陸家人,陸家肯定不會這麼做,這樣做是多此一舉,莊孝更不可能,是他派人送她回來的。野戰嗎?也不可能,她雖然知道野戰對她的心思,可野戰不會這樣做,他完全可以要挾陸海軍,沒必要對直接對她這樣。

可除了他們外會是誰?她的眼睛沒被矇住,看來對方並不想偷偷摸摸幹這事兒,那會是誰找她談話?

難道是莊家嗎?莊孝見了她,還把果兒帶回了莊家,難道莊家是想要她遠離莊孝,所以這才用孩子威脅她,是要談判?

別人都排除,很有可能就是莊家了,夕夏在想着要怎麼迴應莊家的逼問。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傷害到果兒,果兒不是莊家的血脈,不知道這點能不能當然莊家相信她無心進莊家。

其實她應該早就想到了,莊家不會接受,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個已婚身份,還有個不是莊家血脈的女兒,莊家怎麼可能還會接受?只要他們不傷害果兒,一切條件都會答應的,無論遠走高飛還是立下生死狀,她都會答應。

一路上夕夏心思百轉,想了各種可能,想各種可能的對策,可到了地方後,疑惑了,這裡不是莊家,老人也不是莊家的人。

夕夏看着眼前鶴髮童顏,眸光深沉的老人,很眼熟,卻不記得在哪裡見過。想了好久都沒有思路,她現在記事兒很差,確實想不起來。

“您要見我?我的孩子呢?把我女兒還給我,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夕夏直接說話了。

“好,夠個性的性子,喝了這個,孩子老夫自然還給你。”老人一臉的和藹,可眸光你確實陰險的目光,手上遞了個瓶子給夕夏。

夕夏好不猶豫的接着,卻反問,“我怎麼才相信孩子你會給我?我現在就要見我的女兒,不見到她我也不喝。”

老人揚了下手,孩子就被帶了出去,夕夏立馬朝孩子撲過去,可惜中間隔了堵厚厚的玻璃牆,她能看到果兒,卻聽不到也摸不到。果兒在那人手裡又鬧又踢,應該哭得很厲害,眼淚一顆跟着一顆滾落,望着她一聲跟一聲的大喊‘媽媽’。

夕夏轉身看着老人大喊,“你放了她,她才兩歲的孩子,您對一個才兩歲的孩子下手這麼做不怕有報應嗎?”

老人看着瞬間失態的女人,無動於衷,指着她手裡的東西,說,“喝了。”

夕夏頓了下,看着手裡不大的小瓶子,擰開蓋,也不管是毒藥還是什麼,張口全灌了。

那老人當下頓了頓,全喝了?那藥力可是很猛的……

“現在可以還我的孩子……”夕夏話沒說完,早站在她身後的人一掌下去,她人就倒了,然後擡眼看着老人,請示:

“老爺,是現在就要……”

“不,等藥效起作用了才送過去。若不是關鍵時刻,我那乖孫又怎麼肯這麼做?”老人陰測測的笑起來。

夕夏漸漸有意識後,卻感覺自己處在冰火之間,莫名的火燒得她渾身滾燙,她也不知道這突然間是怎麼了,就跟進了地獄一般,烈火燒得她剛回來的意識又開始漸漸抽離。

“送過去,別出亂子。”一個蒼老卻依然渾厚有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想睜開眼,卻怎麼都睜不開,面色媚紅起來,很快汗溼了一身。

“是!”

當下她身體騰了空,被擡走,似乎又進了密閉的空間,車裡沒有任何亮光,她殘存的理智漸漸模糊,不知道過了多久,車終於停了。

身邊有人在說話,可她卻一點也聽不清楚,眼睛依然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