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深知水蛭的特點,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讓他們轉移的方向,讓王錦寒能夠解脫出來,還真的不容易。
沒有了水蛭的干擾,王錦寒的動作要比剛纔快了很多。他用自己的雙手往前撈到了一片綠色的葉子,想用這片葉子做個媒介,然後發出新一輪的攻擊。
可是,王錦寒真的想錯了。他的手剛剛伸到那葉子的尖端,就像被火燒了一樣縮了回來,
從指尖處好像有一根針,嗯,對,就是從那指甲與肉之間的縫,那根針順着那肉縫,不停的往自己的手臂延伸,痛楚簡直無法形容,王錦寒發出了“嗷嗷“的慘叫聲。
“王錦寒,你怎麼啦?”本來看見那些水蛭不斷的往那個血色池塘跑去的時候,依天覺得勝利已經在望了,但從現在的情形判斷,很有可能王錦寒的性命都不保呢。
“五色石,飛。”女媧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現在能夠用的武器,也就這些而已了。
跟隨着五色石來到了王錦寒的旁邊,這才發覺王錦寒臉色煞白,額頭在冒着雨滴般大小的汗珠,還有那緊皺的眉頭,顯然現在痛苦萬分。
“王錦寒,屏住呼吸,屏住。”女媧大聲的喊道,她憑經驗覺得,一定是王錦寒的身體裡面鑽入了某種東西,如果屏住呼吸的話,那東西也就不能順着呼吸在身體裡面亂竄,然後,這種痛苦也會隨之消失。
幸虧王錦寒還能聽得到女媧的叫聲。他連忙深吸了一口氣,接着,一動不動,好像死人一般。感覺只是眨眼中的功夫,王錦寒身上的疼痛就消失了。
不過,屏住呼吸並不算得上是好辦法。因爲一個人能夠屏住呼吸的時間並不長。女媧乾脆讓五色石飛到王錦寒的頭頂上,然後在上面撞了一下。
“噗”的一聲之後,王錦寒的眼睛就閉上了,他已經處於昏迷的狀態,不過,讓女媧着急的是,那棵綠色的大樹,現在正在往上一點一點的長高。
五色石並沒有升高氣溫的作用,要阻止樹精往上長,只有等王錦寒了。
焦急着等待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要讓那些進入王錦寒身體裡面的東西死掉,估計最少也要一分多鐘,這一分多鐘,如果是平時的話,當然不是什麼要緊的。可是,此時此刻,就是一秒鐘,在女媧的眼裡,也要比一個世紀長。
等到看見王錦寒的臉色終於由蒼白變得恢復了原來的黃色,女媧又對着五色石吩咐了一聲,“敲”只看見五色石飛到了王錦寒的頭頂上,開始輕輕的在他的心門處敲打。
這個辦法,以前女媧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用過,所以,敲的力道,她並沒有經驗,只能通過慢慢的觀察,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果然,輕敲對於王錦寒根本沒什麼作用,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睡着。女媧終於等不及了,又發了句命令說:“用打石頭的力度很敲。”
只聽見“咔嚓”一聲響,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女媧聽來,就好像是來了個晴天霹靂。
“王錦寒!”她大聲的喊了句,害怕連王錦寒的頭蓋骨都給敲碎了。
幸虧沒什麼事兒,王錦寒悠悠的醒轉了過來,睜開眼睛一看,“靠”,那棵綠色的大樹,好像只差那麼一米的距離,就要刺穿黑雲了。
“快,五色石拿來。”王錦寒把女媧的五色石也拿到了手中,然後運了一下氣息,把自己的鯤鵬金身與五色石的魔力結合起來,然後用力的捏着自己的脖子,這樣的話,他能夠運到五色石上面的功力,起碼也增強了百分之二點九九。
可別小看這2。99,如果在敵人過於強大的時候,這2。99或許就是翻盤的唯一機會。
王錦寒把五色石與自己的鯤鵬金身兩者結合在一起,然後喊了一聲“退”,接着,身子緩緩的像後面退去,可是,他竟然忘了,後面其實也有很多各種各樣不同的樹,那些樹只是死了而已。
所以,只聽到“嘭”的一聲,王錦寒就順着那些樹杈來了個倒栽蔥,而幸虧他反應快,在還沒往更深的地方下墜的時候,他的腳緊緊的勾住了那些樹杈,接着用力的一挺腰身,雙腳一跳,居然能夠是千鈞一髮的時刻,站在了樹杈上面。
當讓王錦寒想不到的是,隨着他落到了那跟橫木上,“咔嚓咔嚓”的一陣響聲也響了起來。
“不好,這是要裂開的節奏。”王錦寒看着那些已經裂開了一點點縫的樹杈,大聲的喊着女媧和依天的名字。而且,雙腳用力的往外拔,可是,越是想要提起自己的腳,那腳與那樹杈就咬得越緊。
“依天,女媧,你們趕緊來,趕緊。”
他下意識裡覺得,或許這些樹杈裂開之後,又會到了另外一個未知的世界裡。
如果三個人不在一塊兒的話,有什麼意外的情況,想找個人照料也沒辦法。
就像剛纔與大君主在一塊兒的時候,要不是有女媧在一塊的話,依天早就沒命兒了。
女媧着急的大喊,“怎麼啦,怎麼啦?”
一邊說,一邊伸長了自己的那隻手,把依天拉了過來,幸虧她還算清醒,說了句“收“,那朵蓮花又乖乖的回到了她的衣服上。
等兩人都飛到了王錦寒所在的樹杈上,臉色都變成土黃色了,那些樹杈現在不但在不停的裂開,而且,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不可以飛出去嗎?”剛纔沒考慮就飛了過來,女媧連忙提醒說。
王錦寒搖了搖頭,很無奈的回答說:“要是可以飛出去的話,我也不叫你們過來了。要死也死一塊兒吧。”
當一個人無法對付出現的意外情況的時候,唯一可以做的,那就是等待命運的安排。
此刻的王錦寒、依天,還有女媧,都不再說話,只是互相看着對方,當然,現在是王錦寒緊盯着女媧和依天,因爲他們兩個正好站在一起了。
而女媧和依天的眼裡,現在也就只有彼此而已。
“靠,談情說愛的人就是這麼的娘炮,這都什麼時候了,也不擡頭看我一眼。”
說別人娘炮,其實,王錦寒又何嘗不是呢?現在他的腦海中居然又出現了那個給他紅脣的女人來。
這個人的容顏在腦海中像電影一樣,時而嬌嗔,時而鼓腮,時而大笑,時而歪頭……
也是奇怪,每次自己瀕臨危險的時候,就會有這個人的影子出現,而且,當她出現的時候,好像自己就要死一次。
看來,這次必死無疑了。但是,經歷過好幾次死亡的他,不知道還能不能像上幾次的死亡一樣,能夠置於死地而後生呢?
現在終於能夠更深刻的理解什麼是聽天由命這個詞的真正含義了。王錦寒剛纔對依天和女媧的不滿,現在也有了更多的理解。
“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說什麼你們就說點什麼吧,我閉上眼睛,當我不存在。”
王錦寒說完這話之後,真的閉上了眼睛,聆聽着那繼續不斷響着的“咔嚓咔嚓”的聲音。
而女媧本來只是心裡有點想法的,被王錦寒提醒之後,她對依天的依戀就更加的明顯了。
依天或許不能明白女媧的這種心情。當一個人在經歷過一次生死的邊緣之後,當然也就更爲珍惜當下。
剛纔與大君主戰鬥了這麼久,就是想到依天,當依天回到身邊,那種失而復得的珍惜,又豈是王錦寒能夠明白的?
她沒等依天有所動作,就一把拉過了依天的上身,現在她非常慶幸剛纔兩人是一塊兒飛到這樹上的,要是兩人相隔的距離,就好像現在與王錦寒之間的距離,那也是不可能一起擁抱的。
依天不是木頭,也忽然間醒悟了過來。他把自己的雙手圈到了女媧的脖子上,然後,用自己的一隻大掌摁住了女媧的頭,讓她的頭與自己的頭緊緊的靠在一塊兒。
依天的右臉緊挨着女媧的左臉,女媧的臉很光滑,不但光滑,而且很有彈性。
“依天,依天……”女媧喃喃着,然後,又離開一點距離,再次看一眼依天之後,繼續緊擁在一起。
“女媧,要是我們兩個就這樣死去,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依天這話當然是安慰女媧的,如此美妙的一刻,怎麼會只想停留在這裡呢。
“不,我們不會死的,一定會有辦法離開這裡。”女媧不想死,更不想與依天分開。
依天點點頭,知道那只是女媧的心願罷了。現在命運哪裡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過,安慰女媧的話,還是要說的。
“是啊,不會死的。看我們這麼喜歡對方的份上,也應該讓我們過生真正的夫妻生活才能讓我們死啊,你說是不是?”
到了這種關頭,依天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也不管說了之後,女媧會不會不高興。
“你這人,沒點正經。”女媧畢竟是女的,聽了這話,嬌嗔的打了一下依天,可是,很明顯,她的內心裡是非常喜歡這句話的。
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沒有身體的渴望,那這個男人要麼就是不正常的,要麼這個男人就是對這個女人根本沒有一點愛。
“現在我就想不正經了,你呢?”依天的手已經開始在女媧的頸項上面不斷的摩挲,引來了女媧的一陣震顫。
正想更進步,卻從耳邊傳來了“呼呼”的風聲,那聲音剛開始的時候,只是像平常吹的風一樣,可只是轉瞬間,就從“呼呼”聲變成了“沙沙沙”如下雨一般的聲音,接着,他們三個人的身子劇烈的晃動起來。
雖然晃動得很厲害,可是,他們的腳卻紋絲不動,難怪王錦寒說,要是可以動的話,一定不會叫上他們。
如果是平常的話,這麼大的風,就是女媧,也不得不使出自己的魔力,纔可以抵禦這樣的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