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海城市公安局。
此時的海城市公安局會議室已經快鬧翻了天,原本這個時間點都應該回去抱着老婆孩子睡覺的各部門大佬現在一個都不落的坐在偌大的會議室裡,你來我往,脣槍舌劍的在那互相攻擊着。
這次的會議當時是爲了金少文濫用職權,暴力執法,並且擅用制式武器隨意毆打林梟的事情。
這個會議共分爲兩派,一派主張把金少文革職,然後讓他主動道歉,並且付出代價!
贊成這一派的人員主要是跟金少文沒有太多關聯或者是看不慣他平常的爲人的一些人,當然還有一些渴望儘快處理這件事情,好早點回家抱老婆孩子的二三號人物。
有人贊同,自然就有人反對!
反對這個方案的人自然是以金少文的叔叔金正年一手提拔上來的人選或者是他這邊的人以及和金少文有交情的一些部門大佬二把手。
提到金正年就就不得不說一下他現在的職位,他現在是海城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是海城市名副其實跺一跺腳都能夠抖三抖的人物。
金少文之所以在二十五的年紀,就能勝任市局的刑警隊長,最主要的關係就是他有這麼一個叔叔。
而金正年因爲自己沒有兒子的關係,他一直都很看好自己這個侄子,甚至於早已規劃把他作爲自己的接班人來培養了。
可是現在自己的侄子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他這個做叔叔的很是爲難。
因爲這件事情確實是自己的侄子以權謀私了,但是要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侄子丟到這個鐵飯碗,並且還有坐牢的風險,他又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件事情給處理好了。
此時會議室討論的熱火朝天、脣槍舌劍、你來我往,而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則灰頭土臉的傻站在會議室的角落,面如死灰。
“對於剛纔康主任的意見,我不贊同!我覺得這件事情其實就只是他們年輕朋友之間的一點小矛盾,何況金少文同志的一個女性朋友和那個受害人他們還是認識的,並且之所以發生這件事情,還是因爲對方調戲了金少文同志的那個女性朋友纔會發生的。所以這件事情更本就沒有開除金少文同志的必要!”
金正年的聲音很大,很有威懾力,可是他說出來的事情卻是牛頭不對馬嘴。
“至於媒體的事情,我會親自給還城報社的老闆和其他報社老闆講清楚的,我相信他們會明白這件事情不過是他們年輕人之間的個人恩怨。而電視臺他們沒有確切的證據他們是不會再進行播報的!所以我覺得現在只對金少文同志留薪觀察幾天就好,你覺得了?老郭。”
金正年一邊打着腹稿一邊說出了自己對於這件事情斷章取義的看法。
可是他其實只是說給自己上手的一個人聽,那個人叫郭可風,是這間會議裡面最後裁決這間事情的人。
郭可風沒有馬上應答,因爲他現在只是皺着眉頭看着自己放在桌上沒有絲毫反應的手機,一臉複雜。
金正年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把金少文對於濫用職權暴力執法的源頭說成了是因爲討論調戲蕭若曦,他看不下去了纔會把對方帶到警局來的,至於爲什麼會毆打討論,完全是媒體捕風捉影的表現,他會親自和那些報道這次事件的媒體公關的領導人解釋清楚的。
其實金正年這完全是屬於斷章取義,顛倒是非,但是他把這話一說出口,卻沒有任何人敢說出反對他話的人來,就算是剛纔帶頭主張讓金少文自生自滅的人事辦主任康坤都只是哼哼了一句便沒有了動靜。
金正年很是享受這種一人之下十幾二十個人之上的感覺,他睨俾着眸子的掃了一圈在坐的各位同仁之後便再次看向郭可風,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說道:“老郭,大家對於我剛纔的建議都沒有提議,所以你就拍板吧。”
金正年相信這件事情自己可以處理的很好,他也相信以自己在海城的地位和人脈,自己侄子發生的這件事情事後最多是給對方賠禮道歉,或者賠償一筆費用,至於他的工作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金正年對於自己的老搭檔郭可風是相當信任的,現在之所以要對方拍板只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金正年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等待着郭可風拍板,可是當郭可風說出“公事公辦”的時候,他便覺得這是老友對自己開的一個玩笑。
“老郭,你剛纔說什麼呢?難道你不知道我老金家就少文這一根獨苗了嗎!”金正年壓低的自己的嗓子對坐在自己上首的郭可風說道。
“我知道少文是你老金家獨一份的苗子,但是有的時候不是什麼人都是你們能惹的起的!所以……哎!反正,這件事情公事公辦,誰都別插手!”郭可風臉色複雜的看了自己的老友一眼,當即拍板道。
金正年看到自己的老友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剛纔還滿臉的得意之色頓時便消散的無影無蹤。
“老郭,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難道這件事情連你我都不能解決麼?”金正年自然不是金少文那種愣頭青,他自然能夠聽出郭可風話裡的意思。
“解決?如果能解決我會不給你老金的面子?如果能解決,現在咱們用得着爲了這麼一件小事聚集這麼多的人商量?”
郭可風有些無奈的看了自己的老友一眼,隨即一臉鄭重的和對方說道:“老金啊,你侄子這件事情我們局裡必須要給那個叫林梟的當事人一個交代,不然這件事情如果傳到了上面,那可就……言盡於此,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了吧?反正,讓少文以後好自爲之吧!畢竟……不是什麼人都是你我能夠得罪的起的,就比如那個林梟!他就不是你能夠得罪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