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張牙舞爪地蔓延,誰都不知道在這裡竟然上演了一場生死對決。
從這家賓館走出來後,宋楚揚再次環視了一下週圍,確定沒有什麼異樣之後,纔回到了車裡。
血依舊在流淌着,但是宋楚揚根本無暇顧忌這些,驀然之間,他的眉尖緊緊地蹙了起來。
今日之戰,爲何只見黑暗大帝,沒有母螳螂,宋楚揚突然感受到大事不妙,腳踩油門,絕塵而去。
而就在賓館旁邊的一個小角落裡,身受重傷的黑暗大帝才緩緩地探出頭來,他的左手差不多是廢了,左腿的膝蓋骨也碎了。
黑暗大帝還真的沒想到自己會落入這番田地,這個宋楚揚,短短兩年,居然練就瞭如此本領,還真是小看他了。
黑暗大帝深吸了一口氣,君子報仇,十年不往,宋楚揚,來日方長,此仇不報,我枉爲黑暗大帝。
果然一切都在宋楚揚的猜想之中,黑暗大帝與母螳螂兵分兩路,殺氣正一步步地在這黑夜之中蔓延。
寒風陣陣,然而真正可怕的並不是這逼人的寒氣,而是在黑夜之中行走的鬼魅。突然一個黑影穿過,兩個負責守衛在蘇荷別墅的戰鬥人員還沒來得及大喊,就已經被一把匕首見血封喉。
緊接着,那個黑影終身一躍,便竄到了別墅院中,從她的行動來看,絕對是一個老手,舉手投足之中,都閃耀着喋血的光芒。
她身穿黑色夜行衣,將她那玲瓏的身姿映襯的凹凸有致,長髮高高的挽起,她是個令男人充滿慾望的女人,纖肩細腰,胸前高高隆起,那翹起的屁屁,更是勾起男人心中烈火的利器。
然而美麗的東西往往危險係數極高,而這個令人想入非非,走入迷迷的女人也非尋常之輩,她正是嗜血的母螳螂。
臥室裡,蘇荷和林智還沉浸在香甜的夢裡,根本就不知道危險在一步步地靠近。別墅裡,除了那深深淺淺的喘息聲,酣睡聲,還有那鐘錶滴滴答答聲,便再無其它任何聲響了。
母螳螂輕輕鬆鬆地就打開了那鎖着的大門,然後熟練地將別墅裡一切警報設備都關掉,手握匕首,一步步地朝着蘇荷的臥室走去。
就在她的匕首快要接觸到那熟睡的兩個人的時候,黑暗中突然竄出一隻手來一把將她抓住。
母螳螂猛然一驚,手一抖,差點連匕首都掉在了地上,扭頭一看,便對上了宋楚揚那冰冷的眸子。
宋楚揚將她手裡匕首緩緩地取了下來,一把將她拉出了臥室,低聲說道:“破壞人家的美夢不大好吧,我看我們有什麼事還是應該在外面解決。”
母螳螂有點意外地問道:“你,你怎麼會……”
宋楚揚冷笑一聲道:“你說你登門拜訪,我怎麼都應該出門遠迎啊,可是你爲何選擇這個點來呢,面對這樣的不速之客,我還真有點失禮呢。”
說罷,宋楚揚又帶着玩味的笑,上下打量着母螳螂,嘖嘖嘆道:“哦,母螳螂,不不,應該是師孃吧,多年不見,你的身材還是這麼好啊,讓每一個雄性動物都是過目
不忘,垂涎欲滴吧,對了,師孃怎麼想起來青泉了呢,想必都是九尾冷狐出的點子吧。師孃,我知道,那個九尾冷狐對你的想法可不是一日兩日了,師孃,被九尾冷狐壓在身下的感覺一定很爽吧。”
母螳螂狠狠地瞪着宋楚揚,怒道:“你膽敢跟我這麼一說,宋楚揚,你簡直找死。”
“哎呦,師孃,開個玩笑,你不要生氣嗎?”宋楚揚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宋楚揚,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在黑浪組織長大,是黑暗大帝把你撫養成人,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呢?”
宋楚揚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嘲諷道:“撫養成人,不知好歹,師孃,你怎麼說不覺得良心有愧嗎,師孃你看到我身上的這些傷了嗎,這些都是我付出的代價,這些都是黑暗大帝給我的。”
藉着慘淡的月光,母螳螂瞥見了宋楚揚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還在冒着血,不禁大驚,失聲道:“你……黑暗大帝呢,黑暗大帝現在在哪兒?”
宋楚揚回道:“師孃,你怎麼只關心黑暗大帝,也不關心關心我呢,呵呵,黑暗大帝他現在在哪兒,我也不知道,只是真是讓人有點匪夷所思啊,堂堂黑暗大帝,如今,怎麼如此不堪呢?”
母螳螂的眸子頓時就像是要滴出血來,她驚呼道:“什麼?黑暗大帝呢,黑暗大帝他到底怎麼樣了,你說啊。”
宋楚揚浮起一絲陰鶩的笑,淡淡地說道:“黑暗大帝他現在在哪兒我還真的不知道,不過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就算不死,也要留個殘疾,不過母螳螂,明年的今天,將會是你的祭日。”
“畜生,我不會放過你的。”
母螳螂對黑暗大帝還是有感情的,所以當聽到黑暗大帝現下身受重傷的消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眼前的這個人,迅速地從腰間抽出一把刀來,刺過去。
如今,她根本是無法與宋楚揚相較量的。
所以她這一掏出短刀來,就被宋楚揚一把抓住了手臂,左腳一擡,手上的短刀就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宋楚揚另一隻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憤怒地吼道:“你他媽還想動手,母螳螂,我忍了這麼多年了,多少次,我想象着要親手殺了你,這一天,我終於等到了,你還記得你做過些什麼嗎,你這個魔鬼,你這個殺人兇手,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以慰蘇芮的在天之靈。”
這一刻,母螳螂的眸子不禁露出了一絲畏懼。
這個世界上,能與黑暗大帝相較的還真的是屈指可數,而這個宋楚揚不禁重傷了黑暗大帝,還能在手刃母螳螂,此等威力,怎能不讓人生畏。
他變了,變強悍,再也不是那個在黑浪組織受制於人的宋楚揚了!
當年母螳螂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而如今卻被自己一手調教的孩子擺佈着。母螳螂的心裡頓時升騰起一種別樣的感覺。
她動彈不得,只能弱弱地問一聲:“你想,你想,怎樣?”
“怎樣,我想怎樣,師孃,當然是報恩啊,別人當初是怎麼對我的,我自然是要加
倍的償還。”宋楚揚那隻手更加用力地掐住了她。
母螳螂大口地喘着氣,試圖想要掙脫,但是根本就敵不過眼前的這個人,她只能像個木偶一般,任憑擺佈。
宋楚揚拽着她走出來別墅,一隻腳狠狠地踹向了她的後膝,她一個不穩,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母螳螂整個人都匍匐在了地上,那高高挽起的頭髮也耷拉下來,凌亂不堪。
宋楚揚又一腳踹了過去,怒聲道:“蘇芮,你看到了嗎,你在天上看到了嗎,我今天就要殺了這個女人替你報仇。”
“宋楚揚你,你難道不記得,你這一身本領都是誰教你的嗎?”
宋楚揚仰天長笑了幾聲後,說道:“母螳螂,我當然記得,而且我這輩子也不會忘了你和黑暗大帝的大恩大德的,要不是你們,我宋楚揚怎麼可能年紀輕輕便在殺手榜上有名呢,要不是你們,我怎麼會落得滿身傷痕呢,若不是你們,我他媽至於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嗎?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蘇芮一開始連刀都不敢拿,是你母螳螂在他面前一刀一式地教他如何殺人,你知道蘇芮後來有多少次被噩夢驚醒嗎?你們逼着蘇芮殺人,不殺就不給飯吃,他媽的,這些都是人做的事嗎?”
母螳螂垂下頭來,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聽着這一切。
不過宋楚揚說的沒錯,黑浪組織裡的殺手幾乎都是這樣培養出來的,一層一層地淘汰,剩下的都是最強悍的殺手,而那些被淘汰的殺手的下場都是死亡。
所以黑浪組織的那些事深深地刻在宋楚揚的腦海裡,揮之不去,這幾乎成了他一生的噩夢,伴隨着他,直至停止呼吸……
“母螳螂,你還記得蘇芮的女人嗎?你讓她在蘇芮面前被那麼多男人凌辱,你他媽怎麼可以變態至此,對你而言,這只是你殘忍手段中,極小的一部分吧,但是對於我和蘇芮而言,卻是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恥辱記憶。”宋楚揚對着母螳螂歇斯底里地吼道,那聲響劃破天際,直衝雲霄。
除了自己,也許根本沒有人會懂,那種生死相依,那種朝夕相處,那種共同的膽戰心驚。
十幾年啊,十幾年的感情,這對於宋楚揚是刻骨銘心,終生難忘的。
母螳螂掙扎着,用盡力氣,大聲說道:“宋楚揚,有什麼事情好商量……”
“商量,母螳螂,咱們之間還用得着再商量嗎,哈哈哈……”宋楚揚一邊笑着,一邊將一隻匕首插入她的脊樑骨內。
血噴涌而出,母螳螂痛苦的呻吟着,無力地伏在地面上,狼狽不堪。
“今天,我就要給我死去的弟弟報仇。”
宋楚揚循着聲音看去,只見頭髮散亂,只穿着睡衣的蘇荷匆匆茫茫地從別墅裡跑了出來,眸光裡有驚恐,有憤怒,還有殺戮。
蘇荷迅速地走到宋楚揚跟前,憤憤地問道:“她就是母螳螂,哼,那邊的兩個戰鬥人員也是你下的手吧,真是禽獸不如,今天我一定禽獸宰了你,替我弟弟報仇。”伸手就要去拿宋楚揚手裡的匕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