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揚不禁有些發懵,這達奚家真的太大了,穿過這條迴廊,走過那邊的石門,又兜兜轉轉地來到一棟具有巴洛克風情的大樓前。
隨着男子走進去,宋楚揚再次驚呆了,地上是有大理石鋪就的,大廳最中間掛着名貴的純銅吊燈,清一色的櫻桃木傢俱,那羅馬柱上還嵌着浮雕,牆上是彩繪描金等裝飾工藝。
富麗堂皇,金碧輝煌。
這時達奚東飛從二樓緩緩地走了下來,嘴角揚起一絲笑,一邊走着,一邊說道:“宋老闆,終於來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宋楚揚站在大廳的最中間,看着達奚東飛一點一點地走下來,伸出說道:“達奚前輩,別來無恙啊!”
達奚東飛仰頭一笑道:“早聞宋老闆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你我雖然從未謀面,但是宋老闆竟然能一眼就認出我來,宋老闆好智慧啊!”
“嗨,達奚大少真是擡舉了,以您在這都城的地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你這麼一說,豈不是誇自己了嗎?”宋楚揚還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愛耍嘴皮子。
其實宋楚揚最討厭來這套虛的了,特別是對待自己的敵人,各自都揣着心思,何必還真要惺惺作態呢。
“宋老闆還真是能言善辯啊,快快,請坐。”說罷,便用命令手底下的下人道:“還不趕緊給宋老闆上茶。”
宋楚揚忙制止道:“別別別,達奚大少不用這麼客氣,我是沒規矩慣了,你要是把我當正兒八經的客人,反倒是讓我覺得拘束了,喝茶就更不用了。”
達奚東飛笑笑道:“宋老闆還真是不拘小節啊,只是這茶水都不願意喝一口,是怕這茶裡下藥不成。”
宋楚揚聳了聳肩,半真半假地回道:“還真難說,留點心纔對。我這人不喜歡這來來回回地兜圈子,沒意思,有話就說,彼此就那麼點小心思,藏着掖着的,不覺得累得慌嗎?”
達奚東飛一下子怔住了,被這個宋楚揚搞得啞然,很顯然他太不瞭解宋楚揚這貨了。
“宋老闆真是快人快語,我等佩服啊!”這時一個聲音從大廳的上方傳來,這時便看到達奚偉祺從二樓一步一步地走了下來。
宋楚揚對此不以爲意,渾然不覺,他依舊是我行我素,半倚在沙發上,還不停地抖着腿。
看到父親來的時候,達奚東飛趕忙過去攙着父親坐了下來,達奚偉祺卻一把推開了他,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你看你做的都什麼事,說話兜來兜去的有意思嗎?”
轉而他又坐在了宋楚揚的旁邊,微微一笑道:“宋老闆快人快語,爾等佩服。”
宋楚揚用餘光掃視了達奚偉祺一眼,擰緊了眉頭,很不屑地說道:“這都城盛傳這達奚家是何等風光無限,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都是些蛇鼠小輩,還在半路攔我,哼,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們這堂堂達奚家還要使這種手段呢,原來我一直都是高看你們了。”
宋楚
揚的話剛說完,達奚偉祺的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今日被一個後生晚輩指着鼻子罵,老臉都丟乾淨了。
而就在這時,達奚博濤疾步地走了進來,目露兇光,瞪着宋楚揚恨恨地說道:“宋楚揚,你還真是大言不慚,這是達奚家,還由不得你來評頭論足。你以爲輕輕鬆鬆地來就能輕輕鬆鬆地走嗎?”
宋楚揚依然不動聲色,漫不經心地回道:“哎喲,你這算是威脅我嗎,我好怕怕哦……”
達奚博濤看着宋楚揚那無賴的模樣,真是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不過卻被身旁的叔叔達奚南飛給攔住了。
這個宋楚揚還真是巧舌如簧,在人家家裡也不知道收斂點,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達奚偉祺雖然怒火中燒,但是他還是努力地平息了怒火,吹噓了一下花白的鬍子,才緩緩地說道:“我很欣賞宋老闆的氣魄,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
“是啊,有話就快點說嗎,都快過年了,整那麼多事幹嘛呢?”宋楚揚雙眸微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道。
達奚偉祺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了宋楚揚一番後,直接說道:“宋老闆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你們宋楚揚集團手裡有那麼多我們達奚家的資料,難道就想一直這麼無聲無息下去。”
宋楚揚也不隱瞞,直接說道:“你們也知道在這都城生活下去,實在太不容易了,都城七大豪門一直虎視眈眈。你們達奚家在這都城中實力最強,我宋楚揚集團自進駐到都城來就沒少吃過苦頭,達奚家也一直四處打壓,我若不整點把柄在手裡的話,還怎麼在這都城立足啊,您覺得我說的對嗎?”
達奚偉祺的臉頓時暗了下來,壓低了聲音說道:“宋老闆,你最好不要欺人太甚。”
宋楚揚冷哼一聲道:“欺人太甚,這話也應該是我來問你們達奚家吧,宋楚揚集團與達奚家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我宋楚揚不是個喜歡找麻煩的人,可是你看看達奚大少做的那些事呢?”
達奚博濤恨恨地說道:“那都是你咎由自取,都城由不得你這個外來者再次撒野。”
宋楚揚頓時雙目赤紅,瞪着達奚博濤厲聲道:“天子腳下,豈容得了你來管,你要是沒有了達奚家做靠山,你以爲你算得上什麼嗎?”
“你……”
“行了,不要再吵了!”達奚偉祺以一個大家長的身份再次站了出來。
他定睛看了看宋楚揚,很認真地說道:“宋老闆,今日請你過來,不是過來爭吵的,也不是爲了過去的那些事爭論不休的,我只是想知道,宋老闆的想法?”
宋楚揚那深邃的眸子裡露出兇光,面目冰冷,聲音如鬼魅般在這偌大的大廳裡迴盪,說道:“哼,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來問我的想法還有意義嗎?”
“宋老闆,我覺得做人要識趣,知進退,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是在達奚家!”一直沉默的達奚東飛突然說道,雙目微眯,但儼然已
露出了撒氣。
宋楚揚依然不爲之所動,冷很一聲道:“景先生這是在威脅我嗎,只是我宋楚揚還真是被嚇大的,我說過,我們宋楚揚集團與達奚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我宋楚揚也不是喜歡找麻煩的人,如果你們達奚家偏要置我們宋楚揚集團於死地的話,那我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達奚偉祺蹭地一下從椅子上起來厲聲道:“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宋楚揚,這是你自找的。”
這時大廳的四周好幾個黑西裝漢子像蝙蝠一樣躥了出來,清一色地握着一把短刀,虎視眈眈地看着宋楚揚。
宋楚揚也猛地坐了起來,他環顧了四周,冷笑了一聲,然後看向達奚偉祺,冷嘲熱諷道:“真是想不到你們達奚家也喜歡使按照啊,達奚偉祺我以爲你光明磊落,原來你也勝之不武,你根本就不配做我師傅的對手,哼!”
達奚偉祺不想再和宋楚揚廢話下去了,厲聲道:“那又如何,宋楚揚,你嘴巴是蠻厲害的,就是不知道你的身手是不是也一樣了。”
話音剛落,那些黑西裝漢子便朝着宋楚揚圍攻了上去。不過宋楚揚的速度卻比他們快了一秒,他蹭地一下騰空而起。
達奚家的魚鷹旗隊殺手可不都是吃素的,宋楚揚先於他們一步的時候,他們絲毫沒有慌亂,將宋楚揚緊緊地困在那個圓圈裡,將宋楚揚的一招一式都盡收眼中。
這些殺手都是經過專業的訓練,戰鬥力超羣,速度與攻擊力都是一流,宋楚揚集團的詭刺大隊殺手與他們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宋楚揚深吸了一口氣,儼然自己是輕敵了,就在他還在思考的時候,一把短刀已經直直地向他撲了過來,他一個迴旋,巧妙地躲避了短刀,但是左臂上的衣服卻被劃破,並受了點皮外傷。
不過這種小傷對於宋楚揚來說早已司空見慣,根本不值得一提,他毫不在意,只是甩了甩衣袖,如一隻惡狼般伏在地上,凶神惡煞地說道:“看樣子我是小看你們達奚家了嗎?”
能唯一與同盟會抗衡的便是達奚家,所以這達奚家當然不弱,着實給宋楚揚來了當頭一棒。
這是一個黑西裝漢子,面露猙獰的笑,手持短刀,幽幽地說道:“那只是個熱身而已,好戲還在後頭呢?”話音剛落,手裡的那把利刃便如畫筆一般,在空中飛舞,幻化出千奇百怪的形狀。
就在宋楚揚被這無厘頭的刀法搞得有點發懵的時候,那個爲首的黑西裝漢子騰空而起,手持短刀,直接向宋楚揚心臟的位置刺來。
還好宋楚揚眼疾手快,順利地躲過了他的刺殺,不過卻略顯生澀。
寡不敵衆,再加上這些黑西裝漢子個個身手了得,雖說宋楚揚很牛逼,但是與這麼多高手戰鬥的時候,還是有些手足無措的。
達奚偉祺坐在了沙發上,身子倚在後面,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像是看戲一般,他的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他覺得宋楚揚今日必死無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