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華彬的話還是讓高雪梅得到了一定的認同感。
她也是個普通的女人,沒有任何家世背景,小護士出身,唯一的資源就是這一身眉骨。
當初剛來醫院的時候,本科的主任,一些男醫生紛紛給她送過秋天的菠菜,未婚的求交往,已婚的求私通。
反正都是被男人惦記着,和普通人,爲什麼不直接跟院長呢!?
高雪梅是個明白人,而且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在這個混亂的年代,她若是跟了一個普通的男醫生,無權無勢,自己早晚會在重壓下被某領導‘潛’,若是稀裡糊塗從了本科主任,仍然要揹負情婦的罵名,最多也就能爲自己換來個護士長的頭銜。
既然女人註定要依附男人,自然要選那個最強大的男人。
高雪梅冷笑一聲,堅定的說:“之前曾經有個前輩和我說,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 ”
華彬聞言,心中一凜,這確實是處事之道,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現實中有很多這樣的例子。
職場上,有人靠給領導溜鬚拍馬而上位,爲很多人所不恥,可若此人碌碌無爲,卻會有更多人罵他無能廢物。
就像高雪梅,穿金戴銀,身居高位,很多道貌岸然的人瞧不起她,卻又羨慕她的地位,讓別人看不慣又無可奈何,這感覺最爽。
華彬大笑一聲,道:“這話我喜歡, 人就要有野心,並且懂得把握時機,懂得如何利用自身資源,我從不相信什麼‘是金子早晚會發光的’這句話,因爲有太多的人被埋沒而一生碌碌無爲,所以這句話應該是‘是金子早晚會花光的’!”
高雪梅也笑了起來,和華彬聊聊,讓她的心情好了很多:“華醫生,頂風冒雨還出來散步,真有閒情逸致啊。”
“是啊。”華彬說道:“午飯吃得太多,大量的血液涌入胃部幫助消化,讓我的大腦和心肌有些缺血,所以我要運動一下。”
高雪梅一陣頭大,她確實沒什麼真才實學,聽不太明白專業特性。
華彬也不在意,反問她道:“我想我們的高主任也不會是因爲別人的目光,就自怨自艾,一個人去喝西北風的人吧?”
高雪梅苦笑一聲,道:“我自然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只是自己有些心煩而已,想靜靜。”
“敬敬?是你對趙敬凱院長的暱稱嗎?”華彬打趣道。
高雪梅嫵媚的橫了她一眼,這個靠着萬種風情爬上高位的女人,能把見多識廣的一院之長迷得暈頭轉向,果然有過人之處,天生媚骨。
“討厭!”高雪梅道:“我只是突然覺得人生有些迷茫,所以纔想單獨呆一會。”
“迷茫?”華彬笑道:“你如此‘拼搏’的女人,竟然也會迷茫?”
高雪梅哼道:“我當然知道事業上想要什麼,而且我始終在努力,我說的迷茫只是生活上的,跟你說說也無妨,反正你早上也看見了。”
華彬微微一笑,他早上去找趙敬凱,正好看到高雪梅從辦公室出來,衣衫不整,秀髮散亂,臉蛋潮紅,剛剛晨練過。
因此高雪梅也不在乎對他說,也想找個人傾訴:“最近他好像返老還童了一般,情緒和身體都非常的亢奮,說要給我同齡戀人一樣火熱的愛,甚至還想要讓我生個孩子!”
華彬一愣,隨即笑道:“哇,趙院長真是情深意切,老當益壯啊,這是好事兒啊?”
他嘴上說着,眼睛仔細打量着高雪梅,心中暗暗佩服着女人的心計和手段,她不僅僅只是單純的誘惑了趙敬凱,而是讓這老傢伙愛上了他,雖然無法組建家庭,卻要生個孩子,讓兩人的關係正規化,長久化,通常男人是絕不會對情婦做出這種承諾的。
而高雪梅反倒有些困然,顯而易見,趙敬凱只是她事業上的登天梯而已,他們的關係早晚有一天會結束,可能就是在趙敬凱退休那天,或者更早,若真是讓關係正規起來,甚至有了孩子,她反而會受到束縛。
“這老傢伙也不知道最近吃了什麼藥。”高雪梅嘀咕道:“之前我託朋友從西洋給他買的正宗偉歌,也沒見他這般生龍活虎。”
“藥?”華彬忽然一驚,想到了口袋裡那種古方,連忙問道:“說到藥我想起來了,今天早上趙院長給了我一張藥方,那是一副比較古老的壯*陽藥方,我仔細看了看,好像還是宮廷秘方,你說他的變化,我估計和這張藥方有關。”
“一定是這張藥方鬧的,老傢伙跟返老還童似得。”高雪梅說道。
華彬笑道:“這麼說效果顯著嘍?”
高雪梅臉色一紅,反過來上下打量着華彬,道:“他把藥方給你幹什麼?”
“我可不用返老還童,本身就是年輕巔峰的身體。”華彬挺直腰桿說道,當然不能對她說實情,而且還要從他口中套出情報:“他說直接按照藥方,只能喝湯藥太苦,難以下嚥,想要讓我看看,能不能做成小藥丸,方便服用。
我很納悶,院長大人從哪弄來的這宮廷秘方,這東西若是流傳到那些藥商手中,可是價值連城,絕對比偉歌銷量高。”
高雪梅眼前一亮,眼珠轉動,心眼開始活泛起來,她想了想,道:“那他有沒有和你說藥品開發之類的話題。”
華彬點頭道:“讓我看看能不能製作成藥丸,顯然是有製藥的念頭,不過他沒有多說,看來現階段只想自己服用。”
“這個沒出息的老東西!”高雪梅罵道,如此巨大的經濟價值竟然不懂的利用,隨即她朝華彬嫵媚一笑,剛纔那悽楚無助的摸樣全然不見,風采逼人,還舔了舔嘴脣,媚態撩逗:“華醫生覺得可以成藥嗎?要不我們合作,聯手打造一款熱銷的新藥!?”
華彬表面不動聲色,心中無奈苦笑,他對金錢和藥品市場沒什麼概念,但這兩天接觸的袁寶,興奮的管伶俐,還有眼前這位高雪梅,全都在向他展示巨大的藥品價值。
而且,眼前這個猶物,看起來並不止是想要生意上合作,還有更深層的合作。
而華彬卻考慮的是藥方的來源,以及什麼人利用藥方在求救。
他微微一笑,道:“能與高主任你合作,我當然是求之不得。”
高雪梅聞言笑得越發嫵媚了,擡起絲襪小腳,碰了碰華彬的小腿,聲音輕柔的說:“最近你風頭正勁,老傢伙也有意要力捧你,若是再有金錢基礎和我的輔佐,幾年後坐上院長的寶座也不是沒可能的。”
這曖昧的碰觸讓華彬小腿有些發麻,甚至能感受到絲襪美腿的光滑細膩,他吞了吞口水,表現的好像自己落入盤絲洞一樣,道:“有高姐關照當然好了。”
一轉眼稱呼就從高主任變成高姐了,高雪梅笑的更燦爛了,就喜歡年輕人上道。
當年她是一個小護士,爲了上位委身於老院長,如今她也算位高權重,有資格培養自己的小情人了。
此時,風大雨急,四下無人,兩人臉上都帶着曖昧的笑容,而且還在討論藥方,感覺好像大官人和金蓮妹,在密謀給大郎喂藥似得。
忽然,華彬想起什麼,爲難的說:“關於推出藥品這自然是好事兒,可是目前這個藥方來歷不明,也許是某人送給趙院長的,而且是已經申請了專利的產品,若我們貿然使用,恐怕會有麻煩。”
高雪梅眉頭一皺,點點頭,道:“確實有這個可能,我現在就查查最近都有誰和他聯繫過,有送藥方的可能!”
說完,她直接扔掉了手中的餡餅,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手機,用手機上網登錄運營商網站,查詢趙敬凱手機號最近的來電記錄,一切做的閒庭信步,就好像查詢自己的手機一樣。
華彬在一旁看得苦笑連連,這行爲通常都是原配查老公的,現在情婦卻做的駕輕就熟,趙敬凱混得真夠慘的。
同時這也給華彬提了個醒,以後要更加小心謹慎。
很快查詢結束,高雪梅道:“只有私下來往的人才會打他的手機,可記錄顯示,都是一些老朋友,而且都不會贈送什麼中醫藥方的人。”
“你對趙院長個人和身邊人的情況還真瞭解啊。”華彬苦笑道。
高雪梅得意一笑,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你那張藥方是不是一張用普通格子紙寫成的,自己還非常潦草。”
“對呀!”華彬說道。
高雪梅皺起了眉頭,道:“昨天郵遞員送了一封掛號信,因爲現在都用快遞或者傳真直接送到本人手上,所以我們也拆掉了郵箱,掛號信就送到了門衛,而門衛不知怎麼處理就交給了我。
我當時好奇的看了一眼迎着光看了一眼,裡面是一張普通的格子紙,我也沒在意,就隨手扔在了桌上,但今天早上我發現,掛號信不見了。”
華彬一怔,很顯然是被趙敬凱拿走了,他立刻問道:“那封掛號信原本是給誰的?”
高雪梅記憶非常深刻:“是寄給周彥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