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姑娘去吃開工飯了,看着她們的背影,華彬一陣心悸。
沈藝馨是藥師,花慕藍是女警,樑敏瑩是千金小姐,管伶俐是腹黑女強人,還有個王欣逸那更是心理專家,若是有朝一日她們聯合起來對付一個男人……
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呀!
由於外面還有一些等了許久的患者,華彬親自坐診幫他們看病,老人身上的都是頑疾,年輕一些的都是雜症,需要華彬親自施針,然後根據效果來配藥,斟酌藥劑量,這耗費了一些功夫。
等忙活完下樓的時候,飯點基本過了,這時候食堂剩下的只有殘羹剩菜了,不過華彬對事物從不挑剔,能填飽肚子就行。
食堂裡還有不少人,這幫人趁着吃飽喝足休息時間,談論着今天發生的大事兒,嘰嘰喳喳的,如蚊蠅一般吵鬧。
老王,老李他們也在,看到華彬立刻把他招呼過來,若說起來,他們一個是化驗科的主任,一個是放射科的主任,若和趙敬凱沒關係,也坐不上這個位置,雖然秘書長大人明確表態這次事件是打虎拍蠅行動,與基層的醫生沒有關係,可二人仍是憂心忡忡。
兩人低聲問華彬:“小華呀,這秘書長大人親自來給你頒發獎狀,這是破天荒頭一遭啊,這老陳落馬不會和你有關係吧?”
這就是樹大招風的陰謀論。華彬冷笑一聲,道:“自從我來到咱們醫院,陳院長給我單設中醫科,又處處給我大開綠燈,方便行事,中醫藥提成也不少,我整他,我有病啊!?”
兩人一想也對,這趙敬凱對華彬可謂處處照顧提攜,還開過全員大會力捧,可謂青睞有加,甚至一度有人說華彬是趙敬凱的私生子,他們倆斷然不會有過節的。
老李一擺手,道:“那這樣一來就更麻煩了,之前的端午節我還給老陳送了兩箱洋酒,老李更狠,直接給老陳送了一副字畫,老陳那麼照顧你,你小子估計也沒少上貢吧。
我們現在就擔心,老陳要是把這些都撂了,我們這算不算行*賄呀,不會有麻煩吧?”
“不會的。”華彬大咧咧說道:“他是院長,咱們是小嘍囉,送點東西也不過是上下級正常交往,畢竟沒有什麼名貴的東西,若真有,也是他利用職權索*賄,和咱有啥關係。”
華彬這樣一說,兩人心情頓時開朗不少,確實,大多數人並不想給領導送禮,只是別人都送你不送,領導可能記不住送禮的人,但一定能記住沒送禮的!
這種無形的壓力,也是一種刻意營造出的索*賄的氣氛,和普通小魚小蝦沒關係。
衆人放下心來,老李道:“你怎麼現在纔來,都沒什麼飯菜了。”
華彬無奈的聳聳肩,道:“醫生那有固定的上下班時間啊,雖然到了午飯時間,但也不能看着排隊等了半天的患者再苦等了吧,又沒有人和我倒班,只能忙完了再來。”
其實就算有人和他倒班,華彬也不會輕易將患者轉交給別人的,不想西醫那邊,比如早上八點半送來的患者,正好是夜班與白班交接的時候,通常夜班的醫生就不接收了,留給白班的醫生。
晚上也是如此,白班要下來,爲了自己早點回家,就敢把患者仍在那兒,等夜班的醫生來,這種不負責任,草菅人命的行爲華彬絕對做不出來。
“哎,咱就是吃殘羹剩飯的命!”華彬無奈一嘆,站起身要去窗口打飯。
就在這時,一隊美豔多姿的旗袍小妹們又出現了,這醫院裡到處都是白大褂,突然看到這些穿着大紅旗袍,上面描金繡鳳的旗袍姑娘,頓覺賞心悅目。
她們每個人手裡端着一個銀盤,看上去好像清朝時期的宮廷盛宴,旗袍宮女在爲帝王上菜一般。
“來了,來了。”老王興奮的喊:“你小子這分明是吃珍饈美味的命!”
華彬也是苦笑連連,一個旗袍妹子走上來,道:“華醫生,這是我們老闆親自下廚準備的午餐,請您笑納。”
華彬當然笑納,總比殘羹剩飯強,只是沒想到這個美廚娘如此鍥而不捨,之前吃了她幾頓,結果被她設計了,和那島國廚房賭鬥一場,雖然沒有什麼後患,但華彬卻最討厭被人利用。
這次是爲了利益,下次就可能會算計你的性命,所以華彬當場翻臉。
只是這美廚娘還算有誠意,上次送來了對蝦,布丁以及深海魚鰭,組成了諧音的‘對不起’三個字,這次不知道又會是什麼。
華彬很享受這種感覺,這就像是一對小情侶鬧彆扭了,一方變着花樣的百般討好求和,只不過這些花招通常都是男人哄女人的,華彬這也算破天荒看見回頭錢了,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他一擺手,旗袍小妹們開始上菜,同樣還是三道菜,第一道是一隻肥膩膩的燒鵝,則色金黃,皮酥肉嫩,一看就是精心烹製的。
“哎,這隻燒鵝怎麼沒有翅膀啊?”旁邊老王仔細看了看之後說道。
華彬心裡有數,知道這是道歉求和的花招,再加上上次的‘對不起’,以此類推,這隻沒有翅膀的燒鵝,就是‘鵝’去了右邊的‘鳥’,代表着一個‘我’字!
接下來第二道菜,這次是一個大盤子,裡面放着一隻很大的魚,頭尖尖的,身體中間部分粗細,華彬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魚。
旁邊旗袍小妹介紹道:“這是老闆親手做的,糖醋銅頭魚,”
銅頭魚?華彬很納悶,旁邊老李說道:“這是我們家鄉江湖中的一種淡水魚,叫做鱤魚,俗稱銅頭魚,是一種能長很大的魚類,我見過最大的兩米多長,百十來斤,肉質鮮美。
只不過這種魚只有在南方江湖中才有,這邊還沒見過。”
華彬明白了,這顯然是美廚娘刻意去南方尋來的,是爲了完成她的拼字遊戲,前面有了個‘我’,順着思路,這個字也好猜,尤其是旗袍小妹特殊介紹,叫糖醋銅頭魚而沒說其學名鱤魚。
那就是取銅的金字旁,再加上糖醋,也就是糖和醋各放一半,金字旁取醋的另一半,就是個‘錯’字!
繼上一次的對不起之後,美廚娘這次是要說我錯了!
可最後一個‘了’是個虛詞,但不說出來,只說一個‘我錯’又顯得彆扭,所以華彬說什麼也要看看這第三道菜。
旗袍小妹端上一個大號盤子,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是一個色澤鮮豔的蚌殼,雖然只有一隻,卻和盤子一般大小。
老李是南方人,這個他自然認識,吃驚的說:“這不是貴妃蚌嘛,在媳婦昨天還嚷嚷着要吃呢,一百多塊一斤,還得託人從南方捎過來。”
華彬微微一笑,美廚娘果然用心了,而且這麼大的蚌顯然價格不菲。只是這蚌還是鮮活的,不會讓我生吃吧?
華彬正在納悶,老李嘿嘿一笑,道:“這貴妃蚌在我們那邊非常有名,倍受男人青睞。”
華彬好奇的看他一眼,道:“不會有壯*陽功效吧?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不是,不是。”老李道:“主要是這個蚌有故事。傳說這是當年春秋時,越國美女西施,幫助越王施美人計滅了吳國之後,越國的王后擔心越王被西施迷惑,冷落自己,就把西施沉入海中溺死了。
傳說西施化作了這貴妃蚌,沒遇到人來,就會開殼,蚌肉猶如人舌,彷彿西施再向人們訴說冤情一般,所以又叫西施舌。
男士們最是青睞此物,吃起來,感覺好像與西施舌*吻一般!”
華彬和老王哈哈大笑,能吃出舌*吻的境界也夠奇葩了,旁邊的旗袍小妹都羞紅了臉。
華彬笑道:“那我是不是該生吃啊,更有感覺吧?我來個法式熱*吻?”
衆人哈哈大笑,旁邊那旗袍小妹有些不知所措,猶猶豫豫。
華彬問道:“你們老闆是不是安排好了吃法?”
旗袍小妹點點頭,用小工具撬開了蚌殼,那蚌肉果然猶如人舌一般,新鮮的氣息撲面而來。
隨後,旗袍小妹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裡面是清澈的液體直接倒在蚌肉上,頓時酒氣四溢,原來是上好的白酒。
待白酒都倒入蚌殼內,旗袍小妹取打火機將蚌肉點燃,酒液燃燒起來,閃爍着幽藍的火焰,鮮嫩的蚌肉就這樣在酒火中被燒熟了。
這種吃法很罕見,但也應對上了最後一個字。
Wшw⊕TTκan⊕CΟ
看着幽藍的火焰,這種情況俗話叫做‘火燒火燎’,是燒,也是燎,這個‘燎’對應了‘了’,同時還有深層的意思,就是想告訴華彬,這件事兒就此了結了!
知道爲什麼女孩子總是喜歡撒嬌賭氣嗎?就是迷戀男人這種百般討好她時的花樣,這能極大的滿足虛榮心。
華彬也是人,自然也不例外,天天有旗袍小妹聲勢浩大的來送餐,看看周圍那些羨慕嫉妒的目光和口水,華彬心裡也非常受用。
可畢竟不能總這麼耍賴下去,當時被美廚娘利用,該說也說了,該罵也罵了,還弄死人家一條鯊魚,氣也出了,人家又不住的道歉示弱,作爲大老爺們,差不多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