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酒坊,開在了這條老巷裡,使得整個巷子都變得繁華熱鬧起來,本來只是一樓的一個民宅改建出的小酒坊,現在變成了十餘家連在一起的酒坊。
進入到巷子裡,正好趕上了酒坊裡開壇放酒,那四溢的酒香,就是不好喝酒的人聞了,都能從中嗅出一條饞蟲來。
林昆走進了其中的一家門面做的最大的酒坊,往那正廳的一張桌前一坐。
別看是晌午十分,還沒到中午的飯點兒,這酒坊裡能有一個空座實在是難得了。
來到此處的人,除了那些真正的愛酒人士,其中不乏有倒賣酒水的商販,柳家的女兒紅當地聞名,也因爲那卓越的品質而遠銷全國各地。
林昆剛坐下不久,就有服務員走過來給他上了幾樣品酒的小菜,都是一些簡單的小菜,比如花生米、毛豆兒之類。
這服務員眼力見不錯,就在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猛然間認出了林昆,臉上一副驚喜的表情,就要開口驚呼,被林昆一個眼神制止了。
服務員滿懷驚喜地退下,趕緊溜到後院把這事兒告訴了老闆娘……
林昆捏着一粒兒花生米丟進了嘴裡,咔嚓咔嚓的嚼了起來,門外又走進來了一夥外地口音的人,兩男三女,年齡在四十上下,三人在屋裡巡睃了一圈兒,也不見有空桌,甚至只有林昆的這一桌有空座,剛好夠他們三人坐下。
其中那個中年女人走過來,禮貌地對林昆說:“小哥,你這兒還有別人麼?”
林昆知道她的來意,笑着說:“沒有,你們過來坐吧。”
女人道了一聲謝,便招呼兩個男人過來。
這三個人都很有禮貌,而且從穿着來看,身家應該都不菲,言談舉止之間,都透着一股成功人士的風姿。
林昆吃着花生米,就聽三人談論着,“這柳家的女兒紅,我之前喝過一次,入口的溫潤與酒香,是之前從沒喝過的,這次有機會來沈城出差,必須要嚐嚐剛出壇的好酒。”
另外一箇中年男人也附和道:“是啊,我上次也是偶然有機會嚐了一杯,到現在仍然回味呢,照我來看,不出個三五年,只要這柳家的女兒紅能一直保證現在這個品質,一定能紅遍大江南北。”
不光這桌的三人在談論,其他幾桌的人也都在談論,林昆自從離開沈城,已經很久沒喝柳家的女兒紅了,柳家的女兒紅絕對當得上‘女兒’二字,無論口感、酒香都絕對算是上上品,可林昆還是喜歡漠北的烈酒,那喝到喉嚨裡嗆嗓子的感覺,真他孃的帶勁兒!
聽衆人的談論,林昆才知道,每個月的13號,柳家女兒紅都會開一罈女王紅,所謂的女王紅是女兒紅的精粹極品,而今天剛好是13號,來的這些人都是奔着這攤女王紅來的。
在場的有人喝過那女王紅,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這老者一身中國風的打扮,身上戴着許多的玉器,明眼一瞧,就能看得出那些玉器各個價值不菲。
喜歡往身上拴大金鍊子的那是暴發戶,而玩玉器的纔是真正富甲一方的權貴。
老者爲人和煦,身上沒有半點的驕燥,滿臉春風般笑容的給一干好奇的人講述這女王紅的好。
女王紅,之所以讓衆多人好奇、癡迷,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此酒每個月只開一罈,保證是女兒紅中的精粹,但這酒只能在此地飲,可以是一個人獨飲,也可以叫上三五個朋友一起飲,酒坊裡還會配送一桌豐盛的菜餚,但最終不管這酒剩餘不剩,都不允許帶走。
老者是一個資深的品酒大師,他將那女王紅如何的好,入口、順喉以及下肚時的感覺,全都一一詳細的描述出來。
衆人聽了都是忍不住的砸吧舌頭,甚至就連林昆都被老者的描述,勾起了饞蟲,懷疑這老者是不是柳如煙僱來的托兒。
衆人聽完了老者的描述之後,馬上就有人表態,今天只要這女王開壇,不管多少錢,都要給拍下來請幾位朋友嚐嚐。
來的多數都是有錢人,爲了女王紅,那肯定都是真正的愛酒人士,而並非酒販子,女王紅只能在這兒喝不能帶走,酒販子就算拍下來了,也賺不到錢。
林昆頗感意外,沒想到他離開沈城的這段時間,柳如煙竟然搞了這麼一出出來,不過看着周圍人那一副期待,並且隨時準備一擲千金的模樣,他倒是挺佩服這女人,還真被她折騰出花兒來了。
隨着牆上的時鐘,落在了十點十八的那一刻,十餘家酒坊大廳裡的小喇叭響了起來,裡面傳來了柳家酒坊老闆娘的聲音,不光柳家女兒紅香醇,老闆娘的聲音也如那醇香佳釀一般,聽了便讓人心底漣漪層層,有了那麼三分醉意。
“各位慕名而來愛酒的朋友們,小女柳如煙在這裡向大家說一聲抱歉,今天我們柳家酒坊的女王紅將不對外拍售,爲了補償各位遠道而來,柳家酒坊將送各位每人一罈精釀的女兒紅……”
十餘家酒坊的廳堂裡,頓時炸開了鍋,來的這些人都是一方富賈不差錢,一罈精釀的柳家女兒紅,世面上的價格要在三到五千不等,可對於這些真正有錢的大老闆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大傢伙紛紛反對,表達着對柳家酒坊的不滿,說好的開壇女王紅,怎麼隨隨便便就不算數了,必須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已經平息下的聲音,再次在喇叭裡響了起來,似乎是有意給衆人發泄情緒的時間。
“諸位,小女如煙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今天實在是特殊,並不是我柳家酒坊不守承諾,而正是因爲信守承諾,所以纔要將今天的女王紅獻給一個人。”
“小女當初答應過他,只要是他來我們柳家酒坊,我這兒最好的酒給他留着,抱歉了各位,小女今天讓大家失望了。”
隨着話音落罷,衆人的情緒平息下了一半,但還是有人叫囂着不滿。
林昆聽了柳如煙的話,臉上一抹的苦笑,當初只是隨口說說,她還當真了。
同桌的那三個外地口音的人,見林昆一點慍色沒有,反而笑了起來,不解的問:“小哥,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氣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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