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並不會感謝這個年輕的男人,不管躺在地上的這個島國男人是何等身份,眼前這個年輕男人都是殺人了。
“不許動!”
其中的一個警察舉起了手槍,也有人趕緊喊來了醫生對地上的島國男人搶救,年輕的男人走向病房的門口,根本就無視對準着他的槍口,舉起手槍的警察感覺丟了面子與氣場,於是大喝一聲:“我讓你不許動,你沒聽到麼?”
年輕男人語氣淡淡地道:“給你們劉局長打電話,就說我姓林。”
砰!
病房的門關上,將所有的警察都擋在了門外,衆人面面相覷愣神了片刻,從剛纔這個年輕人的話裡,似乎他與劉局長認識,可他們又猛地反應過來,他們的職責是要保護病房裡車姑娘的安全,那姑娘已經夠可憐了,於公於私來說,他們都當盡心盡力的保護,可現在……
最先反應過來的警察,趕緊想要推門衝進去,可是門已經上了鎖,衆警察焦急萬分,這要是因爲車家姑娘被殺而失職,不光是要接受上級的處分,他們的內心也會自責的,大傢伙迅速交流了一下意見,準備強行衝進去,病房的門是木製的,想必撞開衝進去也不難。
“你們不用進來,這個人我認識。”門後傳來了車玲玲的聲音,本來一直嚶嚶哭泣的車玲玲,似乎心虛一下平靜下來,聲音聽起來有些淡然,但似乎很平靜。
衆警察又是面面相覷,這會兒一夥醫護人員趕過來,蹲下來檢查了一下地上的北島川芥後,搖頭嘆了口氣道:“不用救了,人已經死透了。”
病房裡……
年輕男人坐在病牀邊上,車玲玲站在牀邊望着窗外,手裡夾着一根菸,她頭髮凌亂,整個人看起來異常憔悴。
“你幹嘛變了臉?”車玲玲面向窗外,語氣平淡地問道。
“暗中的人一定在找我,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來見過你,這樣只會讓你更危險,一個他們不知道而又身手強大的人在你身邊,這會讓他們認真考慮是否要再對你動手。”
“呵呵……”
車玲玲慘然一笑,“如果他們真的追殺過來,我倒是寧願讓她們殺了我,在臨死前我要看清楚他們的臉,哪怕不是對手,我也會拼上一把,以告慰爺爺、父親、哥哥的在天之靈……”
話音稍稍一頓,車玲玲低下了頭,凌亂的頭髮,哭幹了淚水的眼眶,聲音突然變得哽咽,“我們車家的人都死了,就連院子裡一直看家的老狗也沒能倖免,就我一個人活下來了,我多希望那天晚上我也在家,哪怕是被一刀砍斷了脖子,也能和家人在一起。”
“這不是你的錯,既然老天爺讓你逃過一劫,你必須振作起來,你要好好活着,這樣才能告慰你爺爺、父親、哥哥的在天之靈,他們一定不會希望你這麼消沉悲傷下去,至於他們的仇,我一定會替他們報的,我也會讓你親眼看到,我是怎麼手刃了島國來的狗雜種!”
“林昆……”
車玲玲突然轉過身,一雙紅腫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神之中似乎充滿了怨恨,咬了咬道:“我的心裡反覆告訴你自己,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可又對你恨不起來,我也知道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們車家現在哪怕繼續繁榮着,也是做了那北島家族的奴隸,以我們車家人的性格,是肯定不甘心那樣的,可有能如何,至少爺爺他們會活着,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天人兩隔,家破人亡……”
車玲玲氣洶洶地看着林昆,“你把你臉上的易容術拿掉,我想看看你的臉上有沒有愧疚,有多少愧疚!”
林昆低下頭,將頭髮下面的幾根銀針拔了出來,這時司蓉兒教給他的易容術,最初的時候掌握不熟練,現在普通的易容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他目光平靜地看着車玲玲,車玲玲這時氣洶洶地走過來,她那已經哭幹淚水的雙眼,再次泛起了一層淚花兒,她握緊了小拳頭就向林昆打了過來。
林昆站了起來,身體筆直,任由車玲玲的拳頭落下,車玲玲的拳頭很重,她本就是一個習武的姑娘,拳頭擂在胸膛上,發出一陣咚咚咚的聲音,直到她打得累了才停下,然後一把撲進了林昆的懷裡,緊緊把他抱住……
窗外的風起,幾隻麻雀在已經消失的天光裡嘰嘰喳喳,它們的生活簡單,五穀雜糧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可以,住在這醫院大院裡,隨便找一個牆縫就可以當做新家,它們體會不到人家的疾苦,不過此刻在這些小傢伙的眼中,房間裡緊緊抱在一起的男女,看起來怎麼那麼彆扭呢,好像是在悲傷呢。
……
哈市的某處鄰郊地段,這兒有一片別墅區,現在這個社會和幾十年前有明顯的區別,以前是人們都想着要進城,進城機會多可以發家致富,而且城裡的生活條件,要比鄉下好太多,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可現在這一波人富起來了之後,竟然開始想着往農村鄉下溜達,所以在城市與鄉鎮交界的地方,經常會出現許多別墅區,這些別墅區的價格不是很貴,但住的絕對都是有錢人。
此時,別墅區裡的一處別墅裡,大廳明亮,沙發上坐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年過七十的老者,滿頭銀色的白髮,臉皮像是乾癟的橘子皮,他似乎總是習慣這樣微閉着雙眼,把身體挺得筆直,而另外的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二十七八的樣子,相貌英俊,一身黑色的武士袍。
在他們的面前站着一箇中年男人,一身中國風的打扮,但舉止投足的模樣,卻十足的一副島國人,他一張口說的是流利的島國語,“報告北島大人,剛剛得到消息,北島川芥在哈市的中心醫院裡被人斃殺,死狀悽慘。”
北島山龜不動聲色,北島龍吟臉上表情閃過一抹驚訝,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北島山龜不開口,北島龍吟開口道:“兇手是誰,是他們華夏警方的高手麼?”
彙報的人道:“好像不是,是一個陌生人。”
北島龍吟呵呵一笑,“北島川芥雄心壯志、野心勃勃,想要去結果了車家最後的女人,來向爺爺邀功呢,只可惜他自己沒料到,這一去竟然是死劫,把這消息公佈下去,讓這一次隨我們來的人都知道,擅自行動的下場。”
彙報的人低下頭道:“是!”
等這人離開之後,北島山龜的眼睛這才全部睜開,他的眼底閃爍着兇光,“不管北島川芥的野心還是雄心,他既然是我們北島家族的人,就不應該死在華夏,死在那些可惡的支那人手中,龍吟你馬上安排人調查,一定要調查清楚,華夏的這個所謂的高手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