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更)
咕咕咕……
夜裡,夜鷹的叫聲徘徊。
梁鴻昌的司機將車開進了小區,停在了樑家的車庫外面。
梁鴻昌在職場不得志。
這麼多年一直在沒什麼真實權力的衙門裡當着閒差。
掛着一方司長的名頭,可整個漠北上下有誰把他放在眼裡?
再者說了,他每天面對的那些問題,真要處理起來,都是要被老百姓戳脊梁骨,在背地裡罵祖宗的。
梁鴻昌的心情不錯。
林昆雖然被暫停了職務,但他相信上級領導不會真的嚴懲。
漠北這一灣水已經開始混了,這不是上級正希望看到的麼?
等到林昆再復職的之後,這一灣水很快就能變得清澈!
他們樑家的家底殷實,他梁鴻昌是真心想要爲一方百姓做些實事。
也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漠北真的可以安居樂業奔小康。
晚上,約了幾位老友喝酒。
心情一好,就多貪了幾杯。
身體比不上年輕的時候,可以暢飲不醉,但心卻是不老。
“樑司長,到家了。”
司機小聲提醒道。
“嗯,到了?”
梁鴻昌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司機已經幫他打開了車門。
樑家住的是別墅。
這與梁鴻昌當差沒有一毛錢關係,要是憑他的工資收入,一年下來怕是連交物業費都不夠。
叮咚……
已經懶得掏鑰匙,按響了門鈴。
可半天也沒有人迴應。
吱嘎……
司機發現院子的門虛掩,於是上前推了一把,門開了。
“樑司長,您小心點。”
“小劉,你回去吧。”
梁鴻昌搖搖晃晃地走進院子,搖搖晃晃地去拍門。
司機小劉望着眼前這棟黑漆漆的別墅,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他坐進了車裡,剛準備發動車子離開,忽然外面傳來一聲尖叫……
“啊!”
同時,一隻夜鷹落在牆頭上,咕咕咕地叫着,明亮的眼睛向他看過來,小六頓時被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嘀嘀……(一零)
按了喇叭,可眼前的夜鷹就是不飛走,還在歪着腦袋看着他。
小劉確定剛剛聽到的尖叫是從別墅裡傳來的,於是撞起了膽子,從車裡抄出了一根棒球棒握在手裡。
“滾開!”
撲棱棱……
夜鷹拍打着翅膀離開。
小劉繼續提着棒球棒,向黑漆漆的別墅院子走去。
鐵門沒有關。
別墅的防盜門也沒有關。
門敞開着一道小縫,湊近之後,裡面一股刺鼻的氣味溢出。
小劉皺了皺鼻子,也沒有多想,就將防盜門給推開。
吱嘎……
門敞開了,裡面那濃烈刺鼻的氣味,更加的明顯了。
是血腥的氣味!
小劉的臉色煞白,這時別墅大廳內的感應燈自動亮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後……
“啊!”
……
漠北環境司司長錢朝森,晚上參加了梁鴻昌的酒局。
他多年前喪偶,一直過着單身的生活。
有一雙兒女,早已經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在漠北的另外一個大城市古蘇城。
醉醺醺地回到家裡,坐在沙發上,看着茶几上擺着的一家四口的合影,他的眼眶忍不住就溼潤了。
“孩子他媽,咱們的兒子和女兒現在都出息了……”
“這兩個孩子隨我啊,讀書那叫一個優秀,名牌大學畢業之後,我讓他們回來了,咱們漠北這地方,別人家的孩子我管不着,可咱們自己家的孩子,我還是要勸回來的,學了知識成爲人才,就要回到故土來嘛。”
錢朝森手裡拿着相框,輕輕地擦拭着,心中有對已逝妻子的思念,也有作爲一個父親的自豪。
“女兒現在在國有的XX廠裡做會計,這小丫頭可不得了,短短兩年的功夫,就已經升任部門經理了,這孩子的手巧,那算盤打得噼裡啪啦,比我年輕時候還快呢。”
“兒子啊,選擇了自己創業,公司的規模雖然不大,但爲社會做出了貢獻,去年告訴我說賺了八十萬呢。”(零一)
“我一直教育兩個孩子,做事情切記不要損人利己,更不能損人不利己,最好是利人還能夠利己,現在這兩個孩子都做到了,你在天上都能看到吧?”
叮咚……
門鈴被按響了。
已經快午夜了,這個時間不應該再有人來拜訪了。
“誰啊?”
沒有迴應。
錢朝森放下了相框,走過去開門。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這些年做人待事都無愧於心。
門外並沒有人。
只有一個大大的紙殼箱,上面寫着幾個大字:錢朝森收!
箱子搬進屋裡,拆開……
裡面是兩個小箱子。
“呵,難不成還能是有人給我寄的定時炸彈?”
錢朝森笑了一聲,繼續拆開。
結果……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緊接着他整個人崩潰地倒在了地上。
……
趙銳算得上是年輕有爲,在漠北的行政大樓裡,也是爲數不多年紀輕輕,就能做到副司長的位置上。
上級的領導時常壓着他。
可也因爲他有獨到的處理事務的能力,而一直被高看一眼。
今天晚上,梁鴻昌擺下的酒宴,他也應邀參加了。
宴席上他的年紀最小,喝的酒自然也是最多。
一羣老傢伙都敞開了喝,表達敬意,他只能比老傢伙們喝得更多。
回到家,妻子和年幼的兒子,在臥室裡早已經睡着了。
他娶了一個漂亮的媳婦,生了一個水靈靈的大兒子。
人生可以說是很圓滿了。
他與妻子的感情很好,爲了不打擾老婆孩子休息,去了書房。
腦袋昏昏沉沉,本來想着衝個熱水澡,再睡覺。
可根本堅持不住,腦袋剛一沾到枕頭,睏意就襲來了。
嗡……
嗡……
嗡……
手機不斷地振動着,也不知道振動了到底多久。
趙銳揉着疼痛的腦袋坐了起來,拿起來看了一眼。
是老家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