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邊說着,林顏夕指了指那剩下的一羣人,“不是我自大,就他們現在這些人,給我一支狙擊槍和足夠的子彈,我可以讓他們全軍覆沒!”
吳海洋當然沒有懷疑她的話,雖然沒有與林顏夕交過手,可對於牧霖的能力他是再清楚不過。
而且林顏夕可以毫髮無傷的通過重重阻劫,來到阿爾薩這本身就證明了她的能力。
可想到這些,吳海洋臉色卻突然陰沉了起來,“洛奇是你殺的?”
林顏夕怔了下,一時沒想到他所說的是誰,可看到他的表情,卻馬上想了起來,頓時不屑的笑了下,“既然你們能派人跟我,甚至偷襲我,那我爲什麼不能還擊?”
這等於變相的承認了,吳海洋臉色更是難看,要知道洛奇可是隱藏的高手,多少特種兵、傭兵都死在了他的手裡。
吳海洋把人派出去的時候,真的可以說是有萬全把握的,卻沒想到人去了,卻一去不回。
看到他驚訝的表情,林顏夕卻笑着看向牧霖,“看到吳將軍不僅不相信我,對你也不見得多信任呢,明明在你的面前放走了我,可轉身就派人追殺光。”
“我當時還只是懷疑不敢確定,但現在他自己承認了,我也就不用再調查了吧?”
“吳將軍,這件事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牧霖沒有去追究事情的真相,而是直接站在林顏夕這邊。
吳海洋這才反應過來,雖然他的人被殺了,可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那麼理虧的還是他。
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兩人,忙解釋道,“牧霖,你也知道我們的情況,不是什麼人都能相信的,當時她硬要回國,誰也不敢保證她會不會轉身帶人過來偷襲我們,所以我派人跟着她直到出境。”
“哦,那看來是我誤殺了?”林顏夕故做恍然的說着。
“這個……你們也許不瞭解,可阿爾薩的人都知道洛奇的厲害,他是叢林之王,如果真的想隱藏、真的想偷襲你,是沒有人可以發現得了的。”吳海洋對着兩人解釋道。
林顏夕知道這種事也說不出誰對誰錯,只可以說誰強誰有理,而現在活着站在這裡的是她,那麼纔可以如此理直氣壯的指責他們。
於是一付不在意的擺了下手,“算了,現在再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還是看眼前的事吧,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辦?”
“如果你只想要普通戰士,或只拿着槍戰鬥就可以的人,我可以在一個月之內給你訓練出來一大批,甚至你再帶來三百人,也一樣可以一個不少。”
“可若是你想要的精銳,那用普通的辦法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做得到。”
“更何況我記得明明是你說的話,這裡是強者的世界,優勝劣汰沒有人需要廢物,而埃裡克更不需要。”
吳海洋聽了她的話不禁陷入沉思,想了好一會才問道,“你可以保證把剩下的人訓練成你們的標準嗎?”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吳海洋的眼中幾乎是發光的。
也不怪他如此急切和期待,要知道,訓練出一批會開槍的戰鬥人員並不難,他們原本的訓練很簡單,只需要會一般的戰術以及扣動扳機就行了。
更確切的來形容的話,應該是聽到槍聲知道趴下來,然後抱着槍與對方互射,根本沒有太多的技巧。
儘管每年都會有大批新吸納進來的成員接受軍事訓練,甚至也會有僱傭兵或是專業的軍事人員來幫助他們訓練新成員。可是訓練成果可想而知,他們畢竟不是軍隊,即便受到軍事訓練,短時間內效果也不會有多大。
這樣的軍事人員對他們來說並不缺,他們真正缺的是以一當十的精銳,在關鍵的時刻可以扭轉戰局的人,就像是漢國的特種兵。
而聽到他的話,林顏夕卻笑了出來,“想把他們訓練得和我們一樣這是不可能的。”
“你要知道,爲了培養我們,我們的軍隊投入了多少的裝備、人員、後勤,最重要的是花了多少的時間,可這些你們都沒有。”
“而在這樣可以說簡陋的環境裡,想訓練出真正的特種兵,幾乎是不可能的。”而說着,擡頭看了眼一直沒有開口的牧霖,才繼續說道,“但是我可以保證訓練出來的人,一定比你們以往所謂的精銳要強大得多,能夠讓你在競爭角逐中佔盡優勢,甚至成爲扭轉戰局的一個秘密武器。”
聽到這樣的話,吳海洋終於不再堅持,他之前雖然說過那樣的話,可怎麼也想不到牧霖兩人會真的這麼狠得下心,所以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但在聽了林顏夕的話後,比了比發現似乎好處更大一些。
所以心裡雖然依舊心疼損失的那些人,但是爲了自己在勢力中的角逐,有些代價是必須要付出的。
而想了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些人如果按你的方式可以剩下多少人?”
林顏夕直接搖了搖頭,“這個我不敢保證,更不能確定,但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能剩下的人一定全都是精英。”
而說着,擡頭看向他,“只是,你能接受這樣的損失嗎?”
她問的很直接,可以說把選擇權交到了吳海洋的手裡,如果他能接受這種死亡率極高的訓練方式,那就算是是這些人全死了,也怪不得她了。
而如果不能接受,那他們自然也就不會用這種方式去做。
聽了她的話,吳海洋沉默了下卻馬上反應過來,狠了狠心說道,“好,就按你們的訓練方法進行訓練。”
“如果你能訓練出真正的精銳,損失些人手也值了,到時司令一定會好好的獎勵你們。”
林顏夕會冷哼的笑了聲,“獎勵,你們能獎勵我什麼,能讓我回去繼續好好的做我的軍人嗎,如果不能就算了吧,我現在除了想和牧霖在一起之外,沒有什麼其他想要的。”
吳海洋聽了頓時一窒,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再說什麼的好。
看出他的尷尬,牧霖笑着站出來一把將林顏夕拉到自己的懷裡,“你拿人家出什麼氣,這事又不能怪他。”
林顏夕並沒有躲開,反而順勢靠在牧霖的懷裡,卻沒有再說什麼。
牧霖看了好笑的搖了搖頭,但卻沒有給她什麼暗示,反而摟着林顏夕看向吳海洋笑着說道,“吳將軍抱歉了,她纔剛剛來這裡,還沒有適應,一時還……”
可他的話還不等說完,就被吳海洋打斷,“我明白,不過這些人就交給你們了,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也不要讓司令失望。”
“一定!”牧霖正色的看着他回答道。
待他離開,林顏夕才擡頭看向牧霖,“我實在是沒忍住,沒給你惹什麼麻煩吧?”
“沒有,你這樣反而挺不錯的,如果你一來這裡馬上就適應,那纔會讓人懷疑呢。”說着也不在意的拍了拍她,“看看他們怎麼樣了吧!”
得到他的回答,林顏夕總算是鬆了口氣,輕點了下頭也和他一起身那些人走了過去。
訓練營盡三百的訓練人員,而活着爬上來的還不到二百人。
剩下的都再也沒有機會上來了,屍體在懸崖下堆滿一層,空氣中滿是濃郁到令人嘔吐的血腥味,看起來慘不忍睹。
那些爬上懸崖訓練營人員看到山底同伴的慘狀,紛紛嘔吐起來。但是在嘔吐完畢之後,再看向林顏夕兩人時,眼中有恐懼、有膽怯,卻更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東西。
林顏夕沒有向下看,但只是聞着這飄在空氣中的味道,就可以想象得到下面的慘狀。
但她沒有心思去同情他們,更沒有多餘的時間感慨,見牧霖對她點了下頭,也只能硬撐着走了過去。
她知道,這些事原本可以由牧霖來做,他也一定可以做得好,甚至比自己做得更好,但牧霖現在把這件事交給了她來做。
就是想讓她真真正正的面對這一切,而不是隻躲在牧霖的身後。
所以現在的她不能退縮,甚至不能有任何懼怕的心理。
咬了咬牙看着這羣劫後餘生的人,開口說道,“我很高興能在這裡看到你們,這證明你們成功的度過了這一關。”
“只不過……很可惜,這只是你們的第一關,接下來還有更多的難關要等着你們。”
林顏夕說到這裡輕笑了下,“不過你們不用太過擔心,接下來我會循序漸進,至少不會每天死上三分之一的人。”
“剛剛的命令,是教你們怎樣建立一往無前的自信,教你們怎麼樣面對自己內心的恐懼並且戰勝它,教會你們如何認識自身的潛能。”
“而現在你們能站在這裡,那也就證明你們可以做得到,所以你們是優秀的。而死去的不值得人半分憐憫,因爲他們是廢物,這裡不需要廢物!”
一羣人靜靜站在那裡,臉上還帶着沒有消退恐懼,可在經歷生與死的考驗,在聽到她的這番話後,讓他們明白了,真正艱難的訓練現在已經開始了。
林顏夕的話卻是變向的在告訴他們,不想成爲廢物而被淘汰,那就只有更優秀,否則就會成爲林顏夕眼中的廢物。
而廢物的代價就是……死!
看着他們已經慢慢在變的目光,林顏夕滿決心的點了點頭,隨後纔開始繼續命令。
訓練持續進行,每天都有人死去,而每天也都有人變得更好。
林顏夕兩人利用這種殘忍,且在國內絕對不會出現的方式在訓練他們,但效果卻是明顯的。
隨着訓練人員的減少,他們的能力也越來越強大,在這樣極度艱苦的環境中,他們都突破着自己的極限。
能夠活得下來的人,在漸漸的強大,再也不是當初林顏夕所看到的那些像地痞流氓一樣撕打在一起的門外漢。
短短的兩個月時間,甚至還沒有血刃的選拔營時間長,但林顏夕教會了他們最簡單的格鬥方式,或者可以說是殺人的方式。
教會了他們熟悉各種武器,也教會了他們如何在野外生存。
兩個月的時間,他們真的完成了質的蛻變。
可代價卻也不容忽視,原本三百人的訓練營,訓練起來佔據着整片空地,顯得這裡小得可憐。
但時間一天天過去,人也越來越少,最後甚至僅剩下三十幾人,站在訓練場上孤零零的,顯得訓練場空蕩蕩的。
這些人可以說是踩着別人的屍體爬出來的,只說突破自己的極限都難以形容,簡直就是已經創造了奇蹟。
林顏夕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全部教給他們,而且在這裡也沒有那樣的條件,可在某一些方面,他們甚至比林顏夕要強大。
至少林顏夕並不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也從沒有踩着自己同伴的屍體而活命。
看着這僅剩的三十幾人,每個人眼中都目露兇光,身上也是掩飾不住的殺意,個個如嗜血的惡狼一般。
可以說,之前如果只是一羣烏合之衆,那麼現在就是真真正正的軍人,而且還是一羣見過血不怕死的軍人。
看到這些,林顏夕眼中卻露出幾分迷茫,心中甚至有些忍不住的悔意。
而看到剛走過來的牧霖,目光下意識的向他看去,在他靠近後終於忍不住問道,“牧霖,你說我們這麼做……”
卻似明白了她要說什麼一樣,牧霖伸手輕拍了拍她,“這些人雖然是埃裡克的人,但難得訓練出來的精銳,他是捨不得把他們扔出去搞恐怖襲擊的。”
“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應該會成爲埃裡克的近衛軍保護自己的安全,而只要他在阿爾薩還有敵人,這些人就不會被派出去。”
林顏夕聽了也算是鬆了口氣,而且也明白了牧霖的意思,那就是不要忘了他們來這裡的真正任務。
訓練士兵不過是爲了取得他們的信任,真正的任務如果完成了,那也就完全不用再擔心這些人的情況,一顆心也終於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