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
一支不到五千人的軍隊終於穿過了南國邊境的狼牙山脈,當他們踏上熟悉的土地上時,大多數人都嚎啕大哭起來。
雲七往前又走了幾步,依稀間看到了許久未用的大營痕跡。
“看看,咱們以前的營寨!”雲七回頭指着面前這塊空地,沉默了多天的他終於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而他身後的將士都將目光投了過來,有的人眼神裡充滿了茫然,有的人眼神裡透着一絲回憶,還有的人……
又行了一日,這支“破破爛爛”的軍隊終於到了皇城花都腳下。然而他們卻被攔在了外面,而城頭上忽然多出了許多弓弩對準了他們。
“我是遠征軍主帥楊文虎!”說着,楊文虎從腰間解下一塊令牌對着城頭上晃了晃。
不一會,城頭上送下一個用繩子繫着的竹籃,楊文虎和雲七上前一步,分別將兩人的腰牌放了進去。
接下來,便是漫長的等待……
期間,有些士兵發起了牢騷,然而在楊文虎和雲七的要求下,他們還是在第一時間整理了下破破爛爛的軍裝,站好了隊列。大旗已經找不到了,或許留在了新月,但很快兩面用牀單製作出的簡易大旗被升了起來。
“我感覺白色的大旗挺怪的!”楊文虎側頭望着雲七頭上那面大旗。
“恩,有點喪氣!”雲七點點頭,望着楊文虎頭上那面。
“好像投降的時候應該舉白旗的吧!”
“恩!”雲七又點點頭。
兩人情急之下趕緊下令把大旗弄成黑色,還好東禁衛的士兵們都帶着僞裝泥,很快,兩面如黑糊糊的大旗再一次被高高舉起。
“果然順眼很多。”雲七道。
就在這時,花都的城門終於被打開……
當城門打開的一剎那,門外的將士們包括雲七楊文虎等人都呆了,皇帝朱子道站在首位,面帶微笑,太子立在一旁,文武百官整齊的排在後面,街道兩旁擠滿了百姓。試問生在現代的雲七和第一次出征的楊文虎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
這種儀式,似乎只在小說中,電視中見過。雲七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他有些不自然的動了動,好不容易轉頭望向楊文虎,本想向他求助,卻見對方比自己強不到哪裡去,便沒有開口。
這時,一名太監走了出來,手裡捧着一面聖旨,到了城門口,太監大聲呼道:“聖旨到!!請二位將軍及身後將士接旨!”
“嘩啦!”除了皇帝朱子道坐着外,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楊文虎和雲七更是迅速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恭敬的等待太監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忽聞遠征軍歸來,朕大感欣慰,即日起,全國解除禁宵三日。封,遠征軍全軍官進一級,追,獠牙營統領廖云爲忠遠侯,世代傳承。欽此!”
“謝皇上!”所有人異口同聲。
這個時候,朱子道從龍椅上走了下來,一直來到城門口楊文虎雲七的面前,微笑着言道:“諸位將士辛苦了,朕今日在皇宮中設宴,犒賞三軍!”
“皇上……”楊文虎擡頭有話想說,卻被朱子道搖搖頭示意制止。
“先隨朕回宮!”朱子道說完,笑着走了回去。
這一日,全國都沉浸在歡聲笑語之中,沒有人再去認爲歸來的遠征軍是一支潰軍,他們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榮譽。宮中的宴會直到深夜,才漸漸散去。朱子道沒有在這個時候召見他們,而是給他們放了三日的假期,讓他們都回家看看。
直到後半夜,醉醺醺的雲七和楊文虎等人被一輛輛馬車送回了花都的大營。
第二日一早,雲七和楊文虎迫不及待的換下了軍裝,穿上了便服。大營內此時有些空曠,將士們該回去的基本上都回去了,常平帶着魯平的遺物和骨灰先行一步,他要去魯平的家鄉看看。白依風一早便被一名中年男子領走,而在領走之前,白依風竟然驚恐的想要逃跑,雲七不明所以想上前幫忙,卻發現自己在這個中年男子手上還走不到十招,也就是這個時候,白依風的一口“大伯”才讓這出鬧劇中止。
後來白依風才知道他大伯這次來並不是怪罪他私自從軍,而是因爲爺爺想念他,便不好意思的走到雲七面前告假,雲七笑着同意了。待營中一批又一批的人離去,此時只剩下雲七楊文虎以及重傷的楊文官,羅文,武霆延,冷月已經無了親人,自然要跟着雲七,更何況蕭茹雪此時也在司南楊府。韓長生和鍾元則是順路,到司南後他們也要回家看看。
一行人整理了半天,又在城裡置辦些物件,便在午後時分出發。
一路急行,傍晚時分已經能瞧見司南城的輪廓,秋季天黑的早,城頭上已經點起了火把,雲七此時一顆心早已升到了嗓子眼,他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又一個的身影。
行到城門下,此時大門剛剛關上,不等雲七上前,楊文虎單行一騎,到了城門跟前,仰頭大聲喝道:“我乃楊家楊文虎,還不快打開城門!”
城頭上很快一陣動靜,沒過多久,城門被打開,甚至沒有人上前巡察,便將他們放入城內。不經有人會問,爲何不查,笑話,誰敢冒充司南楊家的人?除非你嫌你自己命大。
入了城,便是鍾元韓長生與他們分別的時候到了,雲七在懷裡摸索了半天,才掏出兩錠銀子,遞給二人。
“這是這個月的軍餉,你們帶着吧。”
二人互看了一眼,笑着接過銀子,謝過雲七,拍馬而去。
“那個……你們東禁衛軍餉這麼高啊,要不我乾脆也來你們東禁衛吧。”楊文虎看到雲七遞給的銀子至少每人分得了三十兩,這比他自個每月的餉銀還多出不少,自然有些眼紅。
“給!”雲七從身上摸出一枚銅錢,拋給楊文虎。
待後者接過錢的時候,趁着還未發作,雲七趕緊拍馬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