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腦袋昏昏沉沉的,躺在轎車的後座上,轎車行駛的太快,顛簸的他差點嘔吐出來。
失血太多,渾身都虛弱無力,葉凡只能將碩果僅存的一滴血精之氣服食了。
從合-歡谷回來的一路上,葉凡的血精之氣已經消耗的一滴不剩了,從鐵老別墅的那些特種兵身上又提取了四滴。
其中一滴給小公主服用了,葉凡自己還剩下三滴,剛纔躲避子彈,葉凡進入了微觀世界洞察秋毫的奇妙境界,又連續耗費了兩滴,如今服用的這一滴已經是最後一滴了。
但槍傷嚴重,再加上身上的五個槍洞流掉了葉凡太多的血液,這區區一滴血精之氣顯然遠遠不夠,葉凡已經開始琢磨着怎麼弄來更多的血精之氣了。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就算再難受也得給我忍住,要是耽誤了我爺爺的病情,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那王景天見葉凡醒了過來,冷聲威脅道。
葉凡看也不看他一眼,默默的閉上眼睛恢復體力。
威脅自己?
將自己打成重傷?
行,容你蹦躂一會兒。
一旦自己痊癒,誰讓誰生不如死還不一定呢!
葉凡知道,自己連中五槍,雖說受傷部位不是要害,但換做其他人的話現在恐怕早就成一具屍體了!
這王景天,下手還真是歹毒。
車子行駛的飛快,絲毫不顧顛簸,葉凡傷勢沉重本來就疼的要死,這一路行來渾身都差點被晃散架了。
到了王家之後,葉凡已經奄奄一息了。
而那一滴血精之氣,將葉凡身上的五處槍洞癒合了三處,還剩下兩處。
這兩處槍洞本來都止血了,一路顛簸又牽動了傷口,不停的往外汩汩流血。
因爲嚴重失血,葉凡臉色白的跟一張紙似的,眼見血液都快流乾了,只能咬着牙捏出袖管裡面的銀針,簡單的鍼灸幾下,那血流果然止住了。
葉凡呼出口氣。
“快走,少特麼在這兒耽誤時間。”前面快步走着的王景天回過頭來斥罵道。
葉凡眯了眯眼睛,眸底閃過一道寒光,正要說話,右側的鴨舌帽立刻用威脅性十足的眼神瞪着葉凡。
這時候,機老乘坐的那輛車也趕回來了,他一下車,就風風火火的直奔葉凡這裡小跑過來,看了眼葉凡的傷勢,他眉頭不由皺了起來:“莫風你……”
“不用說了,”葉凡擺手:“去看看王老吧,救人要緊。”
聽葉凡這麼說,機老愣了一下,隨即心中不由嘆息:“什麼是格局,什麼是胸襟,這莫風的度量太
大了!”
機老知道,如果正常人遭遇葉凡這樣的事情,恐怕打死了都不會再幫王景天去救人,除非受到王景天的威脅心中害怕了。
但機老卻深深的明白,葉凡並不是害怕,他之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仍然答應救治王老,是因爲他這個人做事有原則,胸中有格局,他明白,這件事是他和王景天的私事,兩人就算仇怨再大,也無關王老。
再一看王景天,機老暗暗搖頭,這王景天在王家也算非常優秀的年輕人了,頭腦聰明,心中有抱負,甚至他在未來有很大的機會成爲王家的掌舵人,但把他跟葉凡一對比,那不啻於米粒與皓月,差距太大了!
胸襟、格局、性情,簡直沒有一點可比性。
機老嘆了口氣,上前攙扶住葉凡,幾人一起朝王老的臥室疾步走去。
王老臥室門口,此時站滿了人。
因爲機老先前已經回來一趟了,而且把葉凡的絕世醫術以及他可以救治王老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些人對“莫風神醫”都十分好奇。
葉凡幾人出現,他們都朝這邊望了過來,視線全部集中在葉凡身上。
當看到葉凡如今的樣子時,他們齊齊愣了一下。
“機叔,你可回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頭髮梳的整整齊齊,排開衆人連忙迎了上來:“快點吧,老爺子看樣子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他扭頭看向葉凡,問:“這就是你先前說的莫風神醫?”
“不錯。”機老點頭。
“他怎麼傷成了這個樣子,這當口竟然有人傷害他,豈不是不給我王家面子?!”西裝中年人火冒三丈。
“問問你的寶貝兒子吧。”機老只淡淡的說出一句,就扶着葉凡急急往王老的房間走。
西裝中年愣了一下,然後將目光投向王景天,冷冷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王景天嘴巴動了動,說不出話來,垂下頭不敢跟西裝中年對視。
“到底怎麼回事?”西裝中年又將冰冷的目光投向鴨舌帽,叱問:“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面對西裝中年的逼視,鴨舌帽不得不苦着臉,小聲的對西裝中年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次,包括上次王景天和葉凡是怎麼發生矛盾的,這次王景天是怎麼用槍打傷葉凡的。
“回頭再收拾你!”西裝中年瞪了王景天一眼。
而與此同時,葉凡在機老的攙扶下,又從王老的臥室裡走了出來。
“機叔,怎麼……”西裝中年看到兩人之後,心頭隱隱覺得不妙。
“王老已經去了,”葉
凡搖頭嘆息:“如果我再早來五分鐘,不……只要早來三分鐘,我就有把握救活他,可是對於死人,請恕我無能爲力了。”
“父親呀!”聽到這話,西裝中年一雙虎目充血,悲痛的慘嚎一聲,他垂頭沉痛片刻,又扭頭瞪向王景天,發出一聲憤怒的暴吼:“你這逆子啊!”
西裝中年狠狠一甩胳膊,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了王景天白嫩的臉蛋上,扇的王景天腦袋朝後邊一仰,仰面栽倒在地。
“父親我……”王景天捂着臉頰,面對他父親殺人的目光,絲毫不敢反抗。
“靖遠,你幹什麼啊!”這時候,人羣中一個濃妝豔抹的美婦尖聲吼了一句,她連忙上前將王景天扶起來,看着王景天白皙的臉蛋五根發青的手指印,她又是一陣哭天搶地的慘嚎:“你這是要打死他啊,他還是不是你親兒子啊,我不想活啦,你連我也一起打死了吧!”
西裝中年王靖遠舉起的巴掌慢慢放了下去。
他給外人的印象是雷厲風行,但是瞭解王家情況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個特點——懼內。
“慈母多敗兒啊!”王靖遠聽着妻子的哭聲,搖頭嘆息。
“你這狠心的傢伙,今天你就打死我們母子倆吧!”美婦緊緊抱着王景天的頭,像一頭護崽子的老母雞,尖利的嘶嚎着。
“你過來,”王靖遠無奈,在衆人的頻頻注目下將妻子拉到一個角落裡,皺眉把這次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末了道:“你說,這混小子該不該打,老爺子的死就是這逆子間接造成的!”
美婦也不哭了,眼珠兒轉了轉說道:“你糊塗啊,枉你在官場廝混了這麼久,遇事還一點都不懂得斟酌損益。”
王靖遠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美婦連道:“老爺子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如今追究這些已經沒用了。現下你不幫景天也就算了,怎麼能替莫風這個外人說話?你不是早就跟我說你有意培養景天成爲下一任家主嗎,所以景天的身上不能有污點,如果讓你幾個兄弟知道老爺子的死是景天間接造成的,那可就壞了!他們幾個不但覬覦着你這個家主的位置,就連下一任家主的寶座都盯得緊緊的呢!”
“那你說怎麼辦?”王靖遠皺眉。
“如今王家你最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美婦眼中掠過一道狠厲的光芒,緩緩道:“所以這件事情必須找一個替罪羊,不能讓別人知道景天參與到這件事情,而這個鍋,只有讓這個莫風來背了!”
“讓他背鍋?人家是來救人的,而且是機叔介紹來的,跟人家又有什麼關係?”王靖遠眉頭皺得更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