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看着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靜靜的等待下文。
“葉凡教官,古有花木蘭代父從軍,今天我馬友濤代父受過!”馬友濤咬緊牙齒,抽出皮靴中的匕首,狠狠一揮。
三根手指齊根而斷!鮮血不要錢似的噴濺出來!
“求葉凡教官放過我的父親!”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驚得說不出話來。
但葉凡卻緩緩搖頭:“不夠。”
馬友濤臉色一白,咬着嘴脣深深的看了一眼三樓上的父親,又回頭給了母親一個深深的擁抱。
“父親,母親,孩兒不能盡孝!”
他回過頭,用溼潤的眼睛看着馬鈴兒:“小妹,哥哥走了之後,你不要再任性了,答應哥哥,好嗎?”
見狀,馬鈴兒嚎啕大哭:“哥,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死啊!”
馬友濤默默地掏出腰間的手*槍。
“不要啊哥哥!”馬鈴兒無法勸阻,又抹着眼淚跪行到葉凡面前,抓住葉凡的褲腳乞求着:“葉凡教官,葉凡哥哥,我錯了,我不敢再任性了,求你放過我哥哥,我再也不敢了!”
葉凡不言不語,眼神平靜。
馬友濤摩挲着槍柄,像是撫摸情人,更像是在緬懷。眼中,涌出熱淚。
軍中的歲月啊,有歡樂有痛苦。
現在,是時候說再見了!
周遭全是驚呼聲,馬鈴兒母親大聲哭泣着,三樓的馬博濤也狠狠砸着窗櫺要衝下來。
馬友濤離得衆人遠遠的,不讓其他人靠近,舉起了手*槍,抵在了他自己的太陽穴,又遠遠朝葉凡點了一下頭。
然後……扣動扳機!
“嘭!”槍聲響起。
所有人都跟着心頭一跳。
“不要啊,哥哥!”
“葉凡,我要殺了你!”
“我兒啊……”
哭喊聲連成一片。
但是,當衆人看到馬友濤完好無損的站在原
地的時候,一切聲音又戛然而止。
場面也是詭異的一靜!
“怎麼我沒死?”馬友濤錯愕的瞪圓了眼睛,繼而是劫後餘生的欣喜。
他仔細回想一下……
先前扣動扳機的時候,似乎有一抹黑影飛了過來正好打在自己的手腕上,讓發射出去的子彈偏離了軌道,這才僥倖撿回了一條性命。
再低頭一看,地面上一個子彈空殼正打着轉。
馬友濤心中雪亮,場中在那種情況下有能力飛出這枚彈殼的人,不會是別人。
“葉凡教官,您改變主意了?”馬友濤一臉驚喜。
他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如果能活着,誰想死啊?
葉凡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都說虎父無犬子,今天卻是犬父生虎子,倒是讓我大開眼界。馬博濤,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三樓上,馬博濤被罵的臉色發青,卻又無法反駁。
“馬友濤,你死了是國家的損失,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情,我不會做。”葉凡道:“今天的事情就此揭過,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馬友濤連道:“您說。”
“第一,讓你父親起誓,從此再也不做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情!”葉凡道:“第二,我要在明天的報紙、傳媒上看到他對犧牲的那幾十名戰士發佈的道歉聲明。”
馬友濤連忙點頭:“這個好說,另外烈士家屬的撫卹問題我也會着手解決的,這些教官可以放心。”
聽到兩人對話,樓上的馬博濤卻自感被威脅面子掛不住了,大聲道:“葉凡,我需要做什麼事情不用你來指手畫腳,只是死了區區三十人而已,你身爲一個特種戰士,這點覺悟都沒有?”
“只是死了區區三十人……還而已?”葉凡猛然擡頭,緊握的拳頭上青筋綻起,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三十條性命,在這個雜碎口中竟然只換來區區兩字?難道他還嫌死的不夠多?
這種漠視生
命的冷血動物,自己不殺他今後說不定他能做出什麼來!
“保護團長!”
下一刻,葉凡就手腳並用攀越別墅的牆壁出現在了對方眼前,手中的一根發出墨黑色光澤的銀針抵在了驚慌失措的馬博濤脖頸間,冷聲道:“想必你是聽說過的,我除了特種兵這重身份之外還是個巫醫,巫醫除了醫病救人也從來不缺少折磨別人的手段,這根銀針淬了劇毒,它能讓你三天之內全身潰爛,一直爛到腸子裡,然後全身的皮肉一點點剝離下來,直到你成爲一具森白的骨架!”
馬博濤聽得心中一緊,額頭落下大滴的汗珠,全身繃緊了一動不敢動。
他知道,眼前的這個葉凡真的敢下手!他是販賣情報的,瞭解的最是清楚不過,葉凡這個瘋狂的傢伙沒有入籍特種連之前的評價只有四個字——亡命之徒!
是啊,十九歲手裡就有三條人命,這樣喪心病狂的人不是亡命之徒又是什麼?
“咕嘟!”馬博濤艱難的嚥了口唾沫,不禁爲剛纔的失言懊悔不已。嘴賤,真是嘴賤!多嘴栽了大跟頭!
遠處,馬鈴兒和她母親則是將手掌緊緊握在了一起,那中年婦人急急勸着:“老馬,快點服個軟,你死了可讓我們娘仨怎麼活啊!嗚嗚嗚***”
馬鈴兒也可憐巴巴的看着,這時候的她溫馴的像是一隻小綿羊。
馬友濤則是一聲不吭的跪在了地面,頭深深垂着。
葉凡心中一嘆。
這個馬友濤的確是個孝子,而且在部隊中口碑很好,父親是傭兵,他卻死心塌地的服役成都特種大隊,抵死不加入他父親的迦泰傭兵團,也不知道馬博濤這樣的貨色怎麼教出這麼個好兒子。
一旁,馬博濤的臉上露出掙扎之色,他眼見葉凡漸漸失去耐心,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冷,連忙道:“我答應你的一切要求,我願意起誓!”
“我馬博濤今天發誓,今後要是做半點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情,必然遭到天打雷劈、五雷轟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