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與自己糾纏不休的大漢喪失了反抗能力,華飛這才鬆了口氣,胸脯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媽的,這老小子身手還不賴,估計也是打手出身!”
“尼瑪,這倆人本來不就是打手麼!”王天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開山刀。這一看頓時笑了出來,在揮砍了好幾刀之後,刀刃上竟然沒掛上一滴鮮血,買來的時候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媽的,這一百塊錢花的值了!
“走,解決正主去!”衝華飛甩了甩頭,王天佑便提着刀徑直朝張乾明走去。
“嘭嘭嘭”的悶響接連不斷,衆人手中的棒球棍子就跟不要錢似的接連往張乾明身上招呼!
藍俊這廝最爲活躍,邊掄還踹,嘴裡還憤憤不平地罵着街,“草你個媽的,讓你勾引我嫂子,讓你跟我勇哥吹牛逼,讓你他媽犯賤!”
被棒球棍子差點砸散架的張乾明早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身體蜷縮在一團,只顧抱着自己的腦袋,有進氣看不見出氣,奄奄一息。
“行了行了,別打了!”王天佑連忙喊停,撥開了衆人。
“草他媽的,小BK的,要不咱們把這傢伙弄回海天吧!看老子不把他大卸八塊,連我弟弟的女人都敢搶!草!”潘軍擦着額頭的汗水,氣喘吁吁道。
“得了吧你,還嫌你老子不夠忙是不?”王天佑瞪了他一眼,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嚴敏。她此時不知是驚的還是嚇的,站在程勇的身旁一動不動,目光呆滯,雙眼失神,彷彿失去了魂魄一般。而程勇則蹲在她的身邊,面無表情地抽着香菸。
“程勇,你倆過來!”王天佑喊了一聲,衝程勇招了招手。
“哦!”程勇站起身,拉起嚴敏的胳膊就往過走。
幾人紛紛散開,給二人讓出道路,目光都集中在嚴敏的身上,神情頗爲複雜。
平心而論,嚴敏在高中時期,對哥幾個都不錯,挺照顧,也挺體貼,就像對待自己家的兄弟一樣。如今雖說嚴敏背叛了程勇,但要是讓幾人因爲這個去恨她,還真是有點困難。
看着變成白天鵝的嚴敏,王天佑不由得笑了出來,“嘖嘖,真沒想到呀,幾年不見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聽到王天佑的聲音,嚴敏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死死地盯着王天佑,道:“你回來了?”
“呵呵,沒想到吧!”王天佑淡淡一笑,將墨鏡摘了下來。
“你這幾年幹嘛去了?雪晴知不知道你回來了?”嚴敏臉色一凜,急聲問道。
王天佑聳了聳肩,“你覺得我應該站在什麼立場上回答你這個問題呢?”
嚴敏一怔,隨即有些黯然神傷,嘆氣道:“雖然我和程勇分手了,但你我不依舊是朋友嗎?”
“分手的情況有很多種,但任何人都不可以讓我的兄弟受這種委屈!”王天佑不屑地撇了撇嘴,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張乾明,道:“嚴敏,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我也有我的苦衷…”嚴敏緊咬着嘴脣,淚水直在眼眶裡打轉,輕輕搖頭道。
“苦衷?”王天佑挑了挑眉毛,譏笑道:“是程勇不能天天帶你吃西餐,還是程勇不能給你買香奈兒,給你買愛馬仕?或者是,你草雞變成了鳳凰,跟程勇這隻癩蛤蟆走在一起覺得丟臉了?”
“不,不是這樣!”嚴敏的淚水奪眶而出,顯然王天佑的話字字誅心,她使勁搖着頭說道:“我只是不想讓程勇受到傷害,張乾明家裡是混黑道的,他說如果我不跟着他,就會讓程勇從人間蒸發,我沒有辦法,如果程勇因爲我受到什麼傷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草,他敢!”潘軍一向沉不住氣,聽到嚴敏這話頓時急眼了,走上前一腳跺在張乾明的腦袋上,“馬勒戈壁的,蝸牛上電線你他媽牛逼帶閃電,黑社會就牛逼啊?老子照樣幹你!”
“當真是這樣?”王天佑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嚴敏,將信將疑道。
“嗯,他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我只能聽他的!”嚴敏梨花帶雨地點了點頭,滿臉委屈。
“哼!該死!”王天佑冷哼了一聲,拎着開山刀轉身走向張乾明。
“王天佑!”嚴敏突然在背後叫住了他,欲言又止。
“嗯?”王天佑扭過頭,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微笑,“怎麼?”
“別,別打了!他們家在這一帶勢力很大,你們還是快走吧!”嚴敏深深地低着頭,聲音小的如同蚊子叫一般。
王天佑撇了撇嘴,沒有理她,繼續一步步向張乾明走了過去。
此時的王天佑心中格外悲哀,是替程勇悲哀,因爲憑他的眼裡,早已一眼洞穿嚴敏的內心,剛纔嚴敏所說的苦衷,確實有,但只佔五分,並不是與程勇分手的全部原因。真正的還是她內心的功利心在作怪!
所謂當局者迷,王天佑看穿了,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
王天佑蹲在張乾明身邊,看見丫一動不動趴在地上裝死,便用開山刀的尖頭輕輕捅了捅他的腰。
“哎呦!”張乾明吃痛,捂着自己的腰部嚎叫了一聲,滿臉驚恐地看着王天佑,“別,別打了!”
“不牛逼了?”王天佑呵呵一笑,問道。
“不,不牛逼了!”張乾明懂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當年他的老爸就是被別人踩了十年才找到機會上位,從小就給他灌輸遇事要隱忍切不可意氣用事的道理。所以張乾明很精明,他知道這羣人是專門衝着自己來的,加上剛纔已經被揍了個半死,渾身癱軟,動一下渾身都疼,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只得在心中暗暗祈禱這羣人手下留情,或者有好心的路人報警。
“搶別人的女人是不是特有成就感?”王天佑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臉,似笑非笑地問道。
“沒,沒有!大哥我錯了!以後我絕對不再跟嚴敏聯繫了,她還是程勇女朋友,我倆從今天開始一點關係都沒有!”張乾明使勁搖了搖頭,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嘖嘖…”王天佑咂着嘴站起身,冷聲道:“吃幹抹淨溜之大吉就以爲沒事了?那我兄弟這頂大綠帽子豈不是白他媽戴了?”
“我賠,我賠!”張乾明看到王天佑手中的開山刀又舉了起來,嚇得目眥欲裂,連聲說道:“大哥,我總共就睡過她兩回!我賠錢還不行麼!兩萬!不不不,二十萬!二十萬好不好?”
“去你麻痹!”王天佑心中怒火蒸騰,直接一刀砍在張乾明的腳後跟上方,隨後緊跟着又是一刀劈在另一隻腳上,腳筋全斷。
“草你嗎的!老子今天廢了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搶別人的女人!”王天佑怒罵了一聲,踩着張乾明的手用開山刀在其手腕輕輕一挑,把他的手筋挑斷。
張乾明早已經疼的暈死了過去,傷口血流如注,今後恐怕接上手腳也是個半殘廢。
王天佑並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何過分,他上了自己兄弟的老婆,自己只是爲程勇討回一點利息而已!
看到周圍的行人越聚越多,王天佑狠狠地衝地上吐了一口,便扭頭衝衆人道:“走!上車!”
“看什麼看,都他媽滾蛋!”藍俊潘軍也不怕犯衆怒,用棒球棍指着看熱鬧的人羣,聲色俱厲地咆哮道。
別說,他倆這一嗓子還真起到些作用,有些膽小的一看地上的血跡,再看看幾個凶神惡煞手中拎着刀棍的大小夥子,生怕哪位大爺忽然給自己來上一下子,騎上自行車就跑,連頭都不帶回的!
“走走走!一會兒警察該來了!”王天佑看程勇還滿臉頹然地站在原地發愣,伸手拽起他的胳膊就往前走。
還沒走兩步,就聽見嚴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程勇!別丟下我好嗎?我知道錯了,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程勇停下腳步,身體微微顫抖,神情複雜地看着前方,喃喃道:“天佑哥,我該回頭嗎?”
王天佑笑了笑,撒開了程勇的胳膊,說道:“看你自己了,你是我兄弟,不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支持你!”
“哦…”程勇的眼神中流露着複雜的感情元素,留戀不捨失落惱怒,各種情緒不斷交織變幻,但最終的最終,都煙消雲散,轉而被一種決然所代替。
“我已經決定要做一個有尊嚴的男人了,對不起……”程勇深吸了一口氣,凝視着遠方,一字一句地說道。
隨着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程勇便毅然決然地走向前方,頭也不回地坐進輝騰轎車。
王天佑發動汽車,三輛車便依次原地調頭,隨着引擎的轟鳴聲,接連駛向遠方,沒留下任何痕跡。
昔日鳥語花香的小廣場此時卻顯得格外寂靜,原本空曠的廣場只剩下奄奄一息的三個男子,以及一個瞬間憔悴了數倍的女人。一身昂貴的名牌服飾在地上斑斑血跡的襯映下顯得格外令人作嘔。
與她的靈魂一起破碎的,還有一大團刻骨銘心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