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雞沒能吃上,李安找了一些野果子做爲補償給田七、石頭食用。
大山裡自然形成的野果子比人工種植的更爲甘甜可口,可畢竟是水果,很難吃飽。
田七吃了一些就不再食用了,石頭卻一口氣將所有的果子吃了下去,這才勉強打了一個飽嗝。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種野果子吃的多了,到了後半夜石頭的肚子就鬧騰了起來,自己跑到偏僻的角落裡去解決問題。
一陣排山倒海之後,石頭這才感覺舒服了許多,只是肚子又餓了。
“喀嚓。”一聲微弱的斷裂聲如同警鐘一般闖進石頭耳朵裡,他本能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譁。”草葉猛地晃動了一下,像是某種小動物發現石頭後急於逃竄,這可讓石頭驚喜萬分,立即追了上去。
跑出去幾步,聲音停了下來,石頭的腳步也跟着停了下來,目光在黑暗中搜尋着。
“小心!”李安突然出現在石頭身後叫道,並且甩手將身上的匕首朝着十幾米外的灌木叢中扔了出去,同時全力追了上去。
幾乎同時,一點寒光從灌木叢中射出襲向石頭。
石頭有些愚笨,卻一點也不傻,聽到李安的叫喊後就立即向地上趴去。
“噗”的一聲,石頭的左臂感覺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
“譁。”李安扔出的匕首沒入灌木叢中驚起一片響動,一道人影跳出來迅速逃竄。
“出什麼事了?”田七掂着狙擊步槍從後面追了過來。
“石頭,你感覺怎麼樣?”李安一把將石頭拽到旁邊的一顆大樹後面詢問,同時目光警覺地觀察着四周。
“石頭怎麼了?”田七趕到李安身邊詢問,見石頭左臂上插着一把飛刀就氣憤地叫道,“馬那蛋,是哪個暗箭傷人的魂蛋?”
“人已經跑了。”李安說了句,這纔有機會將目光落在石頭受上的手臂上,眼皮不由的向上一挑,伸手就將那把只有數寸長的飛刀拔了下來。
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飛刀上沾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有毒!”李安驚聲叫道,伸手將石頭手臂上的衣服扯開,發現石頭整條左臂都已經浮腫了一圈,變爲黑色。
“毒!?”田七有些驚慌失措地叫了聲,跟着問道,“現在怎麼辦?”
“幫我守着!”李安喊了一聲,拽出石頭身上的匕首就在其左臂傷口上劃了道十字,接着就將嘴湊過去用力吸了起來。
“噗!”
“噗噗......”
一口又一口散發着惡臭的黑血被李安吸出來吐在地上,他的嘴早已經麻木了,卻一直重複着這個動作,直到從石頭傷口裡吸出來的血不再有惡臭,再次變爲鮮紅爲止。
“怎麼樣了?”田七湊上前來問道。
李安一邊從身上扯下布條爲石頭包紮傷口一邊低沉地講道:“他中的毒很霸道,現在不過是暫時沒事了,可要不了多久體內的毒就會再次散發,到時候會更加麻煩。”
“那怎麼辦?”田七緊張地問。
李安伸手在石頭身上摸了摸,找出其身上的求救器講道:“現在只能將他送到醫院做進一步治療了,否則的話他會死在這裡的!”
“啪。”原本虛弱的幾乎昏死過去的石頭突然伸手抓着李安那隻握着求救器的手,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安。
“你想說什麼?”李安不解地問。
田七在一旁講道:“他是求你別按求救器,他不想退出比賽。”
“可那樣你會死的!”李安歷聲叫道。
石頭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抓着李安的手又緊了一分。
“李安,他......”田七想要解釋卻被李安打斷了。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李安講道,眼睛同樣死死地盯着石頭。
他不明白,不過是一場比賽而已,爲什麼對石頭這麼重要,重要的他甚至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這或許就是一種信念。
人爲了自己的信念往往可以放棄一切,包括自己的命。
“你放心,我不會使用求救器的,也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的!”李安向石頭做出了保證,將那代表着會退賽的求救器又放回石頭身上。
石頭這才鬆開了手,並向李安投以感激的目光。
“李安,你想怎麼做?”田七詢問。
李安撿起那隻傷了石頭的飛刀說:“我現在要去尋找一些草藥來幫助石頭壓制體內的毒性,以便他可以撐到比賽結束。”話音微頓,伸手指着自己右側講道,“順着這個方向走兩公里會有一個山洞,你帶石頭先到那裡等我,我找到草藥後就地趕過去。”
田七眉頭緊皺地盯着李安,聰明的他自然知道李安此去並不止是尋找草藥那麼簡單。
那把飛刀不是營裡提供的武器裝備,而且上面的劇毒更不是普通人能夠配製的,說明這裡除了參加聯賽的人外還有一些其他人。
不管這些人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他們襲擊了石頭,李安去尋找他們會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李安,我們在山洞裡等你,你小心一點!”田七低沉地講道,說完就扛起石頭向李安所指的方向走去。
李安將飛刀貼身藏好,之前一個星期在這裡熟悉地形的時候他見過不少野生的草藥,可這些草藥中沒有一樣能壓制石頭體內的毒性,如果想要解毒的話那還需要找到飛刀的主人才行,那傢伙身上一定帶着解藥。
擡頭看了眼夜空,李安估摸着到天亮還有差不多四個小時,而這四個小時也是他必須找到解藥的時間,否則的話天亮之後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石頭。
走出幾米外的灌木叢檢查了一下,李安找到了自己扔出去的那把匕首,刀刃上沾着一些血跡,說明敵人是負傷而逃的。
用力嗅了一下匕首上所散發出的淡薄的血腥味,李安就邁開步子追了出去。
敵人會是誰呢?
傭兵?
不像。
傭兵更喜歡直接用槍或者用刀割斷敵人的喉嚨,而不是用一把餵了毒的飛刀殺人。
喜歡用這種手法的就只有一種人,殺手!
李安的雙眉不經意間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