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華這麼一死,她身邊的那些用人全都如釋重負,這些日子以來,李婉華的脾氣暴躁,動不動就又大又罵,而他們因爲工資被她扣住,所以也是敢怒不敢言,他們一起跑到了江河的身邊,一起伸手說道:“老闆說她死之後,她的工錢我們要找你領。”
江河道:“什麼?我和她非親非故的,爲什麼要把你們的工錢全都推給我了?”
“當時夫人就是這麼說的,我們也沒辦法。”
“是是先生,看到你這人這麼的明理懂事,一定不會虧欠我們的錢財的。”
這時候聶銘正好走進來,聽到江河和她們的對話,立時說:“簡直是豈有此理,爲什麼要管江河要錢,不要廢話了趕緊走!”
江河卻說:“算了,不過是幾個月的工錢而已,多少錢,我給你們就是了。”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遞給了江河一張單據,上面寫着十幾個工人所拖欠的工資,好在加在一起也就十幾萬,江河點點頭,從衣服裡面拿出了支票薄,寫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給了管家。
管家見到這麼多錢頓時眼睛一亮:“竟然多給我們這麼多錢啊!多謝多謝!”
江河道:“你先不用急着謝我,你們一個人多得兩萬,剩下的錢是用做汪祖峰和李婉華的後事,我也要交給你,你願意不願意做?”
“願意啊!當然願意。這位先生,你可真是古往今來第一大好人!”管家心中盤算,反正人走茶涼,簡單地意思意思就完了,這些錢辦完了還可以省下不少,當然願意接這一份美差。聶銘和宋銳互相看了一眼,都對江河的人品感到佩服。
兩個人各自幫會都有事情,便一起告辭了:“我們喪禮那天還是要來的,因爲吳亭欣已經和汪祖峰辦理了結婚登記,汪夢菲想要順利的接掌財產恐怕有點難。”
江河笑了笑:“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要知道人有旦夕禍福,就算是有清空組給她撐腰,也架不住一個死字。”
聶銘心裡明白,和宋銳一起離開了。
江河重新把汪祖峰和李婉華的屍首放到了地下室的冰窖,準備離開的時候,管家突然追了上來:“對了!夫人之前說了,要你把我們的工錢結算之後就上樓到她的辦公桌抽屜裡那一份文件,簽上名字就行了。”
“什麼文件?”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而且她說鑰匙也沒有,因爲把鑰匙留給我們害怕被偷走,反正你的力氣大得很,可以自己打開的。”
江河笑了笑,這女人還挺有算計的,好吧,我就上去簽了文書,他走到了樓上的辦公室,李婉華的辦公桌上着幾十道精密的鎖頭,爲的就是防止被人強行打開了。江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鎖頭全都給卸了下來,裡面大部分已經清空。李婉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早就開始把文件和重要的東西全都銷燬,只有一個文件夾留在那裡。
江河拿出來看了一下,是李婉華手寫的遺書:我倒不是窮瘋了非要你幫我給員工支付工資,而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在我死後還有俠氣,若是你不管不顧,管家自然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你。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守着一個秘密,那就是汪祖峰團伙的珠寶其實是我偷走的。
江河心裡咯噔一下,這女的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情!
他繼續看下去,大體上就是她因爲和汪祖峰感情不睦,又因爲汪夢菲母親的介入,所以她對汪祖峰恨之入骨,把珠寶藏秘起來,讓他着急萬分,可是後來他的生意越來愈大,根本不在乎這幾個錢了。現在把珠寶的位置告訴江河,讓汪祖峰遺憾一輩子,也希望汪夢菲可以原諒她,江河靠在了椅背上,把那封信燒掉了。
汪家的事情就這樣落寞的結束了。
江河回到了別墅,看到汪夢菲正紅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林薔薇正在勸說着她,汪夢菲雖然也知道汪祖峰對自己不過爾爾,可是畢竟是最後的親人,知道這樣的結局着實難過。
見到江河回來,林薔薇急忙迎過來了:“怎麼樣?”
江河道:“剩下的事情都交給管家處理了,汪夢菲,你不要難過了。”
汪夢菲撲到了他的懷道:“哥哥!我真的成了孤兒了!”
江河救救的抱着她的腰,撫摸着她的頭髮:“我知道,你不要難過,你還有我呢。”
林薔薇也擦着眼淚,三個人現在都是同命相連,那份感情她也能感同身受。
等到汪夢菲平靜下來,江河便從外面拿進來了一個箱子放在了沙發上,蓋子一開,裡面是一大包一大包的珠寶,這個纔是當初搶劫回來的東西。
汪夢菲疑惑道:“你拿這麼多東西是是給我的?”
“是李婉華想要給你道歉的,還有她的所有的珠寶店。”
“我不要,哥哥,我這些東西全都交給你就是,我對這裡完全不感興趣。”
江河聳聳肩:“好吧,我會給你設立一個專門的戶頭,你沒有錢了儘管從這裡取就是了。”
就這樣汪夢菲不算汪祖峰的財產,就已經是身價過億的小富婆了,可是卻也沒什麼幸福感。
江河看了看手錶道:“給我一點吃的,我一會要去看看花喜鵲,她和白靖康也不知道談的怎麼樣了,我吃完就去了。”
汪夢菲和林薔薇都是臉色一變,江河立刻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急忙問怎麼了。
薔薇道:“你先吃飯吧,吃完了我在和你說。”
“不行!”江河拉住了薔薇的手:“花喜鵲死了嗎?”
“沒有,其實我們也不知道。”
“到底怎麼了?”
汪夢菲道:“其實是這樣的,你離開之後,花喜鵲打過來了電話,說是對方要求見面的時間提前了,我們擔心她的安全就去了那個旋轉餐廳,誰知道我們剛到樓下,整個旋轉餐廳全都爆炸了,大火燒了好幾個小時,裡面擡出來了很多焦屍,也不知道哪一個是花喜鵲。”
江河道:“看來是那個白靖康的毒計,他想要害死雀羚,誰知道竟然把花喜鵲給騙了。”
“我們一直在找啊,可是始終也沒有找到符合特徵的女孩子,也許跑出去了呢。”
江河想了想:“也罷,現在也只能等着她來找我們了,這段時間你們把雀羚藏好了,絕對不能讓她現身,因爲咱們在找她,白靖康更是擔心有沒有滅口成功。”作爲花喜鵲的老相識,江河當然不相信,區區爆炸會害死她的性命,一定會沒事的。
“我們知道了,江河,你還是趕緊吃東西吧。”
林薔薇和江河做了幾個簡單的小菜,江河狼吞虎嚥大吃了一頓,又睡了一個天昏地暗,他在水下也實在是累壞了。汪夢菲和薔薇也沒有叫他,一起幫忙料理了汪祖峰的葬禮。
作爲風城的大富商,汪祖峰和兒子妻子一起暴斃的消息這幾天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有人說是他們交通意外,也有人說是暴斃而死的,衆說紛紜。他的喪事更是前所未有的引人注目,整個風城的各路媒體,八卦小報全都出動了,想要一探究竟。
這裡面自然也有柳蔭的身影,她知道江河一定會清楚內情的,所以下午下班之後就跑到林薔薇的酒吧去找人了。這邊的裝修工作已經結束,正在試營業期間,所以人也不是很多。
薔薇正在辦公室看帳呢,外面的手下就敲門進來,說是柳蔭找江河。
“哦?小姑娘竟然知道到這裡來找江河了,請她進來吧。”
下一秒鐘柳蔭就風風火火的走進來了,她身上穿着利落的牛仔裝,馬尾辮來回的搖擺着,小臉上一絲妝容也沒有,可是依然隱藏不住她的清秀容顏,她手中拿着一支錄音筆,徑直的走到了林薔薇的面前:“請問,汪祖峰先生的死有什麼隱情嗎?”
林薔薇笑眯眯的看着她:“江河差一點就死了,你竟然問也不問,只關心這些。”
“什麼!”柳蔭的筆掉在地上,臉上全都是驚愕的表情:“到底怎麼了?”
林薔薇笑道:“我無可奉告,你想知道什麼不如直接去找江河問。”
柳蔭的長長眼睫毛垂了下來:“我已經跟父親發誓,不會再單獨見他了。”
“爲什麼?”
“因爲上次一系列的事情,父親覺得他就是一個惹事的人物,要是跟着他一定會出各種意外的,所以就不准我見他,我父親現在的了癌症,我不願意忤逆他的意思。”
“你父親是柳天波嗎?”
“你怎麼知道的?”
“我知道這個人,他是很固執,認定了什麼事情也很少會該表的,可是我和你在一起,一起見江河,也不算是單獨見面吧,要知道什麼你還是親自去問他,怎麼樣?”
柳蔭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好,請你帶我去看看江河吧!我問他就是了。”
林薔薇笑道:“沒問題,現在我就帶你去看看,至於他說不說就看你們的了。”
她站起身來拉起了柳蔭的小手走出去。
身邊的手下看到林薔薇對一個記者竟然這麼親熱全都非常的好奇,爲什麼老闆這麼好?
在路上柳蔭問林薔薇和江河是什麼關係。
林薔薇笑道:“是很好的朋友。你呢,你和他是不是很好的情侶?”
柳蔭臉一紅:“不算是啦,因爲江河沒有對我表白過。”
這妮子倒是對江河的感覺一點也不躲避,非常的直率。
車子開出去了一段時間,柳蔭看着窗外,突然說:“這裡也不是去城區的路,好像是往郊外走,你到底要幹嘛啊?”
“呵呵,小妮子,你才發現不對勁啊?”車上的人把面具意撕了下來,竟然是之前失蹤的花喜鵲。
“柳天波無意當中拍攝了花喜鵲手下開槍射殺方盛集團經理的事情,你該不會忘了吧?”
柳蔭緊張的喘息着:“你到底想怎麼樣?”